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瑤撫了撫自己的小腹“我還沒有想好”她還沒想好要不要一直留在裴湛身邊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眼下也隻是走一步看一步,日後如何,且留著日後再煩惱吧。
惠仁沉默了一會兒,有些抱歉地看著她“安康郡主不是我故意帶來的,我其實挺希望你能成為皇兄的太子妃的,你如今又有了身孕,我也不想帶她來給你添堵,可是我拗不過母後”
褚瑤並不以為意“沒關係的,既然都是來聽孫夫子授課的,哪有什麼添堵不添堵的”
“你倒是想得開,就是不知道那安康郡主是怎麼想的”惠仁撇撇嘴,“明明宮裡都傳她會與二皇兄聯姻,可是母後提出讓她來這裡聽課,她也沒有拒絕。明知道這裡是太子哥哥的山莊,若是她真的想嫁給二皇兄,定然是要與太子哥哥避嫌才是,如今倒好,巴巴跟著過來了,實在叫人想不通”
“想不通便不想了,”褚瑤無意去知曉安康郡主究竟想做什麼,於是岔開了話題,“我知道公主要來,特意叫人準備了葡桃酒和梨酒,下午公主可以一邊泡溫泉一邊喝,溫泉與冷酒,最是相宜”
惠仁公主到底還是玩性中,聽著便已喜笑顏開“那太好了”
學堂中,孫夫子還未離開,捧著書卷準備著明日授課的內容。
他年紀大了,眼神不好,看書頗有些
費力。又因著前些日子受了傷,肺腑受損,時不時會咳嗽,所以案上一直續著潤嗓的茶
aaadquo夫子,阿瑤說您找我。aaardquo在對方麵前,裴湛鮮少自稱aaadquo孤aaardquo,一直對他尊敬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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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夫子耳力也不算好了,人都走到跟前和他說話了,他才發覺“殿下,今日來聽課的學生少了一位叫江清辭的,不知是何緣由”
裴湛答道“夫子,這江清辭德行有虧,我便沒讓他過來”
“哦他如何德行有虧”
“先前他的父親在綏州做通判時,縱容家人欺辱過百姓”
“這樣啊”孫夫子捋了捋胡子,“欺辱百姓確實不該,當時清辭那孩子也參與其中”
“算是。”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如何說算是”
裴湛見夫子如此較真,不好糊弄,便如實道“他雖未參與其中,但事情卻是因他而起”
當初他在綏州時,對褚瑤頗為殷勤,被江夫人知道後,派人去褚瑤的甜水鋪子裡鬨事,行事做派,十分猖狂。裴湛便是借著這件事,暗中運作,明升暗貶,將江通判調職去了儋州。
孫夫子擺擺手“殿下存心與老夫打啞謎,老夫聽不明白,但是憑老夫對這孩子的了解,他絕非是會欺辱百姓的人。他他輕財好施,與人為善,更難得謙虛內斂,光而不耀,是塊難得的精金良玉,明年科考,憑他的聰慧才智,金榜題名必定有他”
孫夫子敦敦教誨裴湛,“殿下,切莫因小失大,埋沒了人才啊”
裴湛躬身受教“夫子教導的是,我這便派人去告知他,叫他明日來此聽課。”
雖然心中並不情願,但一向嚴苛的孫夫子既然對他如此讚賞有加,想來確實是個可造之材,便看在孫夫子的麵子上叫他過來,若還敢對褚瑤有什麼不軌之心,再打發出去便是了。
翌日便叫人抬了一張書案進來,安置在西側最後麵。
孫夫子進來瞧了一眼,這學堂被中間的屏風相隔為二,但兩邊大小卻是一樣的。西邊放了八張書案,空間剛好夠用,如今多添一張,便擁擠起來。
東側隻四張書案,寬鬆得很,隻是除了褚瑤以外,其她三位都是未出閣的小娘子,若是平常,自是要避防些,不過孫夫子信得過江清辭的品性,也有心借他敲打一番其他學生,便與他道“清辭,你搬著書案,去屏風東邊坐”
此言一出,堂中果然一片嘩然。
誰都知道,屏風東側坐著的是金尊玉貴之人,當今陛下的女兒,當朝的惠仁公主就在這裡,還有靖南王的孫女,今年得陛下冊封的安康郡主,以及因陸二郎護駕有功,前些日子剛晉了伯爵的陸府三娘子
他們雖是讀書人,但其中不乏有幾個會生出攀龍附鳳之心,隻是太子殿下防範得緊,雖同處一個學堂,但中間有屏風隔開不說,甚至東西兩側各開了一道門,他們隻能從西門入,萬不能踏足屏風以東
如今卻是叫江清辭撿了個便宜,雖比他們晚來一日,卻因禍得福,被夫子指去了東側念書,委實叫人眼紅。
孫夫子聽到他們噓聲一片,便用戒尺敲了敲書案“你們來此讀書是為著明年的科考,若是誰生了彆樣的心思,莫要怪為師不講師生之情,將其攆出去了事”
學生們便立即不敢出聲了。
江清辭搬著書案走上前去,對孫夫子俯身行禮表示感謝,而後繞過竹簾與屏風,轉身便撞入了四雙明晃晃的清澈水眸中。
除了褚瑤,其她三位小娘子俱是用好奇的目光看他著,江清辭不敢多看,低頭行禮“各位貴人娘子,在下叨擾了。”
而後抱著書案走到了最後麵,輕輕安置下來。
他目光不由落在了那個熟悉的背影上,一時心緒複雜,恍若做夢一般。
卻不想對方忽然回眸看他,隨即客氣而友好地笑了一下。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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