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紅色液體被神骨看上,能反向證明它也是稀罕之物?
不過神骨項鏈吃了一滴以後就不發熱了,中心的風洞消失,又變回那個平平無奇的鏈墜子。
“還要嗎?”他問神骨項鏈。自從知道浮生刀可以聽懂他的問話後,他就默認這玩意兒也可以,隻是平時從不跟他交流。
神骨項鏈沒反應,一如既往。
那就是說,它吃夠了。隻要一滴,還挺好養活的。
賀靈川收起項鏈和藥瓶子,走出帳篷,在岩狼幫助下找到了藥猿伶光。
這猴子正在病號房裡給人治傷呢,兢兢業業,並且手腳比一般軍醫利索不少,得到傷員們的普遍喜愛。
賀靈川找到它時,它脖子上掛著一個裝堅果的圍兜,沉甸甸地已經滿了,全是病人送的。
他從兜裡摸了幾個花生,邊剝邊吃:“我得了個戰利品,你幫我看看。”
“馬上!”
結果賀靈川足足等了一刻鐘,伶光才從病號堆裡退了出來,跟他回帳篷。
賀靈川把追擊董銳失敗但拿到了琉璃瓶的全過程複述一遍,而後對伶光道:“董銳本來要把這東西給重傷的鬼猿使用,或許有急救的效果。既然是藥物,就交給你解析了。”
伶光聽完雙眼發光,舉著琉璃瓶反複觀察,像得到心愛的玩具,都沒空分給賀靈川一個眼神:“好!”
看它不客氣地霸占帳篷,賀靈川搖搖頭自己退了出去。
今晚對於夏州人來說,注定是個不眠夜。
曾飛熊帶人在附近找到了哨兵的屍首,這也解釋了百裡慶入侵新煌時,哨兵為何沒有發出警報的原因。因此賀淳華下令加強了駐地周圍的警戒,並且加緊對俘虜的審訊。
他迫切地想知道,這次行動的指揮者是誰。
曾飛熊追擊百裡慶返回後,和部下坐在篝火邊休息,一邊喝水吃餅。賀靈川踱過來,向他遞出酒壺:“來一口?”今晚真夠驚心動魄的。
曾飛熊搖頭:“一會兒換班警戒,不能飲酒。”
賀靈川和他聊起方才戰役,又打聽追擊百裡慶的過程。曾飛熊跟兵員還隔著一段距離,這時就壓低音量道:“痛打落水狗還成,碰上硬骨頭一擊即潰。”百裡慶的接應一到,他率領的的追兵就萎了,“咱在夏州扯起來的這種隊伍,上不了北邊戰場。”
他現在升官兒了,要急賀總管之所急。對於現在的夏州來說,要拉拔起一支善戰的隊伍實在有些奢侈了,無論時間還是財力,都不充裕。
對他的點評,賀靈川毫不意外:“得訓上一段時間。你看各地各軍,有多少是招募過來沒幾天就直接上戰場,哪有精力閒情先練兵?其實,多贏幾場仗比什麼都強,得會挑對手。”
他在盤龍城就有切身體會,大風軍的神勇至少有一半來自於信心:盤龍城人對他們每戰必勝的信心,以及他們溢於言表的自信。
焦泰湊過來道:“還給他們逃走了百多個,這場仗打得憋屈!”
這話曾飛熊就不愛聽了,畢竟帶隊的就是他。他嗬嗬一笑:“放走的多是傷兵,有的還傷得挺重,這是總管的意思!”
賀靈川哦了一聲。
焦泰性子直,不明白:“什麼意思?”
“我們覺得潯州人棘手,是因為他們遊騎來去,難尋蹤跡。”賀靈川給他解釋道,“現在他們拖著一堆傷兵,總得想辦法安置,這就容易露出馬腳。”潯州人深入敵後行動,受傷後難以得到有效的救治,這是一大麻煩。
老爹真是陰險。
就在此時,賀靈川忽見西邊不遠處,有道紅光一閃而過。
那光芒不強,但在黑暗的夜色中已經足夠醒目。
那是什麼?
在他注視下,好像又有幾道紅光劃過,有點像閃電,但沒引發任何後果,四周還是靜悄悄地。
賀靈川左顧右盼,忽然發現一個奇怪現象:
周圍的士兵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聊的聊,連往那裡望去一眼的興趣都欠奉。甚至連單遊俊、曾飛熊等人,好像也對那道光視若無睹。
賀靈川試探著問:“那是什麼?”
“啊?”焦泰不解,“啥?”
賀靈川往紅光的方向一指:“看不見嗎?”
眾人都茫然:“看見什麼?”
他們真看不見。賀靈川悻悻:“沒事,那裡現在做什麼用處?”紅光升起的地方,好像也是幾間平房。
曾飛熊看了一眼:“關押戰俘。”
賀靈川當即拍拍手站了起來,朝紅光前進。
至少在曾飛熊等黑水城走出來的將領心中,他早就摘掉了不學無術的闊少形象,甚至今晚保住軍糧還有他一半的功勞,因此也不問他去做什麼,大家還是各忙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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