平帝太康六年,蠻皇薩克魯強襲太平城,太平學院大儒全部戰死。
……
王玄策看著燃燒著的太平城,有些茫然。
這就是被人讚頌的太平城嗎?
怎麼會如此的無力?
大儒的屍體一具具從天空中墜落,蠻軍衝殺進太平城中,肆意屠殺。
王玄策看到一名蠻族抓向一名普通人,熱血上湧,也顧不得這是不是幻境,直接衝了上去,可還沒有攻擊,那蠻族直接揮刀,割掉了王玄策的腦袋。
……
王玄策看著燃燒著的太平城,他記得剛才自己死了。
難道還沒有出幻境嗎?
同樣的一幕再次發生,依舊是大儒的屍體一具具從空中墜落,蠻軍衝進了太平城中。
之前砍下王玄策脖子的蠻族同樣正要抓向那個普通人,王玄策再一次衝上去。
這一次,他小心了那蠻族的刀,卻被蠻族北上的一隻手直接穿透的心臟。
……
陸念風看著在場的儒生,他們每一個人都捏緊了拳頭,緊緊閉著眼,似乎不願醒來。
“吳師的標準是什麼?”陸念風問道。
“九死!”女儒生淡淡回答。
……
王玄策望著刺穿胸口的長矛,感覺到生命的逝去。
這是他第六次死亡了。
他不知道還有死幾次,他救下了兩個人,自己死了六次。
明明是幻境,可是死亡的感覺依然那麼清晰。
他雙眼一黑,再次睜眼,他重新站在了破敗的太平城中。
……
“啊——”終於,一個女子大喊一聲,睜開雙眼,雙眼淚水直流。
她望了望左右,知道自己沒有通過測試,也不爭辯,緩緩站起身,走了出去。
陸念風欲言又止,那喝茶的女儒生說道:“不必擔心,風師在外麵,會調養他們的神魂。”
陸念風點了點頭。
……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著,從儒骨殿中走出的人越來越多,直到最後,隻剩下百餘人。
此時每個人的臉上都大汗淋漓,汗水從露珠上滴下來,砸落在地板上。
他們沒有一個人睜眼,但是每個人都淚水不止,但是他們都咬著牙,堅持著。
終於,一道渾厚的鐘聲響起,所有人都同時睜開了眼睛。
“好孩子,你們都通過的考驗!”老者站起身,朝著眾人一拜。
通過考試的年輕儒生沒有歡呼,沒有雀躍,他們隻是安安靜靜地看著那位大儒,想要一個解釋。
這個測試,到底有什麼意義?
那位被稱作吳師的大儒滿意地看著那一雙雙年輕的眼睛,輕聲說道:“死,可怕嗎?”
“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你們來到太平城,我知道,你們都是有取義之心,可是,你們真的了解死嗎?”
“太平書院,絕不會慫恿你們去死,絕不用大義捆綁你們去死,絕不會讓你們覺得你們要去死。”
“幻境中,不救人,便不會死;直接出城,便不會死;”
“你們,都是死了九次!”
“好孩子!”
“你們都是好孩子!”
“真正的大義,是不悔!”
“亦於心之所向兮,雖九死猶未悔!”
“你們,是真正的仁者。”
“太平書院,以有你們這些學子而無比榮耀!”
說完,吳師再次深深一拜。
此時,終於又了一點響聲發出,是通過考驗的一個小女生的抽泣聲。
接著,抽泣聲越來越大,化作了嚎啕之聲,響徹儒骨殿。
陸念風卻笑著走出了殿堂。
人族,真是一個很棒的種族啊……
……
東蒼城。
“不錯!”陳洛從剛剛興建完畢的武堂中繞了一圈,點了點頭。
聽說是給孩子建武堂,市民都熱情高漲,尤其是那些新來的,說是寧願睡在大街上,也要先把孩子的武堂建好。即便他們中大部分還是個單身漢。
原本計劃半個月的工作,短短兩天就全部完工。
有練功的校場,有學文的教室,有就餐的食堂,還有各種各樣按照陳洛圖紙建築的功能室。陳洛仔細檢查過,都非常認真。
陳洛滿意地走出學堂,隻見學堂入口處一麵空白的牆壁。
秦當國笑道:“按儒家的規矩,無論是學堂還是書院,成立時都要在這蕭牆上寫一篇勸學之文。”
“這是第一處武堂,將來都是些稚童入學,第一片勸學將對他們有至關重要的影響,還請侯爺親自執筆。”
陳洛心中一閃念,點了點頭。
人族之國度上蠻下妖,東海西佛,可謂中國。
就是它吧。
陳洛深吸一口氣,提筆蘸墨,揮毫而就——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穀,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翕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乾將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美哉我少年中國,與天不老!”
“壯哉我中國少年,與國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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