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剛說完,突然,感覺旁邊傳來一股侵入肺腑的寒意,連忙扭頭看去。
隻見赤練正在冷冰冰地注視著他,冷哼一聲,淡淡道“主人的醫術是無敵的,這裡的醫生雖然很多,但在主人麵前,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你再敢多廢話一句,我就宰了你。”
呂恩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敢再多話。
呂寶瑜搖搖頭,也不知道陳飛宇從哪找來的一個侍女,偏偏還實力強大、殺氣濃鬱,連她都覺得有一絲威脅。
“你們都少說兩句,專心觀看飛宇怎麼贏下比賽吧。”
呂寶瑜說了一句,眾人一起向會場中的陳飛宇看去。
此刻,陳飛宇以參賽者的身份,坐在會場中心的後麵。
位置很靠後,不引人注意,雖然不顯山不露水,但是他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一臉的雲淡風輕,自是有一派氣度。
陳飛宇向周圍看去,隻見和自己一樣前來比試的人,少說也有將近百人,也幸虧會場麵積夠大,不然的話,還真是放不下這麼多的人。
大多數人的神情都比較緊張,顯然,他們也很清楚,這次前來參賽的人,無一例外,都是長臨省中醫界年輕一輩中的精英,要想從這麼多的精英中殺出一條血路,並且奪得最後的中醫比試冠軍,將“昆侖芝”收入囊中,絕非易事!
其中,有三個人引起了陳飛宇的注意。
許可君、陸雪珂坐在最前麵,穿著潔白的白大褂,美麗而純潔,神色間也充滿了自信。
在會場的最右側,有一名年約二十六七的青年男子,左手食指上,帶著一枚紅寶石戒指,長相雖然帥氣,但是臉色微微蒼白,眼神陰騭,嘴角還掛著驕傲不遜的笑意,仿佛依然冠軍在手,沒將這裡任何人放在眼裡。
陳飛宇微微皺眉,從這名年輕人的身上,給他一種很熟悉,也很不舒服的感覺。
陳飛宇看了下他胸前掛著的名片,隻見上麵寫著“段皓”,很顯然是他的名字。
段皓?
陳飛宇很確定,自己從來沒見過他。
突然,陸衛東拿著話筒發言的聲音,打斷了陳飛宇的思緒。
陸衛東同樣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雖然有些瘦,但很有風骨,環視一圈,滿意地微笑起來,拿著話筒說道“諸位,古書有雲'醫能生人,亦能殺人。夫醫所以生人也,而何以殺人?惟學則能生人,不學則適足殺人。蓋不學則無以廣其識,不學則無以明其理,不學不能得其精。如是則冒昧行醫,其不至殺人也幾希矣'。
在座各位,或學醫於醫學院、或學師於民間、或學從於家傳,都是咱們長臨省中醫界的青年才俊,未來複興中醫、弘揚中醫,甚至將中醫推向世界的希望,全都在諸位的身上。”
下方眾多參賽的中醫選手,不少人已經興奮激動起來,心裡也是一陣飄飄然。
陸衛東微微一笑,繼續道“所以呢,為了更好的培養青年才俊,讓中醫後繼有人,我們幾個老頭子一商量,決定舉辦一場中醫比試大賽,這場比試一共分為三場,每一場100分,最後,以分數最高者,為本次中醫大賽的冠軍,而最後的獎品,除了昆侖芝外,還有我們五人的一封推薦信,可以去燕京中醫院大學繼續深造,畢業後可以直接保送燕京中醫院任職。”
此言一出,底下眾人一片沸騰。
昆侖芝已經是難得的天材地寶了,但是他們大多數人,對保送燕京深造與任職的推薦信,更加的看重。
誰不知道,燕京是華夏中心,資源與機會最多,能在燕京中醫院任職,無論是社會地位,還是能享受到的資源,都會大幅度提高,甚至可以說,已經一隻腳踏上了飛黃騰達的快速列車。
想到這裡,眾人的眼神,已經火熱起來。
段皓,也就是之前陳飛宇感到熟悉的年輕人,看到周圍眾人的反應,眼神中輕蔑之色一閃而過,低聲道“真是一群井底之蛙,區區燕京中醫院算得了什麼?昆侖芝才是真正的寶貝,隻要我贏下比賽,把昆侖芝帶回去,我以後在鬼醫……”
突然,話還沒說完,段皓反應過來,連忙閉上嘴,向左右看了下,發現沒人注意到自己後,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高傲地哼了一聲。
許可君和陸雪珂兩女同樣也不在意,以她倆的醫術和家庭背景,想要去燕京中醫院任職,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她倆來參加這場比試,更多的還是想要證明自己。
陸衛東將眾人的反應儘收眼底,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突然,目光看到陳飛宇後,不由一愣。
因為陳飛宇表現的實在是太淡定了,從始至終,神情沒有一絲波動,由內而外散發出一股淡然之情。
“單論氣度和心理狀態,陳飛宇當屬全場第一,難道,他真的是喬敬儀所說的神醫?”
陸衛東心裡疑惑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