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兒在水裡玩累了,趴在裴湛的肩頭上,走路回來的功夫便睡著了。
裴湛將他放在床的內側,褚瑤見他頭發還未擦乾,便扯了毛巾給他擦拭。
動作自然得倒真像是老夫老妻
。
裴湛坐在床上,十分享受的模樣,待頭發擦得差不多了,他乾脆往後仰下,枕在她的腿上。
“孤聞到有梨子的清香,你吃梨了”
“嗯,阿圓那會兒切了一盤,我全吃光了”
“好吃嗎”
“好吃啊,特彆甜。”
“給孤嘗嘗”
褚瑤不好意思道“方才同你說過,被我吃光了。”
他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唇“我嘗嘗這個,也是一樣的”
說著便翻身將人壓下,含笑吻了上去。
綿密的吻溫柔而繾倦,唇上梨子的餘香被他吮了個乾淨,仍不滿足,又要索取更多。
衣襟帶子不曉得何時被他挑開,感覺到身上的涼意時,她按住他亂來的手,看著他意亂情迷的幽深眸子“彆,不行”
滾燙的氣息遊移在她的耳旁“孤問過柳華了,三個月以後是可以行房的,孤會輕一些”
“可是鳴哥兒還在這裡”
“孤讓他在湯池裡遊了半個時辰,這會兒即便是外麵打雷,也吵不醒他。”
褚瑤哭笑不得“殿下早有預謀”
他握著她的手,慢慢地按在枕頭兩側“是你說的,孤為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你得好好償還孤”
“可我說的是還錢”
“你現在不是沒有錢麼”他看著她紅潮淡露的臉頰,愈發把持不住,俯下身來,“暫且換個方式償還吧”
青色錦帳低垂,微微漾起波紋。
褚瑤還是擔心會傷到孩子,一腳將裴湛踹了出去。
裴湛黑著臉掀開錦帳,重新躺了回來,將人往懷裡一帶“算了,睡覺”
三日後,便到了裴湛安排刺殺的那日。
褚瑤自早上開始便心神不寧,惶惶等到了晚上,裴湛還沒有回來,褚瑤便往身上裹了一件披風,去山莊門口等著。
月色清冷,鋪泄滿地清霜,褚瑤提著燈籠,嗬著冷氣,終於等到了裴湛的馬車。
她滿懷希望地看著裴湛下了馬車,然後越過他往後瞧“殿下,我大哥呢他沒和你一起回來嗎”
裴湛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彆著急,孤今日見到你大哥了,他很好,隻是暫時不能回來見你”
他接過她手中的燈籠,拉著她被寒氣浸得冰涼的手,一邊往回走,一邊與她說著今日的事情。
“今日行刺一事,刺客大部分被裴瑞的人解決,你大哥在高處隱秘的地方,準備潛逃時被孤的人攔住,他本欲服毒自戕,幸而孤的人先前準備了你說的糖葫蘆給他看,他見到之後恍惚了片刻,才沒咬下口中的毒藥”
裴湛的馬車當時就停在不遠處的官道中,很快見到了這位射箭的刺客,他與褚瑤有著依稀相似的容貌,隻是年紀輕輕的便已滿臉風霜滄桑,想來這些年他瘦了不少的苦。
他滿懷戒備地登上馬車,問裴湛是誰。
裴湛道“我是阿瑤的夫君,你是阿瑤的大哥褚彥吧”
果然,對方聽完他這句話,眼底立即湧出巨大的訝異來,身上的緊繃與戒備便立即消散了大半阿瑤heihei我的妹妹hei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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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些年一直沒有放棄找你們,隻是先前苦於沒有門路,我半年前才查找出你們的線索,今日才布下這個局,阿瑤很想你,你今日便與我一起回去吧”
他眼中有熱淚盈出,問他阿瑤過得可好
裴湛道“她很好,她如今在讀書,學做生意,而且我們已經有了兩個孩子”
“那就好,我與阿辰多年不得歸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阿辰便是褚瑤的二哥,聽他這般說,看來褚辰也還活著。
隻不過,他在短暫的猶豫之後,與裴湛抱拳道“妹夫,我今日還不能與你一起回去”
裴湛將褚彥的話轉述給褚瑤“你二哥如今也活著,隻不過他的境況不太好,那殺手組織一直利用你二哥來牽製你大哥,這麼多年你大哥在外賣命,也是顧及你二哥還在他們手裡”
“二哥怎麼了”
“你二哥本是讀書人,武功練得不好,又在一次任務重受了傷,便被安排去做了試毒的藥人”裴湛歎息道,“所以在沒有把握將你二哥一並救出來的情況下,你大哥隻能暫時回去。”
褚瑤聽罷,心中一片悲涼“我猜到他們會過得不好,卻沒想到是這麼的不好”
“不過幸好,他們都還活著,不是麼”裴湛愈發握緊了她的手,“等把你二哥也救出來,孤讓柳華好好給他醫治。柳華的醫術你知道的,一定能把你二哥治好”
褚瑤破涕為笑,往回走的路,隻覺得越走越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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