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卑職便告退了。”
一名偏將拉過馬來,袁青翻身上門後,再次一拱手,領人策馬而去,身後是一串串馬蹄印。
薑毅好奇的道,“大人,就這麼讓他走了?”
何吉祥道,“他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何必再多說?”
薑毅琢磨了半晌後,笑著道,“這袁青確實沒有那袁臻倨傲,不瞞大人說,這袁臻太不像話了,要不是他們攔著,卑職一定給他個教訓,要不然他真當咱們無人呢。”
何吉祥淡淡道,“這些自有王爺定奪,你無需管這麼多閒事,隻做好你的本分就行。”
“卑職明白,”
薑毅攙扶著何吉祥上馬車,“大人,你慢著一點。”
馬車順著車轍遠去,薑毅把頭盔往下拉了拉。
一名矮個子小旗把長槍夾在胳膊肘裡,兩隻手一邊搓一邊道,“大人,我等剛剛都巡視了一遍,這城裡的乞丐、流民早就讓安康府尹的人給安頓好了,肯定不會有凍死的,要不然咱們就回去?
這天也太冷了些,我這手都開裂了。”
“你也知道天冷?”
薑毅沒好氣的道,“安康府尹就那麼幾個捕快,他們能巡多大地方?
能安頓多少人?
彆偷懶,北城再走最後一遭,確保沒有人了,咱們就回去。
明早真要是再有被凍死的,我頂多挨張勉大人一頓罵,你們可是要丟差事的。
丟了差事,這一家老小怎麼活?
你們想好了?”
“這”
幾名小旗互相對望了一眼,隻能無奈的應了。
自從和王爺入都城後,他們這差事就愈發難做了!
工作量增加不說,還少了外快!
簡直快沒法活了。
薑毅笑著道,“行了,彆他娘的再擺這個臭臉,等巡視完,老子請你們喝酒。”
矮個子小旗高興地道,“謝大人。”
以往的時候,他們在城中喝酒是不需要花一文錢的,而如今喝酒居然成了奢侈!
“當然,”
薑毅接著道,“喝再多,也彆忘記寫今日的報告。”
“大人”
那名矮個子小旗哭喪著臉道,“你可不可以跟張大人說一聲,文書以前都是司吏在辦,咱們這些大老粗實在是寫不來。”
居然讓他們這些拿刀拿槍的人去拿筆!
簡直是造孽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出的主意!
“哼,寫不來?
那你這一個多月是怎麼寫的?
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處理的,有什麼體會。
統共就那麼幾個字,
多簡單啊。”
薑毅嘴上是這麼說,其實心裡也同樣想哭。
點卯、寫報告的苦頭,他何嘗不知道!
當初他剛在包奎手底下做事的時候,就被折磨的死去活來,最後沒辦法,還是自己花錢找了一個窮秀才幫著自己寫的。
但是,如今自己已經升任為副指揮使,就不得不自己操筆,不能再找彆人寫了。
兵馬司不能用公帑請師爺,自己花錢請窮酸幫著寫,更不可能。
畢竟,許多內容涉及機密。
潘多那王八蛋親口說過,誰把這些機密傳了出去,他就請誰喝茶。
百十個大字的報告,他經常性的寫到三更半夜,夜不能寐。
“是。”
幾名小旗無可奈何,也就捏著鼻子認了。
林逸喝飽茶後,坐在椅子上,歎氣道,“還不開飯,王妃還沒練好劍?”
這娘們酷愛習武,不分天明早晚,害的他如今吃飯都沒個準點了。
明月道,“王爺,奴婢去看看吧。”
“不用了,我去吧。”
林逸頂著風雪去了園子,迎麵就遇到了在郭召,他笑著道,“跟他們說一聲,天氣不暖和,池子裡的冰就不能破開,彆把裡麵的金魚給凍死了。”
郭召陪笑道,“王爺,老奴都跟了你多少年了,這還能不知道嘛。”
林逸點頭道,“知道你知道,但是有不知道的,彆不注意蹬塊石頭下來,把冰給砸破了。”
郭召聽見這話後,伸頭望向了在假山上舞劍的王妃,然後趕忙一縮脖子,一聲不吭的走了。
應承不起,就不能瞎接話。
假山的胡妙儀一柄劍使得密不透風,林逸看不清她的劍影,隻知道她使得很快。
胡妙儀對下麵的林逸視而不見,等一套劍法使完之後才飄然而下。
明月不等胡妙儀靠近林逸,便上前一步,躬身道,“娘娘小心,這麼高的地方,可彆閃著了腰。”
遞出汗巾的同時,悄然接過了胡妙儀手裡的劍。
胡妙儀瞪了她一眼道,“你這丫頭還是這麼小心,我要是想對你們家王爺不軌,還需要用劍?”
“是啊,是啊,”
林逸大大咧咧的道,“就是榨也把我榨乾了。”
“你這人說話愈發沒規矩了。”
胡妙儀羞的臉麵通紅。
“又沒有外人,”
林逸毫不在意的道,“有什麼不能說的。”
對這個女子,他談不上感情,但是,相處了這些日子之後,有了進一步交流,也談不上討厭了。
甚至,還有不少讓自己滿意的地方。
初見她,林逸本以為頂多是個a級風景區,可見到真麵目後,發現居然是4a!
風光璿旎,以至於,他現在開始相信日久生情。
“不理你了。”
胡妙儀氣的直接走了。
“開飯。”
林逸哈哈大笑。
吃好飯後,見胡妙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笑著道,“有什麼事直接說,或者直接做,彆裝這樣為難的樣子,顯得本王不通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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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敢,”
胡妙儀猶豫了一下,然後道,“臣妾進府有月餘了,如今大雪紛飛,父王一個人”
說著說著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