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歐陽念話音剛落之際,四周突然響起了一陣銅鈴聲。“鈴鈴鈴……”兩人都被嚇了一跳,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家家戶戶的屋簷上都掛著一隻古怪的風鈴。
“民間有傳說,風鈴是極陰之物。每當風鈴響起,就意味著有靈體路過。”胖子神色凝重地說道,“這村子處處透著古怪,家家戶戶都關門閉戶,還在屋簷上掛著青銅風鈴。我怎麼覺得,咱們好像走進了一個鬼村呢?”
歐陽念剛想說什麼,卻突然聽到風鈴聲中夾雜著陣陣梵音。兩人愣住了,靜靜地聆聽著這古怪的聲音。梵音中夾雜著聽不懂的吟唱,但有一句卻格外清晰:“火佛修一,心薩嘸哞……”
兩人對視一眼,滿心疑惑。“這念的是什麼?”歐陽念問胖子。
“我就聽清了‘火佛修一,心薩嘸哞’這一句。”胖子回答道。
就在這時,四周突然傳來了一陣東西落地的的聲音。兩人驚訝地走向最近的一間屋子,透過窗戶往裡看。隻見供桌上的香爐不知怎的摔成了兩半,而蓋在佛像臉上的紅布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不斷撩撥著,搖搖欲墜。
眼前這詭異的一幕讓兩人麵麵相覷,心中湧起一股恐懼。這個古怪的村子給他們一種荒廢破敗的感覺,雖然有人為的建築,但卻空無一人。這種恐懼一旦滋生便難以驅散,尤其是兩人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黑暗中潛藏著未知的危險,恐懼也隨之而來。兩人緩緩前行,尋找著那陣古怪的梵音來源。這聲音似乎不是一個人發出的,而是一群人的共同吟唱。隨著梵音的傳來,四周的溫度似乎也悄然下降,一切都顯得那麼詭異。
“現在想想,有佛爺他們在身邊真是幸福啊……”胖子突然感慨道。
歐陽念有些不解:“這話怎麼說?我現在不也在你身邊嗎?”
胖子撇了撇嘴:“跟在你身邊我可沒什麼安全感,真遇到什麼危險,你指不定跑得比我還快呢。”
歐陽念聞言有些不滿:“我要想跑早就跑了,還會在這裡跟你廢話?我可是543勘探隊的一員,怎麼可能扔下你這個平民老百姓不管呢?”
胖子被歐陽念的話噎得無話可說,但仔細想想他的話也沒錯,自己在他麵前確實隻是個平民老百姓。不過兩人這麼一打趣,心中的壓力倒是減輕了不少。
繼續前行時,他們發現遠處有火光搖曳。兩旁的房屋上開始出現了紅色的燈籠,原來這就是他們進村前看到的詭異紅光的來源。兩排燈籠整齊地掛在屋簷上,紅色的光芒讓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梵音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他們也加快了腳步,想要探究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兩人穿過最後一排房屋,眼前頓時變得開闊起來。
他們來到了一個寬敞的空地,隻見一群黑壓壓的人影圍成了一個大圈。四周燃著火堆,而那引火之物,竟是紅白相間的紙張。
“火佛修一,心薩嘸哞……”在一陣陣繁複的梵音中,這句話頻繁地回響著,清晰可辨。
兩人透過人群縫隙向中間望去,終於看清了:人群中央矗立著一尊背對著他們的佛像。這些人圍成一圈,繞著佛像不停地轉動,姿勢怪異,動作誇張。但他們的臉上卻陰沉無光,毫無表情,宛如死人一般……
看到這一幕,兩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終於明白,為何之前會覺得這一切似曾相識。這不正是他們根據屍體線索調查,最終找到的那幅壁畫上所描繪的場景嗎?
此刻,這詭異的儀式就在他們眼前上演。黑壓壓的人群,動作僵硬如機械,肢體扭曲成奇異的姿態,進行著某種怪異的儀式。
那尊佛像隻能看到背影,臉上也蒙著一塊紅布,看不清真容。回想起之前透過窗戶玻璃看到的村中供奉的蒙臉佛像,歐陽念壓低聲音問道:
“為什麼這些佛像都要蒙著臉呢?難道佛也有美醜之分?”
胖子對佛教文化並不了解,聞言隻是隨口應道:
“這誰說的準呢?我隻知道三清隻需泥土身,佛祖卻要黃金鍍。亂世菩薩不問世,老道背劍救蒼生。盛世佛門迎香客,道門隱退山林間……”
從胖子的話中可以看出,他顯然對道教更為推崇。
就在這時,兩人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深沉的聲音:
“這種觀點太過片麵了。無論是佛祖還是三清,泥土和黃金都隻是外在形式。真正的三清和真佛在於人的自性。人世間菩提眾生,肉眼凡胎難以辨認真身。有這樣的言論,也隻是執著於眼前的虛妄罷了……”
兩人詫異地回頭望去,隻見不知何時,身後站著一位身穿黑袍的老者。這老者一身黑袍,在黑暗中難以看清麵容。他臉上滿是皺紋,眼睛仿佛藏在了皺紋之中,隻反射著火光,顯得有些狡黠。
“你是什麼人?”歐陽念和胖子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與這突如其來的老者保持距離,同時警惕地問道。
“二位,我是這佛母村的村長。這村子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客人了。你們來得正是時候,正好趕上我們村子敬拜佛母的儀式。入鄉隨俗,不如隨我們一起完成這個儀式如何?”老者緩緩說道。
“佛母?”歐陽念有些疑惑地問道,“我隻知道上古時期孔雀大明王吞下佛祖的故事。佛祖從孔雀大明王腹中脫困後欲殺之,卻被燃燈古佛勸阻,說佛祖從孔雀腹中而出,豈能殺母。你所說的佛母,莫非就是孔雀大明王?”
老者聞言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隨即又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們的佛母是大黑佛母。大黑佛母有求必應,非常靈驗。在我們華夏這一點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