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
伏山越豎起了耳朵「嗯嗯,你說。」
「靈虛城一旦派專人下來處理,你會把案件移交過去麼?」
失蹤的信差,靈虛城的。失蹤的巡察使,靈虛城的。
有嫌疑人,有部份物證,赤鄢國調查到目前這種進度,由靈虛城派來的專使接手,完全合情合理。
更何況,靈虛城辦事何時需要講究什麼法理俱全了?
伏山越一怔,隨即道「受害人當中有眾多本國妖民,我國應該給他們一個交代。因此,這個案子,我要有頭有尾地辦完。」
原來如此。
賀靈川又從懷裡取出卷軸打開,指著畫裡執笛的女子道「你可認得此人?」
「哎?這不是青陽國師麼?」伏山越大奇,「你拿她畫像作甚,莫不是喜歡這個款的?」
賀靈川翻了個白眼「我不喜歡老女人。他才十七好麼,十七!
「那誰說得準哦!」伏山越想起來了,「這就是你從麥學文書房裡拿到的畫像?」
「是啊。」賀靈川知道焦玉也會報告案件的調查進程,伏山越知道細節不奇怪,「我問過,他不說。但這兩人之間肯定有些關聯。」
「彆看她是這副樣貌,其實青陽國師在四大國師當中最為年長,去年剛過完一百九十歲壽誕,連我父王都派人去靈虛城送禮致賀。」
快二百歲的人,長著三十歲的外表?賀靈川輕吸一口氣「她是人類?」
二百歲,已經突破當今正常人類的壽命上限。
「是啊。」伏山越道,「聽說青陽國師年輕時有奇遇,得到駐顏秘術,到死都是容顏不老。」
「我以為那是上古仙人的手段。」
「誰說不是呢?」伏山越聳了聳肩,「我也隻是聽說而已。國師可以調配元力,這玩意兒比靈氣還好呢,誰知道她有多少種手段?」
「一百九十歲」那麼一百六十年前也就是不到三十歲。賀靈川心跳有點加快,故意道,「快二百年來,這位青陽國師打過很多仗吧?」
「那是當然。我記得青陽國師至少隨軍出征了五次,自己都受過重傷,可謂是功勳卓著。」
賀靈川訝然「貴為國師,即便上戰場也應該在重重圍護當中。什麼樣的對手能傷得了她?」
「我聽說,是盤龍城之戰。」
「什麼?」賀靈川心頭一震,果然是這樣!
「聽說是兩個國家請求靈虛城協同
作戰,帝君派出青陽國師隨軍前往,結果那一役打得好生慘烈。」伏山越回憶道,「不過是很早的故事了,遠在我出生之前,我也不清楚具體細節。」
此時有官員上門拜訪太子,賀靈川順勢道「我先回去,玩一玩銅人。」
不能再多問了,免得惹人懷疑。
「對了,我這差旅費,你什麼時候給報?」
「至於麼,你不是剛贏了五萬兩?」伏山越見過的有才之士要麼求權、要麼求名,像這麼死摳錢的,賀驍還是頭一個。
「一碼歸一碼,談錢傷感情啊。」賀靈川聳肩,「再說我手裡都是死錢。不開源就隻能節流了。」
伏山越無奈,隻得同意。
於是賀靈川仗著公款報銷,馬上換了一間頂好的上房。
這裡無論是大小、光線、陳設、臥具還是隔音效果,都比原來要好得多。當然價格也很美麗,他一點兒沒跟伏山越客氣。
赤鄢國太子到來,分走他肩上的多數壓力,也就能抽出手來研究金甲銅人。
這玩意兒前後用過幾次了,賀靈川總結一下使用心得,除了自己控製不夠嫻熟之外,銅人的皮骨也不夠結實,邯河之戰被洪承略削掉了腦袋,鏡中世界乘鸞時被箭頭紮穿了胳膊,荷宮之戰也傷得不輕。
當然,畢竟它還隻是光板銅人,如同光棍,升級為銅衛之後,各項能力都應該有大幅度提升才對。
出乎賀靈川意料的是,伏山越這回居然還帶來一名赤鄢王宮的專屬鑄師。
「你不是要升級銅衛嗎,門外漢哪有行家裡手熟練?」這是伏山越的原話,「他正在熱爐,你拿上材料去找他吧。」
這個家夥。賀靈川算是明白了,以伏山越跋扈暴戾的性情為何還有許多追隨者。
他對人好的時候,給得也是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