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衍忠正在檢查曹子塵的死因,而沈家家主沈澤言、沈鑫以及段敬源三人站在床邊,誰都沒有說話。
他們臉色十分難看,尤其是沈家家主沈澤言,一張方正的國字臉陰沉的想要吃人一樣。
沈家好不容易又出一個宗師,眼看著在燕京的地位又要有上漲,沈澤言還沒來得及高興兩天,便驟然得到曹子塵身死的消息,這讓他如何不怒?要不是沈鑫自作主張讓曹子塵幫他找回場子,曹子塵怎麼可能會死?
想到這裡,沈澤言怒氣勃發,瞪了沈鑫一眼,仿佛恨不得躺在床上的屍體是沈鑫一樣。
沈鑫嚇了一跳,臉色越發蒼白,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開口問道;“忠爺爺,怎……怎麼樣了?”
曹衍忠心中悲痛,隻是他作為宗師強者,心性遠超常人,沉著臉道“我檢查了一遍,子塵並沒有跟人搏鬥的痕跡,渾身上下隻有咽喉上一處細小難見的傷口,這說明……”
沈澤言迫不及待追問道“這說明什麼?”
“說明子塵被人一招秒殺,甚至對方都沒給他反應的時間。”曹衍忠眼中閃爍著難以言喻的震撼,道“想要做到這一點,至少需要‘宗師’後期以上的實力才行,由此可見,凶手的實力要遠遠強於我。”
宗師後期強者?
包括沈澤言在內,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就算是在臥虎藏龍的燕京,宗師後期強者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而且每一個宗師後期強者的背後,都代表著一個強大的家族,如果真是宗師後期強者出手殺了曹子塵,那……那這個仇基本很難報了。
“燕京中的宗師後期強者不過寥寥數人而已,而且他們所代表的家族,跟沈家也沒什麼你死我活的矛盾,按理來說,他們不應該出手擊殺子塵才對。”曹衍忠猛地扭頭看向沈鑫,皺眉道“你口中所說的陳非,到底是什麼來頭?”
沈鑫訝道“忠爺爺懷疑殺死子塵叔的凶手,跟陳非有關係?”
“不錯。”曹衍忠皺眉道“子塵去截殺陳非,卻莫名被人秒殺,這件事情不管怎麼看,都跟陳非脫不了乾係。”
“應該不可能。”沈鑫看了眼段敬源,搖頭道“這不是我在幫陳非說話,據我們所知,陳非是個孤兒,從小被人收養在山上,連學都沒上過,根本就沒什麼背景。
就算他是秦羽馨男朋友,有秦家罩著他,可也沒聽說過長臨省秦家有什麼宗師後期強者坐鎮,所以這件事情,應該跟陳非關係不大。
可能……可能是子塵叔前往攔截陳非的中途,遭遇到了彆人的伏擊,才導致這樣的後果。”
“既然他沒什麼背景,那一個小小的陳非,不應該有這麼大的能量。”曹衍忠沉吟道“難不成其他的家族開始蠢蠢欲動,想要對付沈家?”
“這一點不得不防。”沈澤言沉聲道“如果真被一位宗師後期強者盯上,沈家接下來的處境將會極為困難。
這幾天我會派人抓緊時間搜查線索,儘快找到凶手,另外,我得聯合其他的家族,比如段家,尋求他們的幫助。
還有,那個叫陳非的小子,凶手或許跟他無關,但子塵兄是為了殺他才遭遇不測,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會派人去對付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到最後的話,沈澤言幾乎是咬牙切齒。
沈鑫和段敬源嚇了一跳,知道陳非在劫難逃了。
卻說陳飛宇走出梧桐苑後,天上還下著毛毛細雨。
他撐著傘在雨中信步而行,不知不覺便走到了秒殺曹子塵的橋上,雨滴落入河麵,濺起無數的漣漪,誰都想不到,就在不久前,這裡成發生過一樁命案。
陳飛宇站在橋邊,看著河水思索,柳瀟月再度輸給他,欠下他一個條件,又為以後的進一步接觸埋下了伏筆,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度接近柳瀟月,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柳瀟月完全相信自己。
想完後續的安排後,陳飛宇突然發現,自己現在竟然無事可做。
秦家姐妹在學校有事情,而他又剛從柳瀟月那邊回來,暫時沒辦法繼續調查柳家,想來想去,陳飛宇拿出手機,給古一然打了電話。
當初在明濟市的時候,陳飛宇曾答應過古一然,在一年之內幫助他的孫女治病,現在他已經來到了燕京,並且目前沒什麼事情,不如眼下去古家治病,了卻一樁心事。
電話接通後,手機裡傳來驚喜的聲音“是陳神醫嗎,我等了你這麼長時間,我還以為你把古某的事情給忘了呢。”
在沙沙的雨聲中,陳飛宇笑道“我陳飛宇一向言出必踐,既然答應過你,又怎麼會忘掉,我現在人在燕京,如果方便的話,你派人來接我,我去古家治病。”
手機裡傳來的聲音越發激動“好好好,不愧是陳神醫,果然講究,你在什麼位置,我馬上派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