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醫生莫名其妙的眼神他忍下笑意,擺擺手不。
見醫生還想要問下去的樣子,安室透打斷了他,轉了個身,把背也露出來給醫生看。
醫生的驚訝聲更重了,安室透也從中大概知道自己背後的傷也並不輕。
他轉過頭還麻煩醫生幫我開個藥了。
在看到背後的傷痕後,醫生終於排除了安室透被家暴的可能性,他仔細觀察過後為安室透開了藥。
為了防止藥膏被衣服蹭掉,需要用紗布和繃帶阻隔。
但又因背部的傷痕麵積太大,安室透幾乎整個上半身都被包了起來。
回去後你每天重新上藥就好,擔心影響生活可以繼續用紗布包裹起來。醫生將藥膏和繃帶推向他。
安室透道了聲謝,不顧醫生讓他慢點注意傷的囑托,拿起藥便片刻不停地跑了回去。
他花費的時間好像比想象中的要長一些,希望沒出什麼意外。
安室透急急忙忙跑回病房,一推開門,就往病床上看去。
東雲醒了,但好像並不是完全清醒,他臉上還是沒有多少血色,半睜著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
他的正前方是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倒是麵不改色地繼續閉著眼,但明顯身體有些僵硬。而一旁的諸伏景光更是僵著身體坐著一動也不敢動。
三人的位置與他離開時沒有變化,但是氛圍卻全然轉變了。安室透關上門。
關門聲將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諸伏景光在看到安室透的那一瞬明顯鬆了口氣終於回來了。
他剛才起身喝水的時候,倒水聲把東雲吵醒了,本以為隻是將人吵醒了的他還道了幾聲歉,但東雲沒有反應,一直盯著自己。
麵無表情地盯著,又不說任何話,盯到自己喝完水坐在這裡一動都不敢動。
直到一旁的赤井秀一忽然換了隻腳架二郎腿,才將視線移了過去。
然後就一直盯著赤井秀一看。
安室透走了房間,觀察著三人的表情。
從安室透開門起東雲就一直盯著他,隨著他的靠近,東雲的視線也隨之而動。
安室透先
走到了東雲的身邊,伸手摸了摸東雲的頭。
然後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就看著剛才一直惡狠狠盯著他們倆的人十分乖巧地閉上眼,睡了過去。
安室透低頭看了眼看來剛才隻是潛意識醒了過來
他抬頭,直接轉向赤井秀一“你把他吵醒了”
離譜。這是第一個出現在赤井秀一腦中的詞,他扭頭看向安室透“你為什麼不說綠川光”
安室透麵不改色“因為威士忌看的是你。”
很合理且充足的理由。赤井秀一眯起眼但他還是認為這個人在針對自己。
“是我吵醒了威士忌。”諸伏景光立即插入,又小心提醒道,“小心彆把威士忌又吵醒了。”
赤井秀一沒再說話,沒有被威士忌盯著的他肩膀明顯放鬆了下來不想再經曆剛才被人盯到毛骨悚然的感受了。
安室透也收回目光,他的手還放在東雲的頭上。
他抬頭看了眼東雲頭頂上的輸液袋,已經是即將見底了,他乾脆為東雲換了袋新的。
換好後,安室透抽過病床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病房內重歸於靜,或許是今天一起也算是共同經曆過危險時刻,相互之間有了基礎的些許信任。
三人各自占據一方,找了個舒適的姿勢,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樣的安靜持續到了東雲的輸液完成,安室透將東雲放上輪椅又去檢查了一遍。
醫生驚奇東雲溺水後的恢複力,並再三保證並無大礙,安室透才放心出院。
後勤是用諸伏景光的手機打電話叫過來的,一早就在醫院外等著了。
安室透推著東雲走出醫院。
輪椅上,東雲被裡三層外三層地裹了起來,他因為周圍環境的變化早就醒了過來,但是神情憔悴,無力地垂著頭。
好吵。東雲看著地麵,周圍人來人往,此刻的他聽不清旁人在說什麼,也分不清這些聲音來自哪裡。
他隻覺得好困、好想睡覺,但這些聲音吵得他睡不著。
忽然,熟悉的身影靠近,下一秒身體騰空。
東雲微微仰頭,看清了是安室透的臉,安室透將他從輪椅上抱起,低頭彎腰上了車。
熟悉的人帶來的安全感,仿佛籠罩了他的全身。
降穀零好像安眠藥。東雲閉上眼,想到一個不太準確的比喻。
但這股安心感不過一下,東雲還沒入睡就感受到抱著他的人要鬆手離開,他連忙伸手拉住。
將東雲放在裡座上,安室透正打算抽身離開時,忽然感到衣角被輕輕扯住。
安室透垂頭看去,是東雲的手。他並沒有用力,也可能是他現在根本使不上勁。
安室透抬眼看向東雲。
倒在座椅上的人虛弱地歪著腦袋,靜靜地看著他,東雲的呼吸比起之前的他要粗重了許多。
東雲的嘴唇動了幾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看著這樣
的東雲心瞬間揪起,離得如此近,安室透通過東雲的口型立即知道了東雲想說的話。
安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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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安室透身後還等著上車的赤井秀一清楚地看到了全過程,他心中隱隱升起一個猜想。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到安室透忽然抱起威士忌,將人放在自己身上,兩個人坐在了一個位置。
赤井秀一心中腹誹道啊今天這一遭讓威士忌對你的依賴更強,你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是嘛
赤井秀一落在東雲身上的眼神略微帶上了些許憐憫。
這樣下去這個人遲早會被安室透吞噬殆儘的。
不過在組織中,威士忌這種人,可能遇到安室透這樣的也算是幸運吧。
赤井秀一彎腰上了車,坐到了後排。
諸伏景光幫忙收起輪椅放進後備箱後也過來了,他同樣也看到了這一幕。
zero你是完全不打算演了是嗎諸伏景光瞳孔地震。
安室透十分鎮靜。
上午他麵對東雲的昏迷慌了神,無法冷靜判斷該如何處理,但現在東雲沒事了他也恢複了理智。
無論是作為他自己還是“安室透”,他都不能失去“威士忌”。
在失去意識的“威士忌”麵前,他可以冷漠,但不該無動於衷。
但醒著的“威士忌”,他本就該付諸以自己最大的關心,這樣才能讓“威士忌”更好地依賴自己不是麼。
安室透將東雲抱緊了些,扯過東雲腦後的帽子遮住了他的眼睛。
諸伏景光眨眨眼,同樣也沒說什麼直接上了車,坐在了和赤井秀一的同一排。
兩人不約而同地坐穩後就看向了窗外。
車開動了。
本來安安靜靜的東雲忽然動了起來,現在的他反應有些慢,直到現在他才發現看不見了。
他開始搖著腦袋想把頭上帽子甩下去,但因為實在沒有力氣,所以看上去隻是在慢慢地動腦袋。
安室透疑惑地伸手扯下他頭上的帽子,然後就收獲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一瞬間被可愛到的安室透
看到降穀零了。東雲得償所願,滿意地又把頭湊到降穀零的脖子邊,閉上了眼睛。
一股濃烈的刺鼻的味道鑽進東雲的鼻間,他倏地睜眼。
藥的味道。東雲輕輕嗅了幾下。
從東雲把頭湊到他脖子時的那一刻就忘記怎麼動作的安室透,此時更是渾身僵硬。
但東雲還沒有放過安室透,他皺起眉毛降穀零還是受傷了麼
東雲想直接問,但喉嚨發不出聲音。
他隻好順著味道逐漸往下試圖找到安室透的傷處,僅僅是往下低了低頭,安室透身上的藥味就更濃了。
東雲眼中的焦急越發明顯。
此時安室透才是真正地不知所措了,他急忙伸手按住了東雲的頭。
喜歡的人緊貼著自己、
還在自己身上嗅來嗅去這種事情,對安室透的刺激還是太大了。
中午醒來時發現東雲靠自己這麼近是一回事,真正感受到東雲向自己靠近又是另一回事了。
心跳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身體也有些發燙。
真實地感受到了東雲主動靠近自己。
也好像知道了上午東雲是怎麼靠到了離自己那麼近的地方。
安室透平複了好一會,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被自己按住頭的東雲沒有再動。
安室透小心地看了眼東雲,卻和東雲對上了視線。
“好了。”安室透安撫地拍了拍他,“你喉嚨因為嗆水現在還說不出話,有什麼想問等之後再說,我會告訴你的。”
安室透心跳得好快。
東雲緩緩地眨了兩下眼睛,耳朵貼著安室透的身體,他清晰地感受得到安室透每次呼吸胸膛的起伏,還有那強勁的心跳聲。
得到承諾後的東雲沒再堅持,終於滿意地睡了過去。
感受到東雲的呼吸再一次變得平穩,安室透終於鬆開了按著東雲頭的手。
他裝作不在意地看向車窗外,實則全身的身體感知都放在了東雲貼著自己的地方。
東雲的臉幾乎是挨著他的脖子,安室透感受到了東雲臉頰的觸感,他甚至感覺到自己那一塊肌膚的溫度都在上升。
他感受到對方眼睫在顫動時劃過脖子時帶來的瘙癢、以及對方呼出的濕熱氣息鑽進自己的領口。
怎麼辦這個姿勢太過曖昧,但是
安室透閉上眼不想推開。
車身忽然抖動了一下,東雲的長發滑落到安室透的手上。
絲絲順滑的發絲劃過安室透的手心,他沒忍住將它抓進手中。
無論東雲對待自己是何種感情,但現在的安室透,是怎麼都舍不得推開的。
甚至想一直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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