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廳長堅決地搖了搖頭,否定道:
“不可能,他們談論的事情實在太匪夷所思了,所以我特彆留意。這支隊伍很奇怪,他們領導和隊員說的每一件事都讓人難以置信。”
就在這時,一名專案組警員注意到了不遠處駛來的軍車,連忙提醒道:
“首長,那輛軍車是不是788勘探隊的?”
副廳長定睛一看,頓時眼前一亮:
“沒錯,就是他們!”
軍車緩緩停下,白文正等人從車上下來。看到副廳長等人也在場,白文正有些詫異地問道:
“幾位同誌,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副廳長連忙解釋道:
“我們知道你們現在遇到了困難,關於屍體失蹤案我們也非常重視。所以我們想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白文正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一眼,心中明白這隻是副廳長的一個借口,但並未拆穿。
他一邊走向後備箱,一邊說道:
“接下來的事情你們幫不上忙,而且我建議你們離遠一點。否則一會兒要是出什麼事,我們可能顧不上你們。”
這番話在專案組成員聽來,顯得有些狂妄。這黃河岸邊能出什麼事?這不是明擺著對省警廳的輕視嗎?
然而,還沒等警員們開口反駁,白文正已經帶著隊員們從車上拎下大包小包,甚至還包括一張木桌子。
林夏等人愣住了,完全搞不清788勘探隊這是要做什麼。
白文正抬頭環顧四周,然後指了指黃河邊的一個方向:
“把桌子放在西邊吧,那裡進行儀式應該最合適。”
這一幕不僅讓副廳長等人感到震驚,就連白文正也頗感意外。畢竟,這個儀式是依照趙啟的指示進行的,對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們也是一無所知。
看著眼前這奇異的景象,隊員們紛紛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惟獨大黑狗,朝著香爐的方向狂吠不止,似乎在提醒著什麼。在它的眼中,香爐正前方有三團黑影在晃動,正是這三團黑影操控著香,留下了道道軌跡。
可惜,隊員們無法理解大黑狗的叫聲。有外人在場,大黑狗又不能違背趙啟的命令開口說話,隻能焦急地轉圈。
漸漸地,隊員們注意到桌子上的香灰,在香的移動下形成了一幅畫麵。波紋狀的線條代表著眼前的黃河,而黃河邊有幾個扭曲的人形,不知道在做什麼。
緊接著,一陣陰風吹過,畫麵消失,三炷香繼續移動。
依然是波紋狀的黃河,但不同的是,那幾個扭曲的人形已經進入了黃河之中。
“一……二……三……”阿靜仔細地數了數,然後驚訝地看向白文正,一字一頓地說,“隊長,這幾個人形和醫院失蹤的屍體數量一樣,這不會隻是巧合吧?”
白文正皺著眉頭,看著桌子上香灰構成的畫麵:“難道這些人形就是屍體?這麼說來,這些屍體真的來到了黃河邊,但為什麼姿勢都這麼怪異?就像……在舉行某種詭異的儀式?”
副廳長等人聽到這番話,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詭異?還有比你們現在舉行的儀式更詭異的嗎?但他們都沒有開口,林夏等人愣在原地,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難以置信。
“隊長,你看!”就在這時,陳天突然指著桌子上的香灰喊道。
白文正連忙看去,隻見畫麵再次發生了變化,那幾個扭曲的人形已經出現在了黃河中,仍然保持著奇怪的姿勢,在水波紋代表的黃河裡再也沒有動過。
“啪!”突然,三炷香毫無征兆地倒在了桌子上,仿佛支撐它們的力量突然消失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隊員們之前從未使用過這種儀式,對於儀式的結果和可能帶來的影響,他們也隻是聽趙啟說過而已。然而,眼前的情況顯然與趙啟所描述的結果大相徑庭,隊員們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在隊員們耳邊響起:“稀奇,還真是稀奇,祭祀龍王的儀式,沒想到現在還能看到……”
白文正等人順著聲音看去,隻見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穿著一身布衣,眉眼間透著機靈。讓隊員們感到奇怪的是,這個年輕人說話間卻有一種老氣橫秋的感覺,語氣中充滿了感慨。
“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你剛才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白文正一連問了三個問題,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的出現太過巧合,正好趕上儀式失敗的時候。隊員們不禁懷疑,這其中是否有什麼關聯。
“看你們幾個就是外地人吧,連我都不認識?”年輕人皺了皺眉頭,不屑地說道。
歐陽念頓時反駁道:“年紀輕輕,口氣倒不小。按你這話的意思,難道這本地人都認識你?”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副廳長等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副廳長看到年輕人後眼睛一亮,同時一名GS省抽調組建聯合專案組的警員也走了過來:“河神,沒想到在這能遇見你……”
這名警員的態度非常溫和,甚至語氣中還帶著幾分敬佩。這讓隊員們更加不解了,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麼省廳的人對他如此客氣?而且林夏還提到了一個名字——河神……
白文正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可能有些不尋常,於是仔細地打量著他。年輕人似乎對這名警員並不陌生,笑了笑爽快地說道:“原來是張隊長啊,好久不見了……”
張隊長輕輕點了點頭,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河神啊,我可有好多次都想找你。要說這整個黃河一帶誰能配得上河神之稱也就隻有你郭得友了。但遺憾的是你居然選擇了隱退並且發誓再不出手撈屍……”
隊員們聽到這裡紛紛對視了一眼眼中充滿了疑惑。胖子難以置信地問道:“你這麼年輕居然是個撈屍人?”
郭得友看向胖子輕笑著搖了搖頭:“一聽你這話就知道你是個外行。撈屍人這個行當吃的就是年輕飯。過了30還親自撈屍的少之又少最後能得善終的更是幾乎沒有。所以老一輩的撈屍人過了30就開始收徒隻是點撥徒弟自己再不會下河撈屍。我就奇怪了你這麼外行的人竟然能和一些內行到可以進行祭祀水龍王儀式的人湊在一起?這行當這麼排外你們倒挺讓人意外的……”
郭得友的話裡透露出他對撈屍人這一行當的深入了解。陳天意識到了這一點立刻急切地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儀式最後變成這樣的結果是不是因為你的出現?”
陳天的話讓其他隊員也紛紛投來了疑惑的目光。他們仍然對這個儀式的結果和趙啟所說的完全不同而感到困惑。他們是嚴格按照趙啟的指示進行儀式的唯一的變數或許就隻有這個有河神稱號的陌生人了。
然而郭得友卻感到有些納悶。他今天來這裡純屬偶然恰好看到了有人在進行祭祀水龍王的儀式。
這種儀式對於外行人來說可能看不出什麼名堂,但郭得友從小就跟師傅學撈屍,對於祭祀水龍王的儀式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
他記得師傅曾告訴他,祭祀水龍王其實就是一種請鬼的方法。通過這個儀式供奉四方鬼靈,讓他們指示出屍體的位置,這樣撈屍人就能儘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這不僅僅是簡單的儀式,看到這一幕,郭得友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年少時的經曆。
當初剛跟師傅學藝時,師傅就用他的血簽訂了一種契約,之後才開始教他如何使用這種祭祀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