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同於普通獸人大開大闔風格的武技,斯巴達克斯在帶上黑鐵頭盔充當奧特蘭克聖騎士武技教官的這些年裡,從來沒有放棄過自我訓練,曾經的暗殺者如今早已超脫了種族的桎梏,他想殺奧格瑞姆不是因為仇恨,而是為了洗刷大酋長的恥辱,為了埋葬獸人的黑暗過往。
出手,不計生死,不留餘地。
此戰,不容情。
但是斯巴達克斯麵對的是奧格瑞姆,是毀滅之錘的持有者,是部落曾經的大酋長,是曾經獸人的最強者,是另一位劍聖。
奧格瑞姆反手盾擊膝蓋壓住長矛下端反調橫掃,用不那麼優雅卻異常有力的招式破解了斯巴達克斯逼命的雙刀,後跳一步拉開距離。
“因為我還不能死。”
戰士的直感勝過千言萬語,從斯巴達克斯的雙刀上,奧格瑞姆體會到了他的複雜感情。
話語是這樣的蒼白無力,隻有鐵與血可以宣泄憤恨與壓抑。
恨我嗎?
你有這樣的資格。
來戰吧!
斯巴達克斯見奧格瑞姆拉開距離,也沒有強攻,利用月光與樹木斑駁的陰影,一個閃身便失去了蹤影。
“疾風步啊,我練的不到家,就不獻醜了。”
奧格瑞姆突然露出了緬懷的神色,然後用投矛的姿勢將長矛平舉,緊接著閉上了眼睛。
隱身不是無敵,再迅捷的疾風也會帶動樹葉摩擦的聲音,當肉眼不可相信,就用心去感應。
斯巴達克斯喲,你的殺意濃烈到狂風都吹散不了的地步,隱藏身形又有什麼意義?
乒,乒,乓,乓……
短短數息,密集的兵刃碰撞聲如同躁動的鼓樂。
“我很奇怪,你居然沒有在刀刃上淬毒?”
奧格瑞姆摸了摸肩頸的傷口,將血液湊到鼻前嗅了嗅。
“你該慶幸,我不是專程來殺你,否則我不介意使用最惡毒的毒藥。”
斯巴達克斯半跪在地艱難的平複呼吸,他的腹部結結實實的挨了奧格瑞姆的一計重擊。
對於奧格瑞姆與斯巴達克斯這樣互相熟悉的武者來說,小花招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劍聖之間的比鬥,拚的就是基本功與體力。
然而一個無法掩蓋的事實就是,他們都老了。
黑暗之門開啟時,他們正值壯年,為了希望與未來而打拚。
如今,二十年過去了,哪怕心有不甘,依然無法掩蓋這個事實,他們的身體已經老去。
雖然斯巴達克斯的狀態似乎保持的比奧格瑞姆更好,但是他的年紀也比奧格瑞姆要長三歲。
兩個殘存於時代陰影中的獸人劍聖,在一個沒有名字的小樹林裡,打了一場老年選手之間的生死大戰。
奧格瑞姆粗糙的包裹了一下傷口,斯巴達克斯也在全力平複氣息,試探與相持已是多餘,接下來,就要見生死。
這時,有腳步聲傳來。
“奧格瑞姆?奧格瑞姆?”
是薩爾的聲音!
奧格瑞姆不自覺的扭頭想要叱喝薩爾不要靠近,但是立刻發現自己的動作簡直送命,立即端起戰矛直麵斯巴達克斯。
然而,奧格瑞姆的視線裡哪裡還有昔日好友的蹤影。
再次閉上眼睛用心眼感應,周圍已經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