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們是夫妻,夫妻之間坦誠相見自是沒什麼,現在和以前能一樣麼
褚瑤估摸著他已經將衣服穿好之後,才轉過頭來,想問一問鳴哥兒和阿圓的事情。
“殿下,我聽說這些時日鳴哥兒一直在永和宮由皇後娘娘教養,想來應該被照顧得很好吧”就算一開始鳴哥兒不適應,但如今已過去二十天,想必他也能接受旁人的照料了。
裴湛擰眉看她一眼,自她的話中察覺到她定然又生出了離開的心思,幽黑的眼底便浮出一絲不愉來。
他費儘心思將她救回來,可不是為了放她離開。
“永和宮再好,也不如你親自照料的好,待孤緩緩,便去永和宮將鳴哥兒接回來”
“不用,”褚瑤忙出聲阻止,解釋道,“我不是想把鳴哥兒接回來,我是想”
“不許”
褚瑤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他一口否決,語氣凶得將她嚇了一跳“可我還沒說完”
“孤現在不想聽”他站起身來,“孤現在就去把鳴哥兒抱回來”
她隻要見到了孩子,定然會
舍不得離開。
褚瑤上前攔住他“殿下,請聽我把話說完。
你想要說什麼他步步往外走,將她逼得步步往後退,瞳色幽暗,聲音低沉陰冷,“你又要和孤說,你要離開這裡”
褚瑤有些愕然她什麼都沒有說,竟就被他輕易地猜了出來。
他逼得她退無可退,身子撞到桌角上,她痛得一躲
可身前是他寬闊的胸膛,長臂將她困在他與桌子之間,她無處可躲。
“你不要找你的哥哥了麼”他說,“你不要鳴哥兒了麼”
“可我也要活下去啊”褚瑤委屈道。
這二十日像是一場噩夢,她如同一隻毫無招架之力的羔羊被人隨意擺弄。暖香樓裡的屈辱,棲霞山莊的擔驚受怕與食不果腹,她甚至夜裡做夢都會夢見自己被人一劍刺穿了脖子,丟棄在荒山野嶺中
“我來京城隻是想照顧我的兒子,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人要害我是我做錯了什麼嗎還是我來這裡本就是一個錯”滿腔的憤懣讓她情緒激動,她肩膀顫抖不已,極力忍耐著不想哭出來,“殿下若不願意繼續幫我找哥哥,我也不強求。我去衙門報官,求他們幫忙尋找”
“你想讓衙門幫你找天真”他惱怒於她寧願去求助彆人也不願繼續求他,可是看到她顫抖的身子,咬著唇極力忍耐的樣子,那些難聽的話,他便也說不出口了。
他扶著她的背,安撫著,將她一點一點擁到自己懷中“孤知道這件事情嚇著你了,孤同你保證,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宮中詭譎,人性複雜,你自己也要學著識人,以後不要輕易相信彆人”
褚瑤極力地搖頭“我學不會,我不適合待在這裡,我不想學”
“你要學,”他不容置否,帶著些許嚴厲的語氣,“不止要學鑒貌辨色,也要學宮廷規矩、世故禮儀,孤還會為你請一位夫子,教你詩書禮樂”
褚瑤聽著很懵“我學那些作甚”
“你溫婉淑良,善解人意,若與普通人做夫妻,自是他人之福,可若做儲君之妻,還遠遠不夠。”他摟著她的腰,輕輕撫摸,“若為儲君之妻,不僅要才貌雙全,端賢表儀,更需毓德厚臻,於我有輔佐之力”
褚瑤仰頭看他,眸中儘是不敢相信“儲君之妻你是說要我做你的”
那三個字,她竟不敢說出來。
“做我的正妻,做這東宮的太子妃”他低頭與她視線交纏,句句誘惑,“你願意為了我去學那些無聊的東西嗎”
褚瑤卻是膽怯了“可是我出身低微”
“古有明君在遴選太子妃時,會刻意挑選清貧百姓家的女兒,以此來輔佐太子節儉勤政,”他溫柔地化解著她的自卑,“所以出身一事,你不必有顧慮。”
“可我資質普通,怕是學不好詩書禮樂”
“沒有試過,怎知學不好”
“我自幼從未入過私塾”
“可你不是能識文斷字麼”
“那是因為幼時兩位哥哥從私塾回來後,閒暇之餘教了我一些”後來她嫁入陸家,不用再為生計奔波之後,從陸家的藏書中也自學了一些。
“你未曾受過真正的教化,卻偶爾也能引經據典,出語成章,說明你資質尚嘉,孺子可教。”他鼓勵她,“詩書禮定然不難,你也不必全部精通,獨擅一類也是可以的”
褚瑤被他誇得有些恍惚“我真的可以麼”
“孤說你可以,你就可以”眸中那潭幽暗的湖水泛起深情的波光,引誘著她走進溺在他的柔情裡。
她睫羽輕顫,眼神迷離,烏黑瞳仁裡映的都是他。
實在誘人。
目光緩緩遊移到她櫻紅的唇上,腦中難免想到今日在驛館之中,他如何在這張唇上輾轉衝撞,肆虐索取
微微挑起她的下巴,迎上那雙瑩潤,卻在咫尺之間停滯許久,最終將人按在懷裡,狠狠地歎氣“以後少吃點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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