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它的警告,賀靈川很重視:“也就是說,我對亡靈城產生的影響越大,就需要為它尋找更強大的因果之力?”
“不準確,但也將就了。”
賀靈川點了點頭。
難怪。
難怪他最初兩次進入夢境之後就中斷了,長久無夢,一直到神骨項鏈吞噬仙人洞府的基石以後,真正的盤龍城才向他打開。
哎,雖說知道了魂鄉的概念,但他還是習慣“盤龍夢境”這個稱呼。
原來是因為大方壺獲得了來自外界的因果之力,幫助盤龍夢境完善了更多法則,讓它可以承受賀靈川給整個夢境世界帶來的改變。
他在夢裡嵌入越深,活動越多,當然對夢境的影響越大。根據鏡子說法,魂鄉本該是一成不變的,然而盤龍夢境卻因他而走出了另一條脈絡,與現實中的曆史開始背道而馳。
這就需要越來越強大的演化之力,否則運行不下去的結果,輕則卡住,重則崩潰。
鏡子的警告,不是開玩笑的。
看來,今後對於神骨項鏈看上眼的東西,他得好好琢磨,千方百計也要弄來。
另外,鏡子也提到盤龍幻境很可能有強大的能量來源。
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可惜這問題更沒有答案了。
他隻能回到現實,打量這麵鏡子:“那麼你除了儘護心鏡的本職,還有什麼用處?”
他對付這鏡子時可不容易,收服它以後怎麼就沒覺得它有用?
“我還可以變大作為盾牌使用,從前尤將軍也是這般!”鏡子自我推銷,“受損之後隻要及時補充,還可以緩慢自我修複。”
“對了,我還有鏡麵反射。彆人攻擊落在鏡麵或者盾麵上,隻要不是術法神通,我都能反震部分力道。”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這還用拿出來專門說?罷了,你還算有點兒用處。”賀靈川問它,“那些聽從指令的惡鬼,又是怎麼來的?”
“是我蘇醒以後收留的孤魂野鬼,現在還剩三頭。”鏡子道,“這世道也沒比二百年前好多少,到處都是遊蕩的新亡孤魂。我若不收留,它們過幾天也消泯了。”
賀靈川嗯了一聲。
“對了,就算我變作盾牌,攝魂的能力也還在。”鏡子補充,“如果對手盯著我,也可能會意亂神迷。”
“行吧。”賀靈川將它拎在手上試了試,這貨果然變大了,從圓鏡變成了直徑三尺的圓盾,表麵依舊光可鑒人,這才方便攝魂能力發動。
其實也就是體積等比例變大。
賀靈川揮舞兩下,覺得質量、手感還挺滿意,適合作為單手盾使用。眼下攻擊手段漸豐,他的確需要一兩件防禦型裝備。
自己在盤龍城已經購置了盾牌,現在現實裡也補上了這一空缺。
美中不足就是盾上有一道礙眼的豁口,這是浮生刀的傑作。
“怎麼才能把這口子補起來?”
“我吃掉的怨魂越多,恢複起來越快,不然就得熬時間慢慢修補。”鏡子道,“如果沒有,玄晶也行,魘氣也行。”
“魘氣?”賀靈川聽到一個耳熟的名詞,好像在哪裡聽過?
鏡子看他神情,就知道他一竅不通:“天地靈氣滋養萬物,一旦進入生靈身體當中就變成了魘氣,或者叫魘力,支撐生老病死。”
這說法非常淺顯,賀靈川秒懂。就比如他原來的世界萬物生長都需要陽光,植物見陽而長,牛羊嚼吃植物長肉,最後被人類攝取。
無論其中有多少個流通環節、多少種稱呼,歸根到底,它就是“能量”。
“哎?”他終於記起這個名詞在哪裡聽過了:自己和父親在新煌抓到敵方細作,對方自稱是貝迦國霜葉國師的侍徒,奉命在戰場上使用刑龍柱來收集魘氣!
那支刑龍柱收集到的魘氣非常濃鬱,但它發出來的光,也隻有侍徒和賀靈川才能看見。
侍徒自稱開過“天眼”,還說國師要他們收集魘氣回去,是為了好好超度安撫。
“我怎麼聽說,魘氣是戰死亡魂的怨氣、不甘和憤怒?”
鏡子噗一聲笑了:“啊哈?”
“哈哈哈哈哈!”它又一次笑不可遏,“哪個大煞逼說的,真是離了個大譜,超大譜!”
賀靈川也不打斷,就在它笑得轟轟烈烈時,才輕聲道:“貝迦國的霜葉國師。”
鏡子的笑聲戛然而止。
“是貝迦的國師?”
它沉默一下,弱弱道:“或許他另有所圖。”
堂堂貝迦國師,怎麼可能犯這種超低級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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