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發誓”?
“我發誓,要是我乾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老人哼了一聲,移開目光,緩緩道“你自己說過,為了你表妹,你製造車禍除掉了方遠山,讓曾雅倩與陸山民的感情出現無法彌合的裂縫。韓瑤是陸山民的未婚妻,你有殺她的動機”。
“冤枉啊”!納蘭子建委屈的拍了下大腿,“我承認方遠山是的,但韓瑤跟我真沒關係啊”。
老人自顧說道“海東青的東北之行,柳家先是故意隱瞞危機,之後又親自下場截殺,是不是跟你也有關係。目的就是為你表妹除掉一切情敵”?
納蘭子建拍了拍額頭,“我承認,我確實有那麼一點私心,但我隻是讓柳依依‘按兵不動’保持中立,至於之後柳家的係列騷操作,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看著老人一臉不信的樣子,納蘭子建哀歎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柳依依那瘋批娘們兒腦袋是不是被門夾壞了,敢把整個柳家都拖下水,而且柳家之後的操作可不僅僅針對海東青,還針對陸山民,這豈不是與您所說的動機相矛盾嗎?我既然是為了我表妹,那我總不能讓我表妹守寡吧”。
老人眉頭微皺,實際上,他一直都不太相信納蘭子建做的很多事情是為了他表妹,這太扯了。
剛才一番詢問,主要目的是試探。
但一番試探下來,他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納蘭子建緩緩道“您老懷疑我動誰我都可以理解,但懷疑我動韓瑤,說實話連我自己都不理解。韓瑤不同於曾雅倩,也不同於海東青,說實話,動這兩個女人所產生的風險是可控的。但韓瑤不一樣,動了她,後麵到底會掀起多大的滔天巨浪,會對事情的走向產生多大的影響,變數太大”。
納蘭子建繼續說道“老先生,雖然我出牌不按常理,但實際上都有我的一套合理邏輯,我是不會做這種風險不可控的事情的”。
老人揉了揉太陽穴,他向來不讚成太乾涉組織內部的具體事務,但是他現在發現,事情有些脫軌了。
“這麼急著辯解乾什麼,我隻是說你有動機,又沒說一定是你。更何況,一個韓家子弟的死而已,未必會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哎,我這不是委屈嗎,就我這長相氣質,走出去那是人見人愛啊,跟壞人不沾邊的,我覺得人格受到了侮辱”。
“夠了”。老人不耐煩的打斷,“那你來說說,會是誰”?
納蘭子建摸著下巴想了片刻,說道“會不會是個意外”?
“意外個屁”,老人緩緩道“我這漫長的一生見過無數的意外,就沒見過這樣的意外。韓瑤不是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相反,她很聰明謹慎。出事當天王元開在玉林山、她也恰好去了玉林山,而且,我讓人查過,恰好前後那幾天,老棺材、老裁縫都不在天京”。
“嘶、、、”,納蘭子建緩緩道“再聰明也沒用,關心則亂嘛,王元開用老棺材引走老裁縫,再用陸山民的事情引韓瑤前去,說得通”。
“動機呢”?老人問道。
“因為陸山民的事情,韓瑤算是跟他杠上了,三番五次找他麻煩,還鬨到他了王真那裡去。雖然隻是她個人,韓家沒有出麵,但難保什麼時候會把韓家引進來。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除掉這個隱患”。
老人笑了笑,“一個破落子弟,哪來的膽量”。
納蘭子建嘿嘿笑道“那可不一定,彆看這家夥平時對誰都和和氣氣,但骨子裡高傲得很,畢竟血統高貴嘛,一個財閥之家,再有錢他也看不上”。
老人老搖了搖頭,“他心裡上未必看得上,但他又不傻,難道不知道動韓瑤的後果”。
“那也不一定,一個破落子弟敢覬覦組織,說明什麼,說明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啊,說明他是一個賭徒啊。賭徒嘛,賭徒的人生信條就是不計後果,富貴險中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