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趁著吃飯的時候,齊愛國也沒說馬魁補票的事,這是人家自己的選擇。
反而是提起來,發生在老瞎子衛大宏身上的遭遇。
“你們彆看孟老哥瞅著像六七十歲一樣,實際上比馬哥你大不了多少,就是這些年苦日子熬的!”
“啥玩意,你可彆鬨了叔,那老爺子怎麼可能就四五十歲?”汪新一副你是在開玩笑逗我的樣子。
齊愛國撇了他一眼:“你懂個屁,年幼時因為戰亂全家隻剩他一個,孤苦伶仃了小半生!”
“好不容易人過中年娶了個老婆,結果這好日子沒過兩天,媳婦就因為難產而去世,留下個嗷嗷待哺的閨女,那是又當爹又當媽!”
“結果麻繩專挑細處斷,孩子竟然被人販子給拐跑了,放在彆人身上能不能活到現在都是問題!”
“而且你彆看這老哥眼睛看不見了,但他這心裡可比誰都清亮,在車上從來都安分守己,不給列車員和乘添麻煩,甚至還幫了我們好幾次忙,有幾個小偷就是他提供的線索!”
“可他…”小汪警官剛要反駁。
齊愛國壓了壓手:“行了汪新,那是擱那逗你玩呢,以後相處久了就知道了!”
“你們說就像這樣的可憐人,能不多照顧一些嗎?”
“唉~”馬魁歎了口氣。
而汪新聽完卻皺眉道:“可我們鐵路上有規定,這沒票不能坐車,總這麼整不壞規矩了!”
“這全國各地可憐的人多了,總不能都白坐火車吧,那樣的話這不就亂套了嗎?”
齊愛國聽完看了對麵的馬魁一眼,見他悶頭吃飯不說話,也知道這個老馬估計也是這麼想的,這師徒二人說起來性格還挺合拍。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咱們執法不能那麼死板,也要看現場的情況而定!”
“是不馬哥?”
“對,愛國說的沒錯,咱們也要人性化執法~”
馬魁雖然有些地方不太認同,但畢竟不是汪新那種愣頭青,所以打個哈哈也就過去了。
“汪新,正好愛國提起來了,我也說說之前的表現,那叫什麼玩意啊,遇到事都沒個處理方法,當時我要不買車票的話,你是不是還真打算把人攆下去?”
“切,你那個處理方法好,有錢資助我點得了唄~”汪新說著笑嘻嘻伸出手。
馬魁彆看40多歲了,但他反應速度特彆靈敏,直接“搜”一下就抓住了汪新的手。
“哎,你乾啥,彆以為你是老同誌我就讓著你,咱倆誰贏誰輸還不一定,我可是警校優秀畢業生,那獎狀不是白拿的,擒拿格鬥射擊樣樣精通!”
“你試試,在車上槍沒用,還是得看手上功夫,你要是能把手抽回去,我就和愛國說給你換個師傅!”
然後倆人就這樣較量上了,一個年輕氣盛一個老謀神算,一時間還真弄了個旗鼓相當!
齊愛國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倆人又開始了,把飯碗最後一點飯扒拉到嘴裡。
站起身說道:“你倆擱這比試吧,我去把值班的小鄭換回來~”
乘警的工作就是那麼枯燥乏味,並不像電視劇中演的那麼簡單,整天哪有那麼多案子可查,大多數都在處理雞毛蒜皮的小事。
不是你踩我一腳,就是我走道的時候碰見你了,東北人有時候都有這個毛病,就是誰都不服輸。
等巡邏一圈處理幾個糾紛,再回到餐車列車員都已經吃完飯了,有不少乘客正在這就餐休息。
沒看見馬魁和汪新,應該是處理彆的事情去了,自己找個空地坐下,摘下警帽放到一旁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