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明月站起身,繼續給林逸揉著額頭。
明月把酒杯放下,咕嚕嚕灌進去一點涼白開,然後接著道,“有些時候不要想的太多,想的越多,苦惱越多。
即使她是個姑娘,她也是我林逸的姑娘,到時候我得問一句,誰讚成誰反對?”
“王爺英明,”
明月笑著道,“想必大家都會體諒王爺的。”
誰敢反對?
無人敢反對!
以前在三和,之後在江南,如今在大梁國,和王爺就是天,就是地!
他說的話就是聖旨!
沒有人可以違抗!
“是啊,誰敢不體諒我,就是故意與我為難,”
林逸斬釘截鐵的道,“與我為難,便是與皇室為難,與皇室為難,便是與大梁國為難,罪不可赦。”
明月恭敬的道,“奴婢知曉了。”
林逸再次抿了一口酒,感慨道,“這世道啊,愈發複雜了,複雜到沒人能說得清了。”
說完之後,再次奮筆疾書,一直到天亮。
公雞開始打鳴。
“我以為至少萬更呢,居然才更新了四千七百字。”
林逸對於這個更新很是不滿意。
“王爺,這也不少了,”
明月等紫霞攙扶起林逸後,開始整理桌子上的書稿,“想必王爺很累了,還是先休息吧。”
林逸道,“我寫了這麼小說,一直都是給你們這些身邊人看的,就沒出過書。
這樣吧,這本書每天四千字,估計還有半個月就寫完了,到時候就讓書坊給印了,書坊售賣,本王好歹賺點稿費。”
真按照網絡小說的標準寫幾百萬字,印刷都是大問題。
按照這年頭的印刷字體,估計怎麼樣也得堆滿一整間屋子。
眼前寫十萬字,他都怕印刷出來沒人買得起!
那是厚厚的五六本啊!
明月心下一凜,小心翼翼的道,“王爺,用王爺的名號還是?”
她真怕王爺一時糊塗用自己的名號來宣揚這本上不了台麵的《超級贅婿》。
徒增天下人恥笑!
“當然不能用我的名號?”
林逸笑著道,“就用‘白夢先生’吧。”
在他心裡,這本書能不能賺錢,能賺多少錢,並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以後大梁國的朝堂能以他這本書作為參考,不要動不動就搞文字獄。
他希望大梁國的“文學”能夠百花齊放。
特彆是小說這一塊。
他要讓那些作者大膽的寫,放心的寫!
不要怕!
什麼影射,什麼避諱,什麼虛無主義,統統不存在的!
想到這裡,他在想,要不要在《梁律》中增加出版法。
不要讓大梁國的文藝事業發展束手束腳。
明月還要說什麼,發現王爺已經躺床上睡著了。
呼嚕聲震天響。
景瀾宮。
一大早,袁貴妃就醒了過來。
由著宮女給她梳洗完頭發後,便漫不經心的道,“人呢,都死哪裡去了?”
“娘娘,奴才在這呢,”
小喜子趕忙上前一步,跪在地上道,“請娘娘吩咐。”
袁貴妃把頭上插好了玉叉子重新取下,拿在手裡,回過身子看著麵前耷拉著腦袋的小喜子,笑吟吟的道,“聽說謝讚進安康城了?”
小喜子隻稍微愣了愣便急忙道,“回娘娘的話,謝大人進安康城,已經有些日子了,如今領兵馬司大軍進冀州去了,還沒有消息,沒有十天半個月恐怕是回不來的。”
袁貴妃笑著道,“十天半個月,你當本宮是什麼蠢貨嗎?
冀州離安康城雖然不遠,可也不近,他謝讚哪怕是插了翅膀,也彆想這麼快回來。”
小喜子一時間摸不透袁貴妃這話裡的意思,小心翼翼的道,“奴才愚鈍,娘娘恕罪。”
“你也知道自己有罪?”
袁貴妃冷哼一聲,然後緩緩地站起身子,由著兩名宮女托著長長的裙擺在鋪著紅毯的地麵上來回踱步。
“請娘娘吩咐,奴才萬死不辭。”
小喜子把腦袋壓的更低了。
“死?”
袁貴妃不屑的道,“你這狗東西這麼惜命,怎麼舍得去死呢?”
“娘娘”
一時間,小喜子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他總覺得這位娘娘哪裡不對勁,可是具體的又說不上來。
袁貴妃繼續道,“如果不出意外,這兩日王妃就要臨盆了?”
小喜子笑著道,“還是娘娘關心王爺,聽太醫說大概就是這兩日。
衛生部長胡士錄已經帶著太醫院的人和安康城最有名的穩婆候著了。”
這些事情不歸他管,他也管不著,所以說起話來也格外的輕鬆。
“你師父回來了?”
袁貴妃突然出聲道。
“回娘娘的話,我師父未曾回來。”
袁貴妃突然關心自己的師父洪應,讓小喜子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
“你師父向來與你家王爺形影不離,怎麼現在倒是找不見蹤影了?”
袁貴妃緩緩地道,“跟那孤魂野鬼似得,飄來飄去,讓人摸不著頭腦。”
小喜子沉吟了一下道,“回娘娘的話,如今和尚濟海、瞎子王棟的功夫都愈發精進,我師父也放心把府裡的事情交給他們,自己雲遊天下。”
他自小就伺候在袁貴妃的身邊,自認為非常了解袁貴妃。
但是,現在袁貴妃的做法和態度讓他愈發不明白了。
“原來如此,”
袁貴妃再次坐在榻上,接過宮女的茶盞,一邊品茗一邊道,“哎,這人啊,年齡越大,心事就愈發多,昨個夜裡,我還夢見長公主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長公主?
袁貴妃突然提起長公主,這更讓小喜子發懵了!
想了又想後,他才陪笑道,“娘娘,如果不出意外,過些日子長公主就能回來了。”
袁貴妃接著道,“我也好些日子沒見著劉朝元了,那狗東西又去哪了?”
小喜子道,“前些日子,劉公公做了一些錯事,陛下讓他閉門思過呢。”
他可不敢直說劉朝元已經逃出宮中。
不管貴妃知道不知道。
總之,這個消息不能從自己嘴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