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詭異遊戲!
第106章雙喜鎮(七)井中人
蒼白的月光如白綾般當空灑落,扭曲的影子在地麵上虯結。
尚清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影子被女人的影子纏住,像是兩團墨汁混合在一起,在原有的身影外又長出一條歪歪扭扭的上半身。
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撕扯著他,好像要將他硬生生撕下幾塊肉來。他被扯得全身都痛,胡亂地掙紮著想要揮開那些看不見的手爪。
沒有形體,什麼都沒有,好像隻是他深陷夢魘後無端的臆想,從不曾存在,自然也無法擺脫。
尚清北看著眼前青年的嘴角咧到耳根,詭異的笑容長在這張臉上,硬生生讓他看出了諷刺和戲謔的意味。
雖然明知對方八成是詭異製造出來的幻象,但想起這一路過來聽到的嘲諷,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尚清北一瞬間生出了勇氣。
他咬牙切齒地,高高舉起手中的詞典,對準青年的臉砸了下去。
厚重的詞典不留餘力地落下,卻沒有觸到實處。
力道一時間沒能收住,尚清北差點兒一個趔趄,向前摔個狗啃泥。
尚清北感覺有什麼東西推了他一下。
左右睡不著,齊斯點進手機自帶的瀏覽器。
起不到太多嚇人的效果,倒像是告訴玩家徐雯就長這樣。
最後一格的潔白魚叉圖標默默無聞,在思維觸及後套了一圈銀白色的方框,表示正被選中。
既然如此,不搜白不搜。
齊斯全身都癱軟了,沒骨頭似的弓著腰,用手肘撐著膝蓋,托起下巴,才勉強維持住一個可以容許大腦繼續思考的姿勢。
……
當前網絡不佳,請稍後重試
齊斯想到了一個有趣的玩法,迅速在搜索欄敲下契字,按下搜索鍵。
這種類型的危機考慮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隻會浪費時間,不如不考慮。
尚清北輕輕喘了口氣,從詞典裡抽出一支黑色的圓珠筆。
手機屏幕閃動了兩下黑了屏,血色的不辯意義的符號蜿蜒著在濃黑的底色上爬行,在目光觸及的刹那生成能夠領會的意義。
“喜神娘娘投井而死,怨氣極重;又說她愛看新人婚嫁,會懲戒負心人。刨除傳說的粉飾,四十九年大操大辦一次的紅事,很明顯是一出獻祭生人,讓惡鬼索命的戲碼。”
耳邊的鼾聲震天地響著,側過頭便可以看到杜小宇那張睡熟了,正流著口水的臉。
不知何時,相冊裡無聲無息地又多出了一張照片。
社會要想維持和平穩定,勢必讓大部分人目光短淺,而讓少數人掌握規則核心的真理。
照片是俯瞰視角,正中央是一口由黑色石塊堆砌成一圈的枯井。井口殘破不堪,旁邊纏著一圈破破爛爛的繩子,用於提拉水桶,總怕它斷在井裡。
效果用筆尖觸碰詭異後,可獲取部分和詭異相關的信息
那是個穿紅色嫁衣的新娘子,正將青黑色的食指豎在唇間,顛來倒去地說“喜兒怕……喜兒躲一會兒……”
名稱海神權杖
廂房內,齊斯坐在床邊,擺弄著手機,看著時間從淩晨兩點一分一秒地變化,直到淩晨四點整。
‘傳說喜神娘娘啊,幾百年前也是個姑娘,可惜愛上了個負心郎。那人丟下娘娘走了,再也沒回來,娘娘傷心透了,就投了鎮西頭的井,死前發下宏願,要為後來的新人做保……’
大腦在閱讀文字的同時自動分析其意義,認知觸動詭異的聯想,好像有一具穿著紅衣的腐爛死屍半沉在陰冷的井水中,睜著眼睛盯著頭頂的光明看,怨毒地遙望過往的行人。
名稱點讀筆
他並不恐懼死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懼什麼,那是一種被居高臨下賦予的情緒,沒有形成路徑,沒有反應機製,被淩空抓起扔進他的腦海,砸起千層浪花。
第二,搜索正確的關鍵詞,也可以得到相應的有效信息;
經過杜小宇在睡前的那一番折騰,可以判斷
他下意識地按下手機的開機鍵,看了眼時間。
將方才發生的一切打包丟在記憶的角落,齊斯麵無表情地點進手機相冊。
“果然麼?不能接受自己的名諱和醜圖放在一起,所以連副本自身的機製也不遵守了麼?”齊斯摸著下巴,煞有介事地自言自語。
值得高興的是,這個副本中的時間流速和命運懷表顯示的客觀時間一般無二;時間回溯的功能可以使用,同時也省去了計算時間的麻煩。
餘光瞥見左側空床上的一道人影,他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凍成了冰。
尚清北堅信這一點,並且同樣篤定地認為自己是智力型玩家,位於掌握真理的“少數人”之列。
井中人水屬陰,井聚財。井中陰氣越重,主人家財運越旺;陰氣愈積,福源愈厚……
備注提青燈,走陰路,引魂歸,忘川渡
“如果真是我猜想的那樣,這個副本的‘罪惡’很充沛啊。”齊斯將目光投向視線左下角的道具欄。
那紙人和洋娃娃差不多大,從臉到腳都是慘白的顏色,唯有腦後纏著漆黑一團的頭發,配合著麵上兩輪烏黑的眼,看上去陰惻惻的,不懷好意。
信息是解謎遊戲中最寶貴的東西,能以較低風險獲得更準確的信息,便能更加從容地應對突發情況,在博弈中占據信息量的優勢。
事件的脈絡就這麼厘清了,齊斯直覺有些太過簡單。
他深呼吸又吐出,如是重複三次,終於從無緣無故的惶惑中抽離,冷靜下來。
“這聽起來不像是正規的風水學說啊。”齊斯回想起平日裡從晉餘生那邊聽到的幾耳朵“靈異知識”,眉毛微挑。
思考有利於平靜,尤其是將複雜的、難解的問題條理清晰地分步拆解,可以有效地緩解因前途未知引發的擔憂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