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點點頭:“目前還不知道,公主要見他嗎?”
平陽猶豫了一下,抬頭看了看那祭壇之上的石雕,又歎了一口氣,微微搖頭:“等祭祀結束以後再見吧。你傳話回去,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女官點點頭:“是!”
兩人正說話間,那築壇上的石雕雙雁的翅膀陡然振動了一下!
……
十裡外,憑吊碑。
已有不少文人雅士再次聚集,陳洛微微皺眉,問向楊千裡:“平常都這麼多人的嗎?”
楊千裡搖搖頭:“正是清平長公主的忌日,估計這些人在此是想寫出上好的憑吊詞惹起平陽公主的注意吧!”
說著,楊千裡促狹一笑:“畢竟之前有過憑借憑吊詞而入贅城主府的美談。侯爺你可以努努力,興許東蒼城與樂崖城練成連理,就不必分你我了。”
項脊軒冷哼一聲:“侯爺堂堂丈夫,聖人子弟,怎麼能入贅?”
楊千裡連忙拱手:“卑職失言,侯爺恕罪!”
陳洛擺擺手:“不必在意,不必在意,不過……千裡啊,問你個正經的問題。”
“啊?侯爺請說!”
“平陽公主,漂亮嗎?”
楊千裡:侯爺,我聽懂了你的意思,但又好像不完全懂。
項脊軒:怎麼?你要盤算什麼?
陳洛哈哈一笑:“沒事沒事,隨口一問,隨口一問!”
……
“大雁遠飛南北徊,清明歸去後秋來。”
“雙雙若是缺一鳥,另個成孤鳴叫哀。”
憑吊碑前,一名儒生寫下自己的詩句,眾人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王兄好文采!此詩真是讓人望之心酸欲淚啊!”
“不錯不錯,我最喜歡最後一句,另個成孤名叫哀!何等淒涼之畫麵,此句頗有陳梧侯‘古藤老樹昏鴉’之風!”
“正是,你看前麵那一句‘雙雙若是缺一鳥’,看似大俗,卻用平白的筆調勾勒出一幅直入之心之畫麵,又帶著一絲留白,這讓我想起了陳梧侯的‘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是啊,王兄之才,僅此一詩,不在陳梧侯之下也。平陽公主必然心折!”
聽到眾人的吹捧,那位王兄爽朗大笑,拱了拱手:“豈敢比陳梧侯,這也是在下偶得之妙句也……”
“若詩歌之道百裡,陳梧侯已然在九十裡,可以望見李青蓮蘇坡仙,在下不才,也才僅僅八十裡而已,還差一些,還差一些啊!”
眾人貌似生氣狀:“王兄過謙了!過謙了!”
就在此時,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那個……請問一下,憑吊詞是直接寫在這石碑上嗎?”
眾人回過頭,隻見是一位白裘的年輕公子,身後跟著兩個中年人,看上去像是富家少爺帶著兩位管家出行。
那位王兄上前拱手道:“這位仁兄,正是在這石碑之上書寫。不過在下剛剛題詩一首,墨跡未乾,閣下可以稍等片刻。”
那群人中又發出了感歎:“王兄好人啊,這是擔心他的詩詞之光罩住了這位小公子的詩詞,特意提醒。”
“是啊,立時寫在王兄之後,難免會被人拿來比較,怕是有損文心!”
“小公子,你稍等片刻吧!”
陳洛自然也聽到眾人的話,淡淡笑道:“不必,我有點趕時間!”
說完,直接走到憑吊碑前,左右看了看,那王兄詩詞旁邊倒是有一大塊空白,正好書寫。
陳洛從儲物令中取出筆墨,開始落筆,而此時那群書生也是一片嘩然。
“他,他竟然在王兄詩歌旁邊書寫,簡直囂張!”
“這一下,不被比也要拿來比了!”
“哎,少年人,就是頭鐵啊,何必呢?”
“看看他能寫出什麼詩詞!”
“若是實在過於差勁,我等就幫他衝洗掉吧。”
聽到眾人的小聲議論,項脊軒和楊千裡對視一眼,目光中充滿了看戲的深情。
這可比《女駙馬》好看!
陳洛深吸了一口氣,落筆——
“問世間,情為何物?”
“直叫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彆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
“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雲歸路,寂寞當年背負。”
“淺笑不見黃土。”
“招魂痛詞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
“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頓時間,場麵寂靜不已!
十裡外,一聲大雁鳴叫響起,兩隻大雁虛影直飛雲霄。
一道嬌柔女聲傳來——
“本宮平陽,見過梧侯。身披鎬素,不能遠迎。”
“還請梧侯移步,與雁丘前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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