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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紅楓葉寄宿學校(二十二)“他被47騙了”
二樓,陳立東已然撬開了另外一扇被水泥封死的房間的門。
這個房間中整整齊齊地摞著大量邊緣破損的皮草,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無法被辨識的文字。
基本可以確定,這些都是屬於原住民的文獻,被基金會搜羅了起來,封鎖在這裡。
陳立東看了眼係統界麵上必做的支線任務,咬牙拿起滿是鬼畫符的皮草,吃力地研究起來。
尋找治病的巫術大概率要從原住民這裡下手,關鍵信息很有可能就記錄在這些他看不懂的文獻中,怎麼都得試著破譯一番才甘心。
但事實證明,有些東西不會就是不會,陳立東和皮草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依舊一個字都不認得。
他左右看了看,從道具欄中取出一個手提袋,將皮草儘數裝了進去。管它寫了啥,先收進自己碗裡才安心。
期間,周大同又將新的信息傳了過來。
陳立東因此知道,自己昨晚睡不著是因為染上了一種叫做“失眠症”的疾病,而這種病和原住民有關。
梅狄娜女士灰藍色的眼睛不帶感情地打量著他,遠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陳立東打了個寒顫,猛然轉頭,看到一身黑衣的梅狄娜女士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用陰冷的眼神盯著他看。
這固然減少了他大海撈針找女巫的麻煩,卻也將他推到了台前。他相信但凡有點智商的人,在得到張藝妤的信息後,都能將“慈善家”的人選鎖定在他和周大同之間。
張藝妤這個賤人還說了謊,把選做任務說成是必做任務,天知道安了什麼心思……
他若有所悟,連忙將皮草從袋子裡取出,按照記憶中的樣貌放回原處。
雖然不知道梅狄娜女士為什麼隻是警告了他一下,而沒有將他關進禁閉室或是直接弄死,但活著總比死了好。
陳立東習慣性地複盤了一下剛才發生的片段,記憶觸及“慈善家先生”這一稱呼,眼睛不由微微眯起。
雖然自相殘殺的支線任務是他和張藝妤之間的事兒,但誰知道薑君玨這個多管閒事的家夥會不會看在九州和聽風的交情上,橫插一腳。
讓陳立東比較在意的是,張藝妤自曝了“女巫”的身份,順帶把他的“慈善家”身份也曝了。
陳立東全身的血液都涼透了,早上那個黑人的恐怖死法在眼前閃回,他全身僵硬,幾乎是立刻就鬆開了手,將裝滿了皮草的手提袋丟在地上。
陳立東看了眼餘下的堆放在房間角落的一小摞皮草,加快了裝袋的進度。
他必須想辦法積攢足夠的籌碼,吸引其他玩家的支持——至少也要避免舉世皆敵的情況發生。
直到他將最後一張皮草也拿出了手提袋,梅狄娜女士才滿意地點點頭,拋下一句“下不為例”,轉身離去。
不對,事情不對!
既然梅狄娜女士已經知道他是慈善家了,那他之前到底在隱藏個毛線啊?
想想也是,他是原住民愛心基金會派遣來紅楓葉寄宿學校視察的慈善家,而不是偷偷摸摸過來的個人組織,身份對於梅狄娜女士來說大概率是明牌。
原住民愛心基金會另有目的,對原住民沒有任何善意,自然不可能對學校裡發生的虐待多加置喙。他作為基金會的一員,也沒什麼好心,根本不可能上報學校裡的罪惡,為原住民孩童討公道。
他後怕地鬆了口氣,看著梅狄娜女士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邊緣,才試探著抬手摸了把自己的後背,那裡已經掛滿了黏糊糊的冷汗。
那眼神如同毒蛇吐信,毫不掩飾背後的惡意,見陳立東看過來,她的聲音冷得像冰“慈善家先生,請放下你手中的文獻,托爾森先生不允許那些東西被帶出這個房間。”
“沙沙”的裝袋聲中,身後的腳步越來越近,絲絲涼風吹在後背上,激起可感的寒意,分明身處熱帶,卻讓人有一種暮秋時節、天氣轉涼的觸感。
雖然知道失眠症會導致失憶、幻覺、死亡等一係列惡果,但他並沒有生出太多慌張的情緒,反正要死大家一起死。在本身就有尋找治病的巫術這一任務的情況下,病症頂多起一個倒計時的作用。
遠處傳來“嗒、嗒、嗒”的腳步聲,不重不輕,像是有人在踮著腳行進。
他和梅狄娜女士的矛盾,應該就是來往的信件中呈現的那些。
梅狄娜女士矢口否認巫術的存在,拒絕他代表的勢力帶走孩童做實驗;而他依然執意進入學校,探求巫術的奧秘,尋找女巫的下落。
但哪怕是這樣,梅狄娜女士聽命於基金會,就決定了其不可能對“慈善家”做什麼。
作為“慈善家”的他完全沒必要對梅狄娜女士唯唯諾諾。
思維的盲區隻需要一枚火花就能照亮,阻隔思考的死結被解開,陳立東“嗬嗬”一笑,便拿起手提袋,再次撿起皮草裝了進去。
您驚擾了原住民孩童的亡靈
慘白的提示文字在係統界麵上彈出。
未等陳立東理解發生了什麼,房間的四角便紛紛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道道扭曲的身形在陰影中滋長,如同水漬般滲開,逐漸顯出人臉的輪廓。
一雙黑乎乎的手從地麵下伸出,抓住他的腳踝,向下拖拽。
陳立東打了個哆嗦,下意識低下頭,看到自己腳下的那塊地麵不知何時變成了沼澤般柔軟的淤泥,此刻已經吸附住了他的鞋底。
“留下巫術……”
“不許帶走……”
含糊不清的絮語在耳畔嘈錯,陳立東罵了一句臟話,抄起白刃砍向腳下那雙黑瘦的手臂。
刀穿過手臂如同穿過一攤無形的液體,一下子沒能收住,鋒刃落在了腳背上,劃出一道血口子,疼得他發出一聲輕嘶。
地下的鬼手仍在孜孜不倦地拖拽他的雙腿,又有幾隻手臂從地裡伸出,去夠他手中的手提袋。
他心念一動,一抖手將手提袋甩了出去。
裡麵的皮草在空中掉了出來,並立刻被鬼手們接住,放回原處。
牆上的水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抓住腳踝的手也鬆了開來,縮回到地裡。
房間中的一切逐漸恢複了原樣,陳立東喘著粗氣,終於意識到了他鑽不了空子,文獻無法帶走是副本的機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