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詭異遊戲!
第136章盛大演出(八)第二幕
第二幕開始
五個大字在係統界麵上刷新出來,標示副本的進程。
按三幕戲的篇幅來算,這個副本已經過去三分之一了,再死兩個人,差不多就能通關了。
經過遊戲論壇的理論派玩家們多年的研究,過副本已經形成了一套公式化的流程,玩家集合、自我介紹、死一堆人、幸存者通關,總體可以說是四平八穩。
世界觀?te通關?抱歉,除了少數不合時宜的強迫症,大多數人對這兩項真沒什麼執念。
按照一幕就是一天的計算方式,此時應當是清晨。
齊斯站在牆邊等了半晌,沒聽到慘叫和哀嚎,不知道是昨晚真沒死人,還是牆壁的隔音太好。
他將手中的劇本殘頁折疊成小塊,塞進口袋,才沒事人似的推門而出,還不忘欲蓋彌彰地把門關嚴實。
天知道查理看到被剝光了牆紙的牆壁,會不會暴走……
“應該不至於這麼小氣吧,我無償出演這部無聊的戲劇,剝個牆紙怎麼了?”齊斯打著哈欠,背靠房門,無比氣定神閒。
眼前,舞台的裝潢和第一幕沒有任何差彆,依舊充斥著刺目到幾乎令人失明的燈光。
正中央的圓桌靜靜地安放,五把椅子整齊地歸位,屬於漢森的2號座椅似乎也被清洗了一遍,血肉和人皮消失不見,表麵鋥亮得反光。
桌上的紙筆也換了新的,端端正正地擺在椅子前,和座位一一對應。
“是全部重置了麼?”
齊斯思索著,徑直走向2號座位,試探著將手伸向座位前的紙筆。
和第一幕一樣,在將要觸碰到的那一刻,手好像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擋在外,指尖懸停在空中,再無法前進一寸。
時間還早,其他玩家都沒到,齊斯又如法炮製地將其他座位也試了一遍。令他失望的是,除了1號座位,其他座位上的東西他都動不了。
看來“1”這個編號,在這個副本裡得伴隨他始終了。
房間的門陸續打開,其餘玩家也沉默地走了出來,坐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四個人,不多不少,昨夜果然無人死亡。
如查理所言,罪惡們填飽了肚子,便不再殺人。玩家哪怕在夢裡遭遇了鬼怪,也不過是受了些驚嚇,就全須全尾地醒來了。
也就是說,票死一個人、換其他人安然過夜,這一方案完全可行。
“昨晚你們有沒有做什麼奇怪的夢?”董希文率先開口。
未等其他人應聲,他便後怕地說“我昨晚夢到了一個老頭,追著我要我參與他的劇本的演出。我被他纏得沒辦法就答應了,結果差點被他做成木偶……也不知道這是每個人都要經曆的劇情節點,還是因為我找到了關鍵道具,才觸發的特殊劇情。”
“關鍵道具?”和惠好奇地看向董希文,“是什麼啊?請問可以讓我看看嗎?”
董希文不疑有他,從口袋裡摸出幾張寫滿文字的莎草紙,平放在桌麵上“看上去是寫了一半的劇本,我能說這玩意兒真的很無聊嗎?昨晚都把我給看睡著了……”
劇本上的文字不多,卻寫得極為潦草,不屬於齊斯知識範圍內的任何一種語言,齊斯頂多能判斷出那是字母文字。
好在,他隻掃了一眼,係統界麵上便刷新出相關的內容,還貼心地翻譯成了中文。
查理我新寫的劇目又被國王禁止了……
木偶先生,寫上次那個劇本前您也是這麼說的……
……
和齊斯手中的那份劇本殘卷差不多,這份劇本上寫的也是“查理”和“木偶”的對話,講的是查理寫的劇本不受歡迎,於是木偶拿起他的筆代他寫作的故事。
基本可以確定,兩份劇本是前後文的關係。
角色有了,劇本也有了,已知劇院曾被火燒過,查理此時要演出最後一幕戲劇……
無數零散的線索在腦海中排列,齊斯不動聲色地分析“劇本指向的大概是副本的世界觀,我懷疑我們遇到的查理並不是真正的查理,而是木偶假扮的。這座劇院中散落的劇本應該不止這些,我們要想破解完整的世界觀,或許可以試著集齊所有劇本殘頁。”
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引出合理的推斷,很容易讓人信服。
在玩家們沉思之際,齊斯垂下眼,喟然一歎“你們應該也發現了,最簡單的通關方法在昨晚就已經告訴我們了,每一幕犧牲一個人,其他人皆可以安然無恙。隻需要再死兩個人,就能有兩個人活著離開副本。”
“但我不想這樣。我一向討厭那套犧牲一個人、成全大多數的功利主義原則,這太無聊、太不經濟了。相比之下,我更希望能通過破解世界觀的方式,找出一條不一樣的通關路線。”
董希文聽了一耳朵冠冕堂皇的長篇大論,隻覺得槽多無口。
這些話不該是他的詞嗎?要想辦法讓更多人活下去是沒錯,但怎麼都不該由你這個變態殺人魔來倡議,哥們伱ooc了啊!
辛西婭笑了笑,語帶調侃“周可,恕我直言,這些話不像是你會說的。昨天還是你提出要讓漢森出局的呢。”
齊斯留意到了辛西婭言語中的刺兒,幾乎可以猜出昨晚她被罪惡化作的鬼怪折磨得有多慘,態度才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麵具下的眉眼不可遏製地彎了彎,齊斯儘力捏出苦澀的腔調“那我隻能實話實說了。相信你們都還記得,昨天漢森鼓動你們集票我時說的那些話。我知道,再進行一輪投票,出局的必然是我。”
在他停頓的間隙,玩家們適時想起了最先慘死的男人聲嘶力竭的吼聲——
‘如果最有威脅的人就該死,那最該出局的是你!你一個變態殺人魔,張口就是這麼多大道理,怎麼看都是你最危險!’
人總是願意相信自己推斷出來的結論,如果齊斯直接把話說透,玩家們或許會疑心他憋著什麼壞水。
但由他們拐著彎兒問出原委,再推測出一套邏輯,心裡下意識便信了八九分。
齊斯繼續說“我不想死,我必須自救,而劇本的出現為我了一線希望,我自然要抓住——就是這麼簡單。”
“我昨晚試探過,已被選中的房間旁人無法打開,雖然不確定房主死後,房間是否會解鎖,但至少說明一點,玩家死亡可能導致線索的缺失。”
“一旦我死了,你們可能永遠無法打開4號房間的門,也就無法走破解世界觀的路線通關,隻能再票死一個人。我或許死有餘辜,那我倒要問一句,你們三個人中,有想好讓誰去死了嗎?”
齊斯說話間,始終持一副理性客觀的麵孔,好像談論的是彆人的生死。說出來的話語沒有太多呼籲的措辭,卻格外有煽動性。
辛西婭微微搖頭“抱歉,我恐怕得不禮貌地說一句,我們每個人都有罪,讓更多人活下去並不是一個好的選項,誰死在這裡都可以算是罪有應得。殺人償命,在我看來是很正常且公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