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不流行抽象畫真是屈才了。
時遠端詳了半天,很是真誠的誇讚了一番。一般人想畫成這樣真挺難的,這的確是有些本事,自成一派。
“你這張口說瞎話的本事見長,果然是開了竅,動了情,再薄的麵皮也能麵不改色鬼話連篇。”
“還行。”時遠謙虛道。
皇後冷嗤一聲,“你可想好了?”
時遠正色點頭。
“母後也不跟你廢話,你愛娶誰就娶誰,不用管那死老頭子說什麼。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好鳥,什麼東西都當寶貝捧著呢,有什麼臉說彆人。”
“他有臉,那天跟我吹胡子瞪眼,還說兒臣不孝,要氣死他。”
“你有本事氣死他,母後都要去燒高香了。那老死頭子臉皮比你厚多了,誰能氣死他也是個人才。”皇後打量了一下他,“我兒長大了,這都沒哭。”
時遠乖乖巧巧的笑了笑。
皇後卻歎了一聲氣,“母後倒希望你能沒事流點貓尿狗尿的。”
“喜怒不形於色,總歸是好的。”
“可人活著,也不過是七情六欲。旁人不形於色,是他們藏得好,你不一樣。”
時遠笑容擴大幾分,“兒臣的七情六欲都在一個人身上了。”
“你可彆酸我了。”皇後語氣不耐,“這話對著人姑娘說去……你敢說嗎?彆也就跟母後這外強中乾。”
“知道了。”
皇後頓了頓,“怎麼就你自己來?”
時遠一下子蔫了,“她嫌宮裡規矩大。”
“你這死士還養出個祖宗來。”皇後奇道。
“她自然是不一樣的。”
“差不多行了,趕緊回去把你家小祖宗供起來,彆跟這礙眼。”皇後覺得怪可惜的,她不能出宮,見不到這麼特彆的姑娘。
至於她皇兒喜歡死士,還是喜歡誰,又如何。生在帝王家,本就無法隨心所欲,平凡不了。
平凡隻有死路一條,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旁的沒法子,喜歡個什麼人已經是他唯一的自由了。
時遠聽話走人。
皇後叫人把她剛剛的傑作裱起來掛上。
……
蘇酥等回來的時遠帶著一隻貓,看起來就不精明那種,這麼傻的貓實在是少見。
“來摸摸?”
蘇酥依言照做,結果那貓炸毛了。
時遠皺了皺眉,“不應該啊,我叫甲一甲二都試過了。”
“命裡無時莫強求。”蘇酥嘴角抽了抽,她跟貓是結仇了嗎?
“這貓不好。”時遠轉身走了,再回來貓也不知道哪去了。
等晚上用了飯,穿過長廊回房間,送死的便來了一波。
蘇酥冷眼看著時遠的人飛快趕來解決戰鬥,隻覺得奇葩。
其實並沒有太久的時間,院子裡又重新恢複了風平浪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除了那殘留的血腥氣還未散開。
時遠早不耐煩的從後麵摟著她,“這有什麼好看的,難不成有我好看?”
“這次又是誰?”
時遠皺眉尋思了一會兒,“我哪知道。”反正就那三個,管他是誰呢,每人都記一筆就是了。
蘇酥這才邁步接著往回走,時遠跟個樹袋熊似的沒鬆開,亦步亦趨。
“既然不知道,那就都給點教訓。”蘇酥說著話就去掰時遠的手,“你還摟起來沒完了。”
“叫甲一去就好了。”時遠不鬆。
“那一群廢物真有本事,也不至於叫他們現在還蹦躂,蕭夜早就子承父業了。”
時遠還真沒辦法反駁。
糾結一閃,“那咱倆去。”
“那倆蠢貨未必認得出你,男女主可不一定。”蘇酥語氣敷衍,“我很快回來。”
“那認出你呢?”
“死士去殺人不是很正常,認出了又怎麼樣?倒是我帶著你才奇怪吧。”
時遠還是那句話,“又不要了他們的命,叫甲一去就好了。”
也不等蘇酥說什麼了,直接強行把人拉回去。
單拚實力,兩人武功半斤八兩,甚至時遠要更好一些。蘇酥要掙脫非得跟他打一架,那就沒必要了。
甲一就甲一吧,除了男女主,蘇酥親自動手確實有點大材小用。
回了房間,蘇酥拿起話本子看的認真,時遠交代完回來,端了牛乳在她身邊坐下。
蘇酥目光從話本移到時遠身上,“這算不算紅袖添香?”
時遠笑容透著乖巧,“你說是就是。”
半晌,蘇酥勾起唇角,燭光映著怎麼瞧怎麼像壞笑。
她語氣倒是一本正經,但時遠怎麼聽,怎麼都是不懷好意。
“那你……會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