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聲,筷子一下落地。
知曉來人身份,管家、下人及護院都不敢上前。賀靈川對萬大戶道「玉輪山那一窩毫豬怎麼死的,你是要主動交代呢,還是先吃一遍酷刑再說?」
萬大戶額上直沁冷汗,但知自己交代也是死路一條,因此暗中咬著牙道「特使大人,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跟毫豬妖有恩怨的那幾家,您在前日宴席上都見過了,沒有我啊!」
賀靈川也不跟他廢話,看向焦玉道「焦大人?」他不敢讓羚將軍上,怕鑽風獸不小心把人踩死。
焦玉也不答話,直接撲進屋去。
尖叫聲,求饒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猛虎把萬大戶這樣這樣,那樣那樣,哎喲賀靈川捂臉不忍直視,轉身對著目瞪口呆的萬家下人道「本特使辦案期間,誰踏出萬家一步,就視同萬賢能同黨,要抽筋剝皮!」
眾下人噤若寒蟬。
這裡麵有幾個護院,本來想著白拿東家的薪酬不好意思,還在躍躍欲試,一看又有三匹高頭大羊走進來,直接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民不與官鬥,這是烙在骨子裡的教訓。
屋裡的場麵比較血腥,賀靈川隻好搬把椅子在院中坐等。
不一會兒,盤旋在空中的蒼鷹突然撲了下來。
西邊也響起了人類的慘叫聲。
不一會兒,有個男子被驅趕著踉蹌進來,肩上幾個血洞。
他剛進院子就向賀靈川跪倒哭訴「大人,我隻是奉命行事!」
蒼鷹則落在了賀靈川身後的樹枝上「我在空中見這人偷偷揀起包袱,想從後門溜出萬家。」
賀靈川問萬府管家「這這是誰?」
「這是老爺手下的大管事,姓鹿。」
賀靈川和鹿管事問答幾句,就走去屋前敲了敲門「萬賢能,你的鹿管事要招了。你若是招在他後頭,我保證你還有雙倍的苦頭要吃。」
話音剛落,萬大戶的哭聲就傳了出來「我說,我說!求您住手!」
焦玉的手段太凶狠,他終於捱不住了。
「在芝田鄉,藥草生意太不好做,我就轉做開山修路、建橋采礦的活計。哪知去年夏天的大水衝垮了我做的橋梁,鄉民都認定我靠不住,這門生意也急轉直下。」萬大戶心裡也是苦哈
哈,「這時有人來報,玉輪山發現石血礦脈。我知道石血值錢,可那片山頭又不是我的。正巧,正巧我侄子專門教訓山妖野怪,我就讓他幫我嚇一嚇這群毫豬我真沒想弄死它們!」
「你侄子是怎麼乾的?」
「我不知道啊。」萬大戶一臉茫然,「我求他沒多久,他就回來告訴我說辦好了。來年春天雪化,那窩毫豬果然被人發現死在巢洞裡了。」
「它們死掉以後,開源挖湖的阻力就沒有了。縣令把這活計交給了我去乾,我順便就、就」
就挖礦去了。
「這麼看來,你與此事關聯不大?「
「不大,真的不大。我真不想害死那窩毫豬啊,出手殺它們的也不是我!」
賀靈川又問他「這種虧心事,你隻乾這麼一回?」
「就一回,就這一回!」
「哦?可鹿管事不是這樣交代的。」賀靈川一把將鹿管事扯到跟前,「你方才跟我說,萬大戶讓你跑了幾趟霜露鎮?」
「九、九趟了!」鹿管事看見萬大戶的慘狀,哪敢撒謊?
他也就是個打工的,領一份微薄薪水,何必為了無良老板把命都賣了?
「連昨天這趟在內!」
「所以萬大戶不止跟他的侄子聯係?」
「不止的。」鹿管事立刻道,「他總讓我往霜露鎮送血珠!」
「血珠」兩字一出,萬賢能就咕嘟咽了下口水。
完了,連這個都被供出來了。
「那血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鹿管事頭一低「是種紅色的圓珠,大概是彈丸那麼大。具體作用和來路我也不清楚。我隻是聽命行事!」
賀靈川看了萬賢能一眼,陰森森道「等他把該說的說完,你也沒用處了。」
萬大戶額上的汗都淌到下巴了,忽然咬了咬牙道「大人,追查這個對您、對太子都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