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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璟回來的那天周五,飛機降落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多,所以岑一清按著這個時間點去接人。
岑遠聽說他要回來,嚷嚷著要一起要接,但他周五一整天的課,岑一清就沒同意。
段璟也算是看著岑遠長大的。
以前中學在榆城,他和岑一清關係最好,那會兒岑一清走哪兒玩都得帶上他弟,段璟自己也時不時去他們家裡串個門蹭個飯什麼的,熟起來很快。
岑一清到的時候又多等了一段時間,等人出來,才順利見上麵。
段璟出去玩了也就一個來月的時間,人雖然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但下巴冒了點青胡渣,眼睛裡還有紅血絲。
岑一清看他氣色,忍不住道“怎麼滄桑了。”
“有嗎,”段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這是沒來得及刮呢,你彆埋汰我。”
不過話依舊不少。
從接到人,到兩人再坐回車裡,這一路就說個沒停。
段璟有很多要分享,旅行遇到的好事和奇葩事都不少,岑一清就耐心地聽。
岑一清自己不算是話特彆少的類型,不過在段璟和岑遠這倆人跟前,一對比,差距就很明顯。
等段璟說完,岑一清才提醒“安全帶。”
又問“段老板是想先吃飯還是先回去”
段璟就一個小行李箱,東西不多,他往後一靠,說“現在不餓,不吃了,我這剛回來,晚上不得一起喝個酒意思一下”
岑一清知道他愛喝酒,就隨他去,應道“行,晚上陪你喝點,但你彆喊太多人。”
段璟愛熱鬨,酒搭子也不少,好些岑一清都不太認識,喝酒這事他隻喜歡跟熟悉的人一起,不愛那種莽著勁喝酒的場麵。
所以很多時候段璟那邊的酒局他都不會去,段璟也很自覺地不叫他參加。
“不喊,就叫上章秋,找個安靜點的酒吧,咱們自己喝。”
章秋是他們大學後才認識的,當初他跟岑一清同個專業同個寢室,性格雖然說不上合拍,但段璟看他有趣,會時不時逗他一下,也經常叫著一起玩,久而久之關係便好起來了。
岑一清對他這決定也讚同,便問“那先送你回去”
“回去我也一個人,沒意思,“段璟想了下,“去你的畫室吧,我看你發朋友圈不是新裝修了嘛,我去觀摩觀摩。”
“也行,”岑一清點了頭,“正好章秋也在。”
車開出去駛出大道,一路上車流不斷,兩人在車裡有一茬沒一茬地閒聊。
“小遠不說要來接我嘛,人呢”
“有課,不讓他來。”
“哦,”段璟笑了,“你還不許他逃課呢,做哥哥的真雙標,你以前也沒少逃啊。”
岑一清瞥過來一眼,“哪次不是因為你”
段璟占不上理,不跟岑一清掰扯這個了,換話題“我給小遠也買了點東西,到時候你稍給他吧。”
“嗯。”
段璟玩了會兒手機,眼睛有點累。
岑一清看他精神不佳,道“累了睡會兒吧,到了叫你。”
“行。”
車裡放了點純音樂,聽著舒緩靜心。
到目的地,岑一清找地方停車的時候,段璟已經醒了。
段璟這人睡覺一向很死,在哪都能呼呼大睡,這回沒要人叫就自己醒來,岑一清一眼猜出“沒睡好”
“迷迷糊糊的,”他下飛機後的精氣神全沒了,眼皮子重,“還真有點困了。”
“還不如直接送你回家睡一覺,”岑一清又問他,“回嗎”
他不嫌麻煩,把人真送回家睡覺也不是不行。
“回什麼,”段璟安全帶一拔,下車動作毫不含糊,“來都來了,我去畫室躺會兒一樣的。”
他以前來意繪空間可比回家還勤快。
順便從行李箱裡把禮物拿出來,給岑一清和章丘的,還有一些從國外帶回來的吃的,很適合放在畫室大家一起分享。
段璟十分嫻熟地帶著東西進去,再跟人嫻熟地打招呼,章秋,薑嚀,潘佳文,一個不落。
因為有客人在,所以他們聲音也壓得低,不打擾人家。
章丘看他一臉疲憊,不禁調侃他沒休息好就跑回來了。
段璟讓沙發上一癱,“可不是嘛,想你們想的。”
“彆來這套。”
“好好好,不說,晚上喝酒。”段璟不跟他們貧了,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休息。
章秋給他找了個薄毯蓋一下。
岑一清在忙彆的。
今天人都在,天氣也好,畫室就顯得格外有生氣。
段璟這一覺睡了挺久,醒來還懵著,自己晃悠著去隔壁咖啡館點了杯咖啡提神,又在那跟咖啡店老板寒暄了陣。
回來搬了個座椅反著坐岑一清旁邊,邊看他擦畫框邊說,“咖啡館之前那兼職的女生走了啊。”
“嗯,不是在重新招人嗎,牌子擺了好久。”
“招到了,換成個男生了,我剛去點咖啡,那男生剛來的樣子,林老板教他呢,”段璟忽然道,“我覺得林老板是有點顏控在身上的。”
岑一清側目看過來“怎麼說”
“這新來的男生長得怪帥,之前那個女生不也很好看嘛,林老板自己還不承認。”
“你就去看人家長相了”
“哪能,我讓他推薦了家酒吧,他說認識的人開的,新開不久,氛圍還可以。”
段璟把手機摸出來,點開和林老板的聊天記錄,有張酒吧招牌的圖片,給岑一清看,“fixcb,看著還行吧,咱去這家”
“行。”
岑一清沒什麼意見。
晚上他們仨先走了,照舊把畫室交給薑嚀打理。
他們到的時候酒吧不算吵鬨,挺安靜的,估計也是剛營業不久。
直到台上有樂隊表演,唱起歌,氛圍才完全起來,燈光也搭配得好,彆說,還挺有格調的。
酒吧老板也在,聽說是林老板的朋友來,還特地過來打了聲招呼,給他們安排了個二層位置不錯的卡座,方便能看台上表演,也推薦了幾款酒。
“幾位有什麼需要隨時說,想聽的歌可以隨意點。”
“謝了啊。”
老板隨和地笑了笑,讓他們自便,先離開了。
大家開始點酒。
岑一清看菜單上的名字,挑了個順眼的點,叫了小吃打算墊墊胃,不想空腹純喝酒。
段璟點得多,誇下海口“給你們露一手,我學了點調酒,有一款最拿手的,簡單但絕對好喝。”
特彆囑咐讓人家多拿幾個杯子和冰塊過來,見還差點東西,也不客氣,直接去吧台找那酒保借,整得挺像那麼回事。
岑一清看他一頓操作,沒什麼特彆的,就是把幾款純酒混在一起加果汁加冰塊薄荷,還有點其他不知道是什麼的都混進去。
顏色有點渾,難評。
“真能喝”章秋實在不相信他手藝。
“騙你乾嘛,你試試。”
“我不,”章秋推給岑一清,“你喝一口。”
段璟“嘖”了下,寄希望於岑一清,“趕緊嘗嘗,快。”
岑一清很給麵子地嘗了下,酒汁滑過喉口,“還行吧。”
段璟給他解釋度數是有點高,但口感不錯,挺清潤的,讓他多品品。
這酒味道難形容,微澀,但幾口過後味覺習慣了,岑一清竟然覺出好喝來,有點上癮,又讓段璟再調了杯。
段璟把玩手裡的杯子,忽然想起來個事,說道“忘記給你們說了沒有,我這次還遇到了那誰。”
章秋應著“誰”
段璟抬頭,看向岑一清,“秦頌。”
岑一清手裡動作一頓,臉上表情沒變,隻是輕抬了下眉頭,淡淡道“沒說。”
段璟自己又回想了下,“沒說嗎我好像在電話裡提了一嘴,你肯定是沒注意聽,敷衍我。”
“我哪有敷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