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什麼意思？”
李南柯忽然意識到這家藥材商人或許知道很多關於紅雨的秘密。
很大可能性是因為他們在暗中販賣紅雨。
“大概在三更時間段服用紅雨就沒事了，你們不知道也正常。”富家少爺有些輕蔑的看了李南柯一眼，得意說道。
三更服用紅雨……
李南柯眼中閃過一道精芒。
他努力回想夜巡司的所有案件，驚愕的發現，所有涉及到紅雨的案件裡，沒有一個受害者在三更時服用了紅雨。
唯一與“三更”有牽扯的是墳墓人。
因為服用過紅雨的人，如果在三更時死亡，就會變成墳墓人複活。
“這麼看來，如果在三更時服用紅雨，就不會發生異變，也不會做噩夢碰到夢魘。”李南柯暗暗思忖，“難怪那些紅雨案件裡，找不到任何在三更時服用紅雨的受害者。”
但問題是，這麼大的一個漏洞，夜巡司就一直沒發現？
朝廷也沒發現？
不。
他們肯定發現了！
一個小小的商人都知道，朝廷不可能被蒙在鼓裡。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姓董的藥材商人是朝廷的代理商，負責暗中給百姓們偷下紅雨，所以了解很多內幕。
畢竟之前已經調查出，朝廷將收繳的紅雨偷偷給老百姓服用。
當時李南柯還納悶，他們會采用什麼方式讓老百姓服用紅雨，且不會變異。現在看來，讓藥材商和醫師代理再恰當不過了。
隻要告訴患者，在三更時服用最佳，沒人會質疑和拒絕。
不過這些都是初步猜想，具體真相需要論證。
“咳咳……”
這時，姓董的商人忽然咳嗽起來。
攙扶他的少女連忙輕撫他的後背。
富家少爺聽到動靜扭頭望來，卻看到父親遞給他一個冷漠的眼神。富家少爺麵色不自然，閉緊了嘴巴不再和李南柯搭話。
之後李南柯再問其他問題，他都選擇沉默。
李南柯似乎明白了什麼，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董姓商人，停止了詢問。
大概一炷香後，距離夢蝶道觀不足一裡左右。
但前方的迷霧卻愈發濃厚。
乍一看，好似一堵霧氣凝聚而成的牆壁，連接著天與地，橫立在麵前。
李南柯望著厚重的迷霧，心中有些不安。
果不其然，進入迷霧走了沒幾步，周圍便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聽到聲音，富商和他的一對兒女皆露出惶恐緊張之態，臉色發白。
原本走在最前方負責開路的富家少爺，不由的縮起身子，朝後退了兩步緊挨著李南柯，喉嚨上下滾動，不停吞咽著唾沫。
幾人被迫停下了腳步。
李南柯想要開啟透視眼查看，可手往懷中一摸，發現紅雨已經喝完了。
“是追殺你們的怪物？”
李南柯問道。
富家少爺緊握著染血的帶刺木棒，沒有回答。
窸窣之聲越來越近，明顯已經能看到霧氣中有一道道影子不斷閃現。
淡淡的血腥味也逐漸彌漫而開。
甚至還能聽到低低的喘息聲。
被攙扶的商人和其女兒也下意識的靠近了孟小兔她們，神色愈發恐懼。
“我有幾個問題。”
李南柯卻表現得很淡然，對富家少爺問道，“你手裡木棒上的血跡是怪物的嗎？”
這個問題，他之前已經問過。
果然，富家少爺不悅道：“我之前不是已經回答過了嗎？”
“你說一共有九個人，其他六個都死了，你們一家人是怎麼活下來的？”
李南柯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