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懷疑你,給他查案子的官署也會懷疑我們!」仲孫馳按著額頭,「你從賭坊找的那兩個人,到底動手了沒有?彆被人一並查到!」
「我立刻去問。
「要是他們已經動過手腳—」仲孫馳手腕一翻,畫了個弧斬。
「曾孫兒曉得。」幾個時辰前。驛館現場火光衝天。
夜深人靜時,那一聲爆炸可謂聲震九霄,附近居民不管是妖是人都被驚動。
要知道這可是外使雲集的驛館區!
上一次驛館區出事,不過是兩個小賊進去偷摸財貨,就被滿城通緝,幾百個差役圍追堵截,楞是用人海戰術把他們逼了出來,隨後官署從重判處,兩人都被剁了一隻手。
誰都知道不能在這裡尋釁滋事。現在倒好,深夜爆炸?南城署衙的縣尉住得不遠,自己就被爆炸聲吵醒,披上衣服飛快趕了過來。
他抵達時,驛館的火勢剛被澆滅,現場灰煙嫋嫋,或黑或白的碎片在空中飛舞,跟著風往人眼裡鑽,配合著嗆鼻的硝煙攪得人涕淚橫流。
縣尉比誰都緊張「怎麼回事,有沒有人受傷?」驛館出事,就關係到他的烏紗帽。
「赤鄢太子特使和兩名侍衛受傷,事發處是二樓東廂房,最靠街角那一間。」手下指給他看,「離其他房間有距離,所以其他客人並沒有受傷;樓下是廚房和柴房,當時也沒人。」
縣尉一邊往裡走一邊問「太子殿下受傷沒有?」
「沒有,他離爆炸點很遠。」官差道,「我們派人在事發點繼續翻查,看有沒有彆的火藥還沒爆炸。」
縣尉長舒一口氣,走進驛館另一排客房。
原住處不安全了,伏山越等人在爆炸事故後,暫時安頓在這裡。
縣尉見到赤鄢太子,立刻行禮,噓寒問暖。
伏山越麵凝寒霜「八年沒來靈虛城,治安居然退化到這種程度,連驛館都有人敢下手?」
深秋寒涼的天氣裡,縣尉後背的汗一下就冒出來了「卑職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他去慰問幾名傷員兩個侍衛都是輕傷,一個被爆炸時的碎片劃傷了臉,另一個被氣浪掀翻,爬起來就頭暈腦脹。
但太子特使的傷比他們都重,血流滿麵的,咳嗽也帶血,大夫探過他脈搏,說是傷了內腑。
這位太子特使說,自己與太子外出吃酒歸來,本要進屋,突然一陣內急
,轉身往外走。
才剛踏出屋門,走沒兩步,屋裡就炸開了。
他被炸飛好幾丈,撞破牆掉進其他使節的房間裡,驚起男男女女尖叫一片。
幸好他沒在爆炸中心,身上又有防禦法器,這才沒被炸死。
但他始終昏昏沉沉,頭痛欲裂。
說話間,特使鼻子裡又流出血來。縣尉趕緊請他好好休息。
此時手下來報,有目擊證人發現了嫌犯疑蹤!縣尉大步出去。
他前腳剛走,伏山越後腳就進來了,看著賀靈川道;「內腑真沒事兒?」
他知道這小子的生命力有多頑強,風魔弄不死他,伏山越自己弄不死他,樊勝也弄不死他。
一個小小爆炸就能奏效?
「死不了。」賀靈川拿水漱口,吐在痰盂的水沫還是紅的,「但這一下爆炸有點狠。」
他順便把鼻下流出來的血也擦掉了。
伏山越眼中戾光閃動「你覺得,是誰乾的?」
如果對方伏擊的不是賀靈川而是他,伏山越也不覺得自己會掛,但被人算計的感覺總是特彆不爽啊!
「要列嫌犯,那名單可就很長了。」賀靈川苦笑,「我這一路上來,得罪了多少人?」
伏山越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們是衝我來的,拿你示威而已。」否則炸藥為什麼不安放在他的屋裡?這其中的門門道道,他也很清楚。
焦玉也跳了進來「殺雞儆猴?」
賀靈川衝它一瞪眼「誰是雞?」會兩個成語就有文化了?
焦玉衝他呼嚕兩下,而後對伏山越道「驛館的馬夫正好起夜,爆炸過後僅不到十息,他看見一個黑衣人從特使下方的院子裡翻牆而出,往白石街去了,身手矯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