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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直接過來籃球場吧。
我們都在這兒。
岑一清收到岑遠這兩條消息的時候,人還在公寓未出發。
他剛完成一幅完整的畫,前前後後大概花了半個來月的時間。
此刻站在畫室的窗邊,有些逆光,清瘦單薄的背脊若隱若現,整個人氣質沉靜。
低頭,手指在屏幕上輕敲了幾下,岑一清回複過去,不緊不慢地喝完了最後一口咖啡。
九月下旬的雲市,氣溫仍然不算低,太陽光明晃晃地鋪灑下來,熱意漫至整座城市。隔窗看到對麵的樹,在熱烈的日光下顯得沒那麼生機勃勃,耷拉著葉子,看起來有點蔫。
室內便要好一些,溫度合適。
把陶瓷杯洗完立在一旁,時間指向四點半。
岑一清去拿放在一旁的紙袋,裡麵裝著一個相機,那是他弟弟岑遠的。
快開學那陣,岑遠從老家榆城過來在他的公寓住了好幾天,結果返校就把自己的東西給落下了。
岑遠說過兩天有社團活動要用,岑一清這邊畫室換風格,還在裝修,沒什麼要緊事,順便給他送過去。
他平時開車少,出來走了小段路去搭地鐵。
從這裡到雲成大學也就四五站的距離,其實很快。
除了送相機這事,岑遠還發消息邀請他哥來看球賽,發了地址,就在露天籃球場。
岑一清跟他弟關係很好,按理說是要過來玩一玩的,但天氣有點熱,他又是個怕熱的性子,不願頂著暴曬出門。
球賽應該是趕不上了。據說是場友誼賽,也不要緊,以後還有機會再看。
雲成大學管理不嚴,校內風景很好。他來過幾次,輕車熟路地刷了身份證進去。
進了學校,往裡走,路上碰到好些沒有課的學生,在校園裡悠閒散步,青春氣息十足。
兩旁種植著整排的綠樹,棵棵高大蒼翠,顯示出蓬勃的生命力,枝葉茂密,點綴著校園。
他看到冷飲販賣機,發消息問需不需要給他們帶點喝的。
岑遠很快回過來不用不用,趕緊來吧哥,都要結束了,都等你呢。
馬上。
靠近露天體育場就能聽見吵鬨的聲音,此起彼伏,有加油的,也有場上互喊的,球鞋在地麵摩擦,籃球砸在籃板上,全都夾雜在一起,有些混亂。
透過場地邊緣噴過綠漆的鐵絲攔網,岑一清能看到裡麵的熱鬨景象,邊上的觀眾也挺多的,男生女生都有,喊著幾個他不熟悉的名字。
拿到籃球迅速突破重圍的那個男生一躍而起,十分精準地往球框裡扣了個球,力氣沒收著,球框也跟著震了震,收獲一眾的歡呼聲。
動作一氣嗬成,流暢自然,不得不說還挺帥的。
尤其那張側臉精致惹眼,透露著十足的少年氣。
岑一清隻看了一眼,就覺得朝氣蓬勃,讓他也跟著年輕好幾歲,回到了曾經看好朋友打球的學生時代。
他沒多停留,從球場前方經過,得繞一下才能從另一邊進去。
而場上剛投完球的人眸光一轉,撩起衣擺準備擦汗的手霎時頓住,站在原地沒了動作。
比賽正接近尾聲,每個人都爭分奪秒加速跑動,他這一分神就格外顯眼。
旁邊的室友周星川湊過來碰他肩膀,力道挺大的,不客氣地問“發什麼愣呢”
被這麼一碰,沈朝注意力分散,再看回去,那抹熟悉的身影不知道去哪兒了。
他皺了下眉,以為自己看錯了,心不在焉地應了聲“沒。”
繼續比賽。
岑一清邁了幾步低矮的階梯,站在場地邊上,四下望了一圈,才看到他弟岑遠的身影,毫無形象地坐在邊緣處,握著礦泉水瓶在休息,目光緊盯場上。
他走過去的時候,發現岑遠的室友宋時雨也在。
“岑哥”宋時雨先發現岑一清,立刻露出笑容打招呼。
岑一清揚笑意,走到他跟前,問道“要結束了”
“是啊,很快”宋時雨人長得乖巧可愛,頭發還帶著點卷,細皮嫩肉的,挺乖一小男孩。他平時也不打球,就愛跟著室友看個熱鬨,充當氣氛組。
岑遠還坐在地上,仰著頭看他,拖著語調吐槽道“哥,你來得也太慢了吧。”
“我忙著呢,”岑一清敷衍道,抬腳碰了碰岑遠的小腿,淡聲催促,“起來,坐地上乾什麼褲子都臟了。”
有位置也不坐,壞毛病。
岑遠被說也不會生氣,他樂意被他哥管著,聞言樂嗬起身,聽話地坐回身後的長椅上。
岑一清把裝著相機的袋子遞給他。
“你怎麼沒打”
他垂眸,先跟弟弟搭話,對於球場上的一切熱鬨不是太關心的樣子。
岑一清穿得休閒清爽,又長著一張好看的麵容,自己年齡雖然大上好幾歲,但樣貌上一點看不出來,和這些大學生們待在一起,除了本人氣質更加沉穩,其餘並沒什麼區彆。
“打了上半場,累了,誰叫你不早點來,錯過我在球場上的颯爽英姿。”
這詞用的,足夠臭屁。
岑一清淡淡笑了下,了解他弟,就是懶,還嫌熱。
他自己其實也差不多,所以沒什麼好說的。
岑遠大二開學,八月三十一號,因為天氣太熱他沒送岑遠,讓他自己去的。不過岑遠這麼大個人,男生東西本就沒多少,其實也用不著他送。
“你打球我看少了”他溫聲回道。
“這次就算了,下回正式的籃球賽有我在的話,你一定要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