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浸在日後美好的暢想中,褚瑤聽著卻隻覺得惡心,那隻遊移在身上的手,宛若毒蛇一般令她心生惡寒。
他又自顧自地說了好一會兒,大抵是一直沒有回應,他終於說累了,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卻也沒有離開。
禇瑤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知道,他一定早就發現了她在裝睡,她不確定他接下來會做什麼。
在他進來之前,她便從枕頭下摸出了一直藏著的剪刀,握在手中,藏在被子裡。
他若有逾越,大不了拚個你死我活。
未幾,她聽到了他的氣息離自己越來越近,鼻間的酒氣愈甚了些
他在靠近她。
禇瑤握緊了剪刀的手,自被
子下抽出,雙眸睜開,她將剪刀抵在了他近在咫尺的脖子上。
此時他離自己極近極近,四目相對,幾乎與她眉眼鼻相貼。
他似感覺不到他脖子上的威脅似的,微醺著,溫柔地看著她,伸手伸手撫摸她的臉頰“阿瑤,對不起,我把你吵醒了”
禇瑤怒目瞪著他,手上又用了幾分力氣“你走開”
他大抵是疼了,微微皺了皺眉,終於不再是一直笑著了,而是流露出幾分傷心的意味“阿瑤,你為何總是拒絕我”
“我倒是要問問你,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韙,魚目混珠,以假亂真,你可知這是滅門的大罪”
在酒意的驅使下,他終於說了幾句真話“我當然是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禇瑤想起他昏迷多日,醒來後不久,就問她腹中孩子的事情。
那會兒他自說自話時,也將她腹中的孩子說成他的。
禇瑤終於覺得不對勁“我腹中的孩子,是太子殿下的,不是你的。”
他卻不信,眼神愈發迷離了些“莫說氣話,你腹中的孩子是我的,我知道,那日我們在丁大哥家中留宿,你沒有拒絕我”
“你在說什麼”他若不提這個,她幾乎忘了她曾在丁大哥家留宿這件事,“那晚分明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為什麼否認”他不解,兀自想了一會兒才解惑,“你變心了是麼你喜歡上了太子,所以才把我的孩子說成是他的”
禇瑤萬是沒有想到,他李代桃僵做這一切的源頭,竟是因為誤會了她腹中的孩子是他的。
荒唐,實在是太荒唐了。
“我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那晚你喝得極醉,程”她想說程鳶那晚也在房中,她可以作證,可又忽然擔心,萬一他去找程鳶對峙,得知這一切是誤會之後,他會傷害程鳶
她不能再連累無辜,上次車夫一事讓她看到,現在的陸少淮已經不是一個正常的人,誰也不知道他會在下一刻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眼前的他還在等她繼續辯解,見她忽然不說話了,便俄而笑道“成什麼是想說我喝醉了,便成不了事嗎”
他的手扶在她的耳後,拇指撫摸著她的耳朵,餘下四指穿入她的發中,眸中溢出危險的情欲來“我今晚也醉了,要不要試試,我能不能成事”
“你敢”禇瑤將手中的剪刀往下紮了幾分,“我會殺了你”
溫熱的液體自剪刀戳中的地方沁出,滑落在她的衣衫,滲進她的皮膚上,她不敢往下看,怕見到血色會暈過去,便隻牢牢攫住他的眼睛,死死地瞪著他。
“阿瑤,我開個玩笑而已,”他離開了幾分,另一隻手迅速捉住了她執剪刀的手。
男女之間力量懸殊,況且禇瑤不是習武之人,他輕易就製住了她,甩掉了她用來自衛的利器之後,又肆無忌憚地欺了下來。
“那日在甜水鋪子,他把你攔在廚房裡,親的你哪裡”他的手指挑撥著她的耳垂,“是耳朵,脖子,還是”
他的指腹探上她的唇。
“陸少淮,”她顫抖著哀求他,“彆傷害我們的孩子”
她害怕他真的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隻能違心撒謊,騙他放過自己。
他也終於不再為難她,直起身子,眉眼間雲銷雨霽,儘是歡喜“好,聽你的,我什麼都不做,你不要害怕”
暗夜中,有人一身夜行衣,躬身貼於牆角下,直到屋內再無聲音傳來,才悄悄退去。
夜行的暗衛躲避著院兒裡值守的護衛,矯捷躍出院牆,與洪杉彙合。
洪杉早已急不可耐地等候多時,見他終於回來,忙問道“可見到褚娘子了她怎麼說”
“雖然沒有見到褚娘子,但我聽到她和那位殿下說話了,”暗衛道,“她喊那個人陸少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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