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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的時候苗檸還能安坐在船頭釣魚,和宗凜比誰釣的魚多。
但是苗檸坐不住,魚竿總是晃動,宗凜有意讓著苗檸,讓少年享受勝利的果實。
苗檸很不高興,“都說了你還是這樣,讓著我贏有什麼意思。”
宗凜“那我該如何”
苗檸把魚竿塞到宗凜手中,“我不釣了,你釣,我看書去。”
宗凜看著少年輕快的背影,唇畔的笑容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
旁邊的修竹和嚴允對視了一眼,又默默地把視線收回。
他們隻是暗衛不該對主子的事妄加評論,但是他們的確從未見過主人這麼高興過。
除了和苗檸在一起的時候。
但是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值不值得兩侍衛也不知道,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主子,聽主子差遣。
“宗凜,你要烤魚嗎”苗檸的聲音從船內傳出來。
“檸檸若是想吃,便烤。”宗凜回道。
苗檸的腦袋探出來,“吃,你烤的。”
宗凜說,“好。”
苗檸便等著吃烤魚,在宗凜叫他時他才放下手中的話本靠著男人坐下從男人手裡接過烤好的魚。
魚的味道不錯,剛釣起來的魚新鮮,去了腥味,烤得焦黃。
不過
苗檸嘀咕著,“怎麼和你以前烤的味道不一樣。”
男人的笑容淡淡,“許是和京城的魚不一樣。”
“也對。”苗檸沒再多想。
“小心一點,有刺。”宗凜伸出手擦了擦苗檸的唇。
苗檸揚起一個笑容來,格外燦爛。
宗凜盯著這個笑容,心底又快速地跳動起來。
走了兩日水路苗檸的新鮮勁就過了,他新鮮勁一過,便懶洋洋地躺在榻上發呆。
外麵的風景吸引不了他,釣魚也吸引不了他了。
宗凜跟修竹站在外麵甲板上,修竹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進來,“已經追上來了。”
苗檸忍不住凝神,什麼追上來了是京城的人嗎
“王爺”修竹壓低了聲音,“朝堂上目前沒有什麼問題。”
“不過這次追上來的不是宮裡的人。”修竹道,“屬下瞧著更像是關外人士。”
“關外的”男人皺眉,他想不明白關外有什麼人會來追他們。
“宗凜。”苗檸的聲音在船艙裡響起。
宗凜最後說了一句,“把他們甩開,到江南後,我不想有任何尾巴來打擾我們。”
修竹應了聲是。
回到船艙裡的男人已經換上了一副含笑的表情,“檸檸。”
“你們在說什麼”苗檸坐起來。
“沒什麼。”宗凜自然地把少年摟在懷裡,他說,“我們今晚便不走水路了。”
苗檸沒出過遠門,他問,“要多久才能到江南。”
“快的話十幾天,慢的話一兩個月。”
苗檸一聽時間這麼久就有些萎靡了,他喃喃,“這路這麼遠,就算是讓我回京我也不太樂意了。”
宗凜笑了一聲,“不回去,我們都不回去。”
幾人下船後是晚上,這裡的鎮子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客棧也多,嚴允去要了兩間房,準備在客棧休息一夜再走。
苗檸這幾天在船上坐得難受,能睡床真是太好了。
宗凜見他不是很舒服的模樣輕聲問要不要看大夫。
苗檸翻了個身趴著後嘟囔,“你還不知道我啊身體就那樣,不生病都還好,不至於到請大夫的地步宗凜,揉揉。”
“揉哪”宗凜在床邊坐下,在苗檸疑惑看過來時道,“哪裡最不舒服我先揉哪裡。”
“哪裡都不舒服。”
宗凜便伸出手來,不輕不重地替苗檸揉著。
不知道碰到了哪裡,苗檸身體忽然緊繃了一瞬,他轉過頭來看著宗凜,聲音微啞,“你彆、彆碰我的腰。”
宗凜乖乖收回手。
苗檸坐起來,他打量著男人,“我怎麼覺得你好像變了些。”
“哪裡”宗凜問。
“說不上來。”苗檸想不出來就不想了,他一向不喜歡為難自己。
宗凜攥著袖子的手輕輕鬆開,他道,“熄燈睡覺吧。”
“宗凜。”苗檸攀上男人的肩,坐到男人懷裡,他疑惑極了,“你好像對我沒什麼欲望。”
“”宗凜無奈笑起來,“我隻是怕你身體不舒服,我對你時時刻刻都有。”
說到這裡,宗凜的手掐上少年的腰,低聲問,“你現在舒服嗎”
苗檸脖子縮了縮,點了點頭。
“那”宗凜聲音啞了起來,“我讓你更舒服好不好”
苗檸睫毛顫了顫,再次點了點頭。
宗凜吹滅了燈,在黑暗中把苗檸壓在床上。
宗凜的動作很溫柔,他的吻卻又很粗暴,苗檸有些喜歡這樣的感覺。
但是,苗檸迷迷糊糊地想,總覺得
那雙手困著少年纖細的腰,讓衣衫半解的少年坐在懷裡,親吻又落了下來。
上麵的親吻和下邊的動作令苗檸無法集中注意力思考,他隻能在其中沉浮。
“檸檸。”苗檸聽見宗凜的聲音,“好愛你。”
宗凜沒有說那些話,明明這種時候這個男人的嘴裡總是吐露一些令他羞恥又喜歡的話來。
苗檸唇動了動,“你怎麼不說了。”
“說什麼”宗凜問。
“說”苗檸的耳朵發燙,他一口咬上男人的肩,小聲說,“就是,那些那種話。”
宗凜似乎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低笑,“原來我的檸檸喜歡那些。”
苗檸“”
但是不可否認,這種時候說那些話真的讓他會喜歡。
他在男人那些話中,繃緊了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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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凜。
苗檸低低地叫著。
坐在麵前的男人緩緩地轉過頭來,露出一張模糊又詭異的臉,他說,“檸檸。”
苗檸驟然驚醒,他們已經在馬車裡了。
他身體酸軟無力,靠在宗凜懷裡。
“醒了”宗凜問,“我讓修竹買了吃的,想吃什麼”
苗檸搖了搖頭,他有些困倦,“什麼都不想吃。”
“還困嗎”宗凜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做了個噩夢。”苗檸說。
宗凜的手摸上苗檸的額頭,“冷汗都出來了,做了什麼噩夢。”
“夢見你的臉”苗檸說到這裡去握男人的手,他扣上男人的五指,嘀咕著,“你這手在京城養得繭子都薄了許多。”
宗凜手微僵,好半晌他才說,“你喜歡有繭子的”
苗檸有些害羞,“那樣摸起來舒服。”
特彆是做那種事的時候,舒服度能翻倍。
苗檸在這種事情上總是格外誠實的。
宗凜喉嚨有些乾澀,“等到了江南,我再多練練就出來了。”
苗檸“那個時候你可不止練了,我不會的你都要做,你還得給我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
“好。”男人在腦子轉了一圈如何學習做飯後道,“我都做,檸檸坐在院子裡看書就好了。”
外麵修竹的聲音傳進來,“公子,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這種小事,有屬下和嚴允就夠了,何須你和主子動手。”
苗檸掀開馬車的窗笑道,“你們心疼主子啊”
外麵兩位侍衛對視一眼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們本來也不是巧舌如簧的人。
宗凜把苗檸拉回來,“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的事不需要經過他人之手。”
苗檸又,“你真是奇奇怪怪的。”
宗凜心頭一緊,低聲問,“哪裡奇怪了”
“說不出來。”苗檸靠在宗凜懷裡,“不過沒關係,再奇怪你也是宗凜。”
宗凜的手輕輕地碰了碰苗檸的臉,他才驚覺自己的後背竟被冷汗打濕,“嗯,我是宗凜。”
這幾天和苗檸一起過得太過舒適,他已經完全忘了
“宗凜,困。”苗檸嘟囔著。
“困了就睡吧。”宗凜輕輕拍著少年的背,“我在這裡陪著你。”
苗檸閉上眼,他恍惚間似是聞到了熟悉的香味。
但是細聞什麼都沒有。
越接近江南,越是熱鬨,這邊的人說話都帶著一股柔軟的腔調,聽得苗檸很是舒服。
許是離開了京城,苗檸神清氣爽,倒也沒生過什麼大病。
除了偶爾覺得宗凜真是奇怪之外。
宗凜有時候真的很奇怪,但是苗檸又無法分辨那種奇怪來自哪裡。
苗檸又被驚醒了,但是他很確信沒有什麼東西吵到他。
他睜開眼微微撐起身體借著月光去看旁邊的宗凜。
男人閉著眼睛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冷硬,高挺的鼻子,唇很薄。
苗檸忘了自己在哪裡見過的,薄唇的男人也很薄情,但是宗凜一點都不薄情。
苗檸甚至覺得如果宗凜是薄情男的話世界上再沒有什麼深情的男人了。
他伸出手戳了戳宗凜的臉,茫然地發了會呆又躺下來了。
真是奇怪,他又在不安什麼呢
“檸檸。”半夢半醒的男人把苗檸擁入懷裡,“怎麼醒了”
“不知道。”苗檸輕聲說,“這幾天總是有些睡不好。”
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情況,至少有宗凜在他身邊他就會有安全感,不可能睡不好。
所以他到底怎麼了他是不是又病了
男人聽見這句話睜開眼,他把少年往自己懷裡又按了按,低聲問,“睡不著”
苗檸嗯了聲。
宗凜湊過來親吻少年的唇,苗檸腦袋偏了偏,這個吻便落到了唇角。
他似乎不理解自己為什麼要躲開這個吻,麵前的男人卻怔住了,“檸檸”
“我隻是”苗檸不知道如何解釋,他很喜歡和宗凜親熱的,他的手攬上男人的頸項,聲音很輕,“重新來過。”
宗凜不再言語,湊過來把少年的唇含住,然後舔舐。
親吻把苗檸的理智腐蝕,他撇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一心一意的接受宗凜的愛撫。
男人似乎是想緩解某種不安,格外的用力。
苗檸的哭聲被宗凜堵在喉嚨裡。
“檸檸,我的檸檸。”宗凜重複著,“我的檸檸。”
苗檸如同溺水的魚,他恍惚的抱著身上的男人,聲音微弱而茫然,“宗凜”
“我在。”宗凜回答著,“我在這裡。”
苗檸閉上眼,無法控製的眼淚在男人的動作下落下來。
宗凜聲音沙啞,“檸檸,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沒有得到少年的回答,宗凜低下頭親吻少年的蝴蝶骨,少年繃緊了脊背有些崩潰地回答,“會,會永遠和宗凜在一起。”
即便是秋末了,江南的樹依舊是綠的,沒有要變黃的樣子。
宗凜早已在江南準備好了院落。
不過入住沒兩日,苗檸便生病了。
算不得什麼大病,但是宗凜還是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