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想打開,瀧澤生卻製止了,“回去再工作吧,不要在我這兒突然加班,這些東西本來也不是你負責的。”碧眸青年戳了戳剛被加熱的素食便當,收銀員正在櫃台後麵玩手機打發時間。
續和在這時把冰鎮汽水給他們,然後自覺走到了店外,臨走時好奇的瞥了一眼諸伏景光,隨後冷不丁的發覺對方正在看自己。
諸伏景光的目光在男人的身上短暫停留,問道,“他是誰”
“嗯我的得力屬下。”
“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他。”諸伏景光盯著續和的臉,“好像是在”
哦。
想起來了。
諸伏景光瞥眸看向瀧澤生。
在通緝名單裡掃過一眼。
東京最大的不良組織龍飛的成員。
那個組織向來擅長東躲西藏,但是最近一段時間似乎銷聲匿跡了,追查他們的同事緊張得不行,暗暗覺得他們一定在準備鬨一番大動靜。
所以原來那個組織早就被瀧澤生滲透了嗎
諸伏景光歪頭打量著瀧澤生。
黑發大概是為了偽裝,對方的身形相比較印象裡似乎健壯了一些,至於其他的
諸伏景光心頭一動。
總覺得哪裡變了。
三天後,瀧澤生在他的寫字樓裡遊蕩。
這處寫字樓是瀧澤生從上任總長那裡繼承下來的房產,一般來說,他都是呆在頂樓的首領室。
樓裡當然還有一群辛勤工作的員工,地下車庫前兩天剛被瀧澤生改造成了封閉的訓練場,再過些日子,這裡可能會被完整的複刻為港口afia的一座大廈,各種功能板塊都很齊全。
現成的作業不抄白不抄,瀧澤生覺得等以後資金充足了,他還會把裝修風格都換了。
他最近感覺腦袋越來越清明,以往的記憶絲絲回籠,他還發現自己曾經就和係統吵過。
那是第一次的二選一,隻是情況要好一些,起碼給了瀧澤生準備時間。
工藤優作。
他正在寫字樓裡談新書的合同。
他的作品裡寫到了詭異巧合的橋段,凶手的藏屍地點是你們組織的一個秘
密處理基地,所以上頭懷疑他的來曆或者用心但是你知道,你們這種組織向來沒有人性,凡是威脅到自己的東西便除掉,哪裡會像警察一樣調查個清楚以防誤殺。
父親的離去會對工藤新一造成重大打擊。
一眼就能看出的他殺事件也會讓他追查到底,並且長時間處在被仇恨驅使蒙眼的狀態下。
瀧澤,必須阻止這一點。
被係統催促的瀧澤生一邊給琴酒打電話,一邊覺得這劇本狗血爛俗到令人無話可說。
所以這兩個人什麼關係宿命的敵人嗎
差不多吧。係統對這類身份推測並沒有隱瞞的意思,他們兩個的人物線是這個世界的能量組成,少了誰都不成,但是還是要分主次
你們就不能再投一個工具人進來,讓我們兩個合作或者對著乾嗎那他起碼還能拋開顧及心狠手辣一些。
係統
瀧澤生對著係統陰陽怪氣,非要我做選擇題
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多加人力係統認真反問道,憑你的工作能力,工作態度,以及對穿越局的忠誠度和服從度,完全能勝任這種程度的任務。
其實你的工作內容某種程度上和養成反派工具人差不多,那位也是一邊養著未來走向必定危險的人物一邊提防著他傷害主角。
哈,怎麼會差不多。
當時的瀧澤生正在給琴酒打電話。
電話通了。
瀧澤生打給黑澤陣的電話向來不會多響一次,因為曾經就發生過黑澤陣由於不可抗因素未接到電話而錯過瀧澤的重要信息的情況當然那回事件其實在瀧澤生眼裡不值一提,接不到就接不到,他的定位就算是技術人員也不會真的那麼脆皮,不然怎麼成為意義為“守護”的工具人。
可是黑澤陣卻像是被那次事件照著腦門敲了一悶棍,在瀧澤生身邊沉默了許久後,用一種幾乎稱得上是彆扭的,帶著悔意的聲音說,“抱歉。”
然後不管怎樣都會保持手機信號暢通,還讓瀧澤生給他準備一個傻瓜備用機。
他們好不容易磨合至此。
殺掉他。
殺掉他。
即使殺掉他也沒關係。
瀧澤,兩個目標有主次性。
你需要
“狗屁的主次性。”
辦公室裡的瀧澤生嘀咕道。
他抬眸。
麵前是一麵巨大的屏幕。
屏幕周圍還有大大小小的顯示器,讓這間屋子成為了機械的容器,偶爾有下屬進來,都能因為這種怪異的布局而感到頭皮發麻。
瀧澤生從零構造了“天眼”。
也不完全是從零。
他從係統記載的角落裡扒拉出了澤田弘樹的聯係方式,他們兩個當初可謂是彼此的老師,在那個時代,走在計算
機領域的前頭。
澤田弘樹無比欣喜他這位網友還活躍著。
短暫的信息交流中,瀧澤生感到了他的惶恐與忐忑,慶幸和雀躍。對方曾是個渴望玩伴的孩子,而網線另一頭的瀧澤生很好的扮演了那個角色。
靠著澤田弘樹的幫助,以及警視廳那邊的合作,瀧澤生飛快搭建著自己的數字王國。
要像曾經一樣。
擁有監視一切的眼睛。
擁有監視一切的眼睛,就能擁有洞察危險的基礎。
就能
瀧澤生沉眸看著顯示器上的畫麵。
銀色長發的青年正等待著直升機的檢查工作。
忽然有人急切的敲門,因為敲門聲太過吵鬨,讓續和的臉直接就陰了下來,他開門,還沒張口訓斥,就見那人進來後彙報道,“瀧澤大人找到將河目次了”
被他們盯了許久的人,終於找到了。
瀧澤生抓了下頭發,嗯,然後呢”
發覺他反應平平的下屬“”
下屬繼續道,“他剛才預約了f區的地下賭場,那個地方前天剛被我們收了據說賭場的老板和他有些交情,然後”
“行了。”瀧澤生盯著顯示器,“組織幾個人,讓他們盯著。”
“哦,哦,好的”
等人退出去,瀧澤生隨手將這個情報發給了琴酒,然後伸手在鍵盤上敲了兩下,繼續剛剛的動作將一段視頻來回切著看。
隨後他站起身,“把b和y叫來。”
續和“”他無力吐槽瀧澤生的稱呼,飛快的給下屬b和下屬y下了通知。感謝他們還擁有代號吧,擁有代號的都算是這個組織裡的骨乾成員了。
續和很有經驗的打算下去備車,臨走前問道,
“瀧澤先生,我們是要”
瀧澤生說,“殺伽椰子。”
續和“”
噫
第三方創立的第二個月,瀧澤生開始帶著人處理一些比較棘手的事件。
一座死過人的宅子裡漸漸有了有鬼的傳聞,因為房屋的外形很像是恐怖電影裡的那座鬼宅,於是人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幻想照進現實了,這就是伽椰子出現的房子
有學生們覺得有趣,組織試膽大會去探險,當天去的時候當然沒有問題,因為伽椰子的詛咒對著的是踏入過房子的人,而非在房子裡就把人殺死,所以那幾個學生什麼都沒有發現,連異常都沒察覺,隻是在試膽大會結束後的幾天內相繼死去。
車禍,溺水,走在路上突然摔倒,頭部恰巧卡進石子。
全都是看似意外的死亡事件。
警方對此也沒有感到哪裡不對勁,簡單結案。
而作為詛咒的根本,那座鬼宅,目前還沒有被窗探查到。
花季學生的離去被登上了新聞,滿篇都是惋惜,瀧澤生找出他們的死亡時間和死亡地點,通
過監控覺察出了蹊蹺很常見的咒殺方式,前提和結果都有了。
他帶著下屬b和下屬y到了目的地,卻沒有進入鬼屋,而是呆在外麵等著他們祓除詛咒。
自由的山羊提醒您死而複生後他們想讓我安息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下屬b是招來的民間咒術師。
下屬y是威脅來的詛咒師。
他們的咒術殘穢全都沒有記錄在案。
祓除完詛咒已經晚上十點,那座房子也坍塌成了一片廢墟,聲響不亞於大範圍爆破,瀧澤生沉默的在一旁看著,聽到相繼走出來的兩位屬下捂著傷口叫罵。
“所以我說剛才你應該補上一刀的我給你留了那麼好的機會,你為什麼沒有把握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昂老子的衣服都報廢了,這可是我量身定製的西裝”
“你的眼睛和抽搐了一樣我還以為你癲癇病發作,怎麼可能懂你的暗示”
下屬b抓狂道,“我真是和你毫無默契,下次絕對不會和你一起出任務了”
下屬y翻了個白眼嘲道,“你以為我想和你來嗎,要不是boss的命令,你以為我樂意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氣嗎”
瀧澤生“”
他歎了一口氣。
他和五條悟好像就沒有過這麼吵的時候,他們向來很有默契。
瀧澤生往受傷的下屬b身上搭了一隻手。
下屬b這回是真的全身抽搐了一下,僵直了身子,隨後,令他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他側腰的爪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長出血肉,肌肉組織完全違背自然常理的重新結合在一起,疼痛感也飛快淡去。
非常奇異的感覺,難以言明,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這是,這是,這難道就是
下屬b嘴唇哆嗦,震驚的看向了瀧澤生。
是反轉術式
boss會使用反轉術式
那不是聽說很難練成的嗎
他可真踏馬是個寶貝啊
“好了,快走吧。”碧眸青年淡聲道,“接下來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呢。”
而在他們離開的三小時之後,一輛車趁著夜色駛到。
車上的兩人詫異的看著已經淪為廢墟的房子,駕駛位上西裝革履的男人匆匆下了車,跑近了兩步,“怎麼會這是戰鬥的痕跡,誰乾的”
他和後位的人圍繞著現場檢查了一番,然後撥打了總部的電話。
“似乎被搶先祓除了。”
“是其他咒術師先到了嗎”
“如果聯係之前的異狀,這應該是這個月的第六起了。”
“現場的殘穢和之前的不一樣完全沒有其他的信息,可能需要更仔細的調查。”
“沒錯,現場也沒有其他目擊者,誰都沒有聽到異樣的響動,他們放下了帳。”
“目前來看沒有任何敵意。”
他在這邊打電話,那邊的咒術師
正踩著廢墟來來回回的看。
忽然,他俯身撿起一片布料,用指尖摩擦了一下殘缺衣物的觸感,然後用腳踢開了幾片混凝土的殘渣,哼哼笑了兩聲,“受傷了喂,這裡有血,看看要不做一下dna比對”
“哎”輔助監督驚喜的抬眸,“竟然留下了痕跡嗎”
“這回來的家夥似乎水平不怎麼樣這隻是個二級任務吧。”他盯著那一片小小的血跡,“但是除了這點,好像就沒彆的了,難道會飛會空間轉移”
輔助監督不置可否,“或許讓五條先生來看,能發現更多的線索。”說著他聯絡起了同事,“伊地知似乎跟我提過,他就在附近出任務,趕過來的話隻需要”
咒術師聞言皺了皺鼻子,“不是吧,這種事也需要大忙人出麵嗎”
他望了望天空,然後碎碎念道,“我討厭見到他哎,我超級討厭他哎,我可以先走嗎”
“田沼先生,這畢竟是近年來發生的最怪異的事情了。”輔助監督看著正在接入的電話,“我們已經排除了退役咒術師無償相助的可能性,如果說是民間懸賞,效率又有些太高了。”
瀧澤生此時回了他的寫字樓。
他站在露天陽台上,垂眸看著下方的車流。
耳麥裡傳來各種雜音,瀧澤生給下屬發去消息,抓到沒有
下屬秒回抱歉,boss,讓他跑了
意料之中。
將和目次滑得和泥鰍一樣,很能躲,他能在組織和警方間周旋那麼久,肯定是警惕心和反應力都很強的家夥。
不過瀧澤生本身就沒打算讓他們抓到人。
耳麥裡傳來直升機的噪音。
如今是淩晨三點。
一眼向下望去,街上根本沒有多少人,車子也少得可憐,市區尚且如此,城市邊緣恐怕已經陷入了沉睡。而f區正是遠離中心大賭場的分區。
瀧澤生將一直接著線的手機再次拿到耳邊。
他戲謔道,“人跑了嗎”
“嘖。”琴酒在那邊冷哼了一聲。
耳邊有風聲,瀧澤生撩了把額前的頭發,第一回覺得自己口笨了起來,“我說g,我從續和那裡聽到了一些你關於我的,有意思的想法。”
“來興師問罪”
“沒有,都說了,是有意思的想法。”
瀧澤生之前一直還在霧裡,後來回顧一下琴酒的反應,似乎解釋前因後果,解開所謂的誤會,都不是那麼重要。
因為
瀧澤生笑道,“你們這是打算撤退了”他轉身回了屋內,聲音沉了下去,“彆啊。”
碧眸青年幽幽的望著麵前的顯示屏,“我之前說過”
“會讓你親手報仇的。”
於是這句話落下之後。
高空之上的琴酒看到了令心臟都要漏跳一拍的一幕。
這座城
市偏僻的一角完全暗了下去,那些外置的燈光猶如成了擁有生命的,跳動的遊魚,它在移動,追隨著某物移動,於黑暗中灼目亮眼,高空俯視時極為清晰明了。
黃色的街燈被一雙無形的手操控,比訓練有素的士兵還要整齊,何時暗下,何時亮起,為了凸顯什麼再顯而易見不過。
如同gs地圖上閃爍的紅點,將定位者的方位,移動方向,移動速度,全部顯現出來。
“這是什麼電力失控”伏特加詫異的看著這一幕,“今晚有什麼表演節目嗎這也太大費周章了吧”
他的目光隨著由燈光集結而成的信號點移動,忽然看到了什麼,
“不,那是”
一輛急速形式的黑色轎車。
它本來在黑夜裡毫不起眼,可以悄無聲息的隱去蹤跡,駛向未知的遠方。而現在,它像是才意識到哪裡不對一般,猛地提速,那些燈光卻仍然如影隨形。
伏特加忽然反應了過來,“大哥,這是”
琴酒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氣音。他轉頭朝駕駛位上的人說了一句,“跟上去,彆人都把飯攪碎了伸著勺子喂了,都接不住嗎”
他的眸子興奮的瞪大,身下的城市漆黑無比,唯有指路明燈一般跳躍的,來自他人的處心積慮。
“看得很清楚吧,陣。”
瀧澤生對他說,“就算是瞎子也該能看到,不是嗎”
如此瘋狂的舉動。
如此鋪張,囂張,就像是不顧其他任何,皆為此時
瀧澤生曾經這麼乾過。
他曾帶著琴酒登上摩天輪的製高點,然後篡改了整個遊樂場的電力設置,用燈光繪製出自己想要的景象。
那是絞儘腦汁製造出的“出人意料”。
那是瀧澤生第一回朝他剖心的時候。
“我想了一下,你好像一直覺得我是克隆體大概是這樣的存在吧。”
“那麼有沒有另一種可能”
電話裡,青年的聲音稍微有些失真,語氣中帶著深切的篤定。
“死去的那個才是克隆體。”
“而我是瀧澤生。”
我才是瀧澤生。
無從查證。
無可解釋。
世界既然將他當成假貨。
他為何不能將其否定。
看看我為你準備的,看看我為你展現的
我擁有的力量,我曾經的狂想。
手機的聲筒裡傳來的忽然急促的呼吸一聲,緊接著是加了,但仍然會因為過近而傳達過來的槍聲。
瀧澤生盯著監控的屏幕。
忽然,他聽到銀發青年情緒難明的嗓音。
那聲音掩在了興奮之下,又好像帶著輕飄飄的釋然。
“生”
琴酒猶如囈語般說道。
“跑吧。”
低聲之下,仿佛藏著某種令心臟劇烈跳動,血液滾燙奔湧的激情。
“如果你能跑掉”
瀧澤生眸子睜大。
解釋前因後果,解開所謂的誤會,都不是那麼重要。
因為
他猜測的,黑澤陣沒來得及告訴他的話。
跑吧。
如果你能跑掉。
那就是你一直渴望的自由
因為那些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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