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著白色的手套,恭敬地拿起了紀念品中的紀念手環,放在我的麵前,“現在向您告知本次輪換會議的規則此紀念品手環將會用來作為本屆輪換會議投票的官方設施,在會議結束前,您無法摘除。本次手環會連接座位編號,您可以隨時查詢您的編號來查看您投票給了誰,確保本次投票流程公開透明。”
我瞪大眼,道“之前明明沒有說過要用手環投票”
“輪換會議前,我們會準備起碼四套投票方式與設施,直到當天才決定用哪個方案。”工作人員微笑著望著我,低聲道“如果您不願意佩戴的話,視作是放棄投票,您將無法入場。”
我道“你確認是隨機的嗎”
工作人員隻是微笑。
我“”
鐘雨望著我,蹙眉,“怎麼了”
我有些想笑,但是沒能笑出來,腦中一團亂麻。
不戴就沒有辦法進去,但是戴了的話,無法摘除,意味著我隨時可能被調控情緒。我至今為止,隻有喀左爾給我嘗試的那一次,僅存在一兩分鐘的快樂就讓我幾乎沉迷。我怎麼敢冒險不,如果不冒險的話,連進去的可能都沒有,遑論計劃了這麼久的事。
等一下根據斐瑞使用手環的結果,他有獨立的控製器現場起碼有三個控製室,甚至還有總控製室來說,說明控製幾千餘人的情緒也需要如此之多的按鈕。如果對方,不,陳行謹要精確地找到我,也許會實現盯住我的位置來尋找我佩戴的手環編號來達成控製。
我眼睛轉了下,伸出手過去,往他們身後看,果然看到了推車上陳列的一個又一個放著紀念品的托盤。
無論彆的監察官有沒有戴,我絕不能戴,起碼要保證有一個人不受控製
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們察覺不到我的手環編號呢隻要進去了,或許能找喀左爾或者斐瑞問一問怎麼暫時屏蔽控製,再去考慮摧毀控製室的事
在手環即將套到我手上時,我突然尖叫道“等下,你們這個手環就沒有彆的材質的嗎”
工作人員愕然地看著我,“啊”
“這是金製的吧我過敏啊”我把手抽回來,露出了挑剔的神情,“我身體一直不好,備菜名單沒有標注嗎我麥麩過敏、牛奶過敏、玉米過敏、堅果過敏而且這個款式有點太老套了。”
我撫摸著手背看向鐘雨。
鐘雨沒怎麼理解我這個突然起來的人設,但還是恭敬道“我們秘書長是這樣的。”
工作人員道“陳之微女士,款式都是一樣的,不是金製品,隻是摻雜了了部分稀土元素。”
“隻是摻雜了部分稀土元素,天哪。”我陰陽怪氣道“你們在元老院是怎麼做事的,這就是你們對待一個眾議會議長、
中央法院秘書長、政壇當紅炸子雞的”
“好大的官威啊,這位秘書長。”
我聽見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青年聲音,話音刻薄又帶著些倨傲。
我回過頭去,卻看見一名穿著軍服的青年望著我,肩膀寬闊,身量極高,腰間銀色的佩劍顯出他勁瘦的腰身。他手裡捏著一頂軍帽在把玩,姿態散漫又輕佻。他凝著我的雙眼是異常明亮的火焰色,愈發顯得俊朗的麵容張揚至極。
鐘雨立刻握住我的手臂道“這位是第四席的人,西澤唐德。”
“芝麻大的官銜,撒潑倒是很精通。”西澤扯著嘴角,俯身望我,紅色的瞳孔裡有著一種蔑視,“怎麼上次唯唯諾諾地連車門都不會關”
我道“哦上次差點害死我的人是你啊”
西澤的嘴角有著怪異,“怎麼你也要甩鍋,能不能”
我抬起拳頭就朝著西澤打過去,他一時不察,被一圈擂到臉。
這一刻,我感覺時間速度變慢了,無論是鐘雨、工作人員、守候的衛兵、還是這位西澤唐德的表情都變成了慢動作。
他的腦袋像氣球一樣迅速彆過去,黑發淩亂,後退幾步,喉嚨有了聲痛呼。
我衝過去抓著西澤的領口,又擂了一拳,卻被他迅速抓住了手。我不管不顧地大喊道“我就知道我上次被暗殺一定有你的手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就算我是螻蟻,也絕對不讓你們這幫人輕易踐踏你們和翼世合作,我的法案剛好對翼世不利,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
西澤的眼睛緩緩睜大,濃密的眉毛也上揚起來,他摸了下臉,表情顯出了茫然無措和震撼還有暴怒,堪稱變臉大師。
最後,他怒吼道“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我特意挑的時候快快快,快還手我可是研究過的,咱們這種動手最多判幾天社區義務勞動順便被媒體網友當材料寫段子而已穿小鞋以後再說,以後我可就跑路不乾了賺翻
遠處原本緩緩走來的媒體如今狂奔,一些聚集在禮堂外社交的政客要員也驟然間興奮起來,一大幫人迅速過來拉扯著我們。
西澤顯然已破防,一把抓著我的領口,一拳就擂中我的肩膀,“神經病跟我動手”
我故技重施,仰著腦袋嘔了幾聲,西澤立刻瞪著眼,“你他嗎離我遠點彆吐我我身”
他後撤的一瞬,我直接借力狂奔,撲騰到他身上,像瀕死的老鼠一樣抓著他的頭發往身後扯。
“你給我鬆手”西澤用力推我肩膀,將近一米九的個子此刻被我扯得彎腰駝背,我也跟著他的力道用力後退,卻越發抓住了他的頭發。我喊道“廢物有本事你把我打死在這裡不然我永遠不會放過你,我要報仇替我死去的,照顧我那麼久的司機報仇我絕不容許你們這樣的人,踐踏無辜的生命”
我餘光打量了下周圍,一大片人全部包圍住了我們,我身後便是一堆衛兵,工作人員也在附近拉扯,唯有那一架紀念品
托盤仍精致地擺放著。
“你是不是有病啊給老子鬆手”西澤再也保持不住了方才的腔調了,情緒輕微崩潰了起來,俊美的麵容猙獰了起來,陳之微,輪換會議上你敢如此得罪我西澤iddot唐德,我發誓,你再不鬆手,我就拔dashdash呃啊”
“你發誓有用嗎你的佩劍又用嗎”
我用力一扯,他痛呼了一聲,也終於被徹底激怒。
下一秒,我看見他的手握住了佩劍,就是這個時機,他抽出佩劍的一瞬,我迅速鬆開手,大喊“快躲開”
西澤抽出佩劍揮砍過來。銀色亮光閃爍而過,在他火焰般的眼眸裡投射出光亮,映襯出他麵容的陰鷙與憤怒。
一片尖叫聲此起彼伏,連衛兵也不敢麵對著鋒銳的佩劍,紛紛讓出空來。
就是這個時候我用力往後拱了拱,握住那幾輛擺著托盤的車往前一推,抵擋住他的佩劍
“當啷”
佩劍正正好砍在推車上,劇烈的震顫過後,托盤稀裡嘩啦碎了一地,手環與紀念品也散落混做一團。
西澤怒不可遏地看向這遍地的狼藉。
我道“你完了,你闖禍了。”
西澤把佩劍插入劍鞘中,立刻就要伸手過來薅我,但下一秒,他的脖頸被迅速卡住往後勾。再看過去,人群中勾住他脖頸的人抬起了腿,用膝蓋硬生生抵住了他的後腰。
“哢嚓”
我聽見了一聲很清脆的骨裂聲。望過去,卻發現來人是同樣穿著軍裝的青年江森。
江森摘下了手套,一臉驚訝地望著西澤,“你怎麼在這裡鬨事”
“我操你全家到底是誰鬨事我要告訴嘉圖”西澤的手肘撐著地,仰著脖頸,火焰似的眼睛裡有了些水澤,一手扶著腰,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怒氣愈盛,“江森,陳之微,輪換會議後,我,我”
江森道“手環怎麼辦”
西澤眯著眼,嗤笑了一聲,“你問她啊,她到底存著什麼心思,最後那一下,可是她推過來的。”
江森道“你能不能讓你哥哥出來說話,蠢貨。”
他們鬥嘴之中,我試圖偷偷後退,潛入人群當中,但下一秒,我被什麼東西抵住了腰部。
我曹,是槍嗎乾不會吧這就要死了
我都還沒上場扮演特工呢乾什麼啊
那人話音很輕,“你要乾什麼”
很熟悉的聲音。
我回過頭,西澤眯著紅眸,坐在輪椅上,含著笑,疑惑地望著我。
想栽贓給你唄。
等下
西澤
我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人群中心在吵架的江森與西澤。
我草,這啥輪椅克隆人
下一秒,輪椅克隆人用槍抵著我,硬生生將我推到了人群當中,道“我弟弟是有不妥,但這位陳秘書長想必也有些責任。不過手環隻是投票設施而已,打亂了順序不配套也無妨,但收拾是必須的。”
克隆人又笑著看我了一眼,紅色的眼睛長在他臉上偏偏就更像是凝固的炭火而非火焰,“不然這樣吧,輪換會議也開始了,就由他們一起把這裡收拾好。”
他看向西澤,“畢竟,耍官威不好,拔劍相向也不好,這可是輪換會議,路見不平也要挑時候。”
這克隆人在陰陽我。
我道“那拔槍相向就可以嗎”
克隆人疑惑地看著我,“我手裡可沒有槍。”
“那你”我憤怒回頭,抓住了他抵著我腰部的手,下一秒,我看見他手裡握著終端。
我“”
他笑道“小聰明我也會耍。”
我草,這人在用這玩意頂著我居然來這一套
好狡詐的輪椅克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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