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不為所動，拿起了姚燁第二根手指。
“趙羽！你停下！我求求你停下！”
施羽靈再也無法忍受，瘋狂的做著徒勞無功的掙紮。
在第三根指甲被掀掉之後，姚燁一動不動，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連意識都有些模糊，隻有識海中的靈力還在本能的運轉。
突然，施羽靈停止了掙紮。
趙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奇怪的轉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到施羽靈表情空前的平靜。
這時姚燁才有了短暫的喘氣，意識稍稍清醒了一些。
他努力睜開模糊的眼睛，隱約看到施羽靈似乎在看著自己的方向，對自己說道:“舊時代的書上說，總有一天會有一個人，看見我就像是看見了滿天的星星。
我不知道那個人會是誰，我也不在乎。
我隻在乎我看到你的時候，眼前似有萬千星河。
可是星河要滅了。
它怎麼可以滅呢？”
她不再看著姚燁，將視線轉移到星空之上，喃喃道:“我不會讓你死掉的！”
體內那顆黑色的靈晶開始出現裂痕，化作濃鬱的黑暗漸漸的遮住了她的麵容。
姚燁眼前的視線終於稍稍清晰了一些，接著便看到了施羽靈逐漸被黑暗吞噬的一幕！
他心頭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虛弱的掙紮著，對著施羽靈低吼道:“羽靈！你要乾嘛！”
施羽靈沒有回答，低著頭像是在自言自語:“施家後人，覺醒之時就可以獲得一個靈技，水靈獻祭。”
“停手啊羽靈！我還沒死！我會帶著你離開的！”
“彆騙我了！”
施羽靈搖了搖頭，那濃鬱到化不開的黑暗已經將她徹底籠罩，而她的指尖也開始化作細沙一般飄散，化為世間最純粹的水靈力！
施羽靈用決然的眼神看著姚燁:“答應我，活下去！”
她燦然一笑，也許這是最後的笑容，落在姚燁的眼裡，這笑容明豔動人，痛徹心扉。
姚燁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第一顆輔星已經漸漸在向靈晶的模樣轉化，可是已經遲了。
說好的要保護身邊的人呢？
姚燁你真是個廢物。
“係統！開啟神降！”
“確認以靈士境界開啟神降？”
“確認！”
“哪怕身死道消？”
“哪怕身死道消！”
“縱然失去一切？”
“縱然失去一切！”
識海中五張金色的卷軸須臾間碎做塵埃。
......
趙羽呆愣的看著眼前的變化，小人得誌般的笑容還掛在臉上，突然發現姚燁的氣息變了。
他皺了皺眉，看著剛剛還痛苦萬分的姚燁突然像是失去了人類所有的情感。
“紅蓮。”
嘴唇微啟，趙羽似乎聽到姚燁說了什麼，接著，一朵紅蓮在他的眼前緩緩盛開。
刺目紅色占據了整片地牢，卻剛剛好避開了已經接近虛無化的施羽靈，以及趙羽的上半身。
趙羽發出了淒厲的慘嚎聲，下半身一瞬間變化做了灰燼。
“萬物生！”
青芒亮起，瞬間冶愈了姚燁的傷勢，同時阻止了施羽靈的消逝。
姚燁緩步上前，抱起已經失去了意識的施羽靈，走到隻剩下上半身的趙羽身邊。
萬物生的濃鬱青芒同樣覆蓋在趙羽的身上，姚燁俯身在趙羽耳邊低語道：“放心吧，這一切，不會很快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