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江殊!
“你說什麼?”
小夥計將之前的話又重複一遍,並且補充道“少夫人那個婢女,力氣大的很!”
張管事麵色沉沉,抬腳就往門外走“我們得趕緊去阻止她!”
王賬房有些怯懦“可我們三個都重病了啊!”
張管事抬高嗓子吼他“回春堂的神醫藥到病除行不行?你個蠢貨,怎麼腦子這麼一根筋!”
又吩咐那小夥計“你去叫十幾個紙坊的身強力壯的夥計來,要快!”
三人趕到福如紙坊門口時,夜色已經徹底籠罩下來。
長街之上,燃點燈火。
隻有三三兩兩晚歸的行人,還在匆匆忙忙趕路。
安靜的長街上,隻有福如紙坊的門口熱火朝天,引得不少人都停下腳步。
青衣叉著腰在指揮“這個,放在這上麵!”
“整齊一點,你們會不會乾活!”
張管事臉色陰鷙,帶著兩個賬房先生上前跟蘇洛行禮。
蘇洛似笑非笑的看著三人“聽說你們重病不起,怎麼我看你們活蹦亂跳的!”
張管事絲毫不覺得尷尬,厚著臉皮“我們三個就是吃壞了肚子,回春堂大夫的一貼藥下去,就全好了!”
蘇洛點點頭“那便好,我的事也辦的差不多,時間不早,就先回了!”
張管事卻是一個箭步,攔在蘇洛麵前“少夫人,恐怕您今日不能走!”
早在張管事出現時,青衣便將腰間的軟鞭取下來,此刻見他冒失,立馬出手揮鞭“靠後,誰讓你離少夫人這麼近的!”
眼看那鞭子就要抽到張管事臉上,他突然伸手,抓住了鞭尾,一雙蛤蟆眼裡發出銳利的光,盯了青衣一眼。
青衣是個紙老虎,竟被這充滿殺機的眼神唬的退了一步。
隻是一步,卻失了氣勢。
張管事眸中的煞氣更濃,若是平時他還會收斂幾分,但今日他喝了酒,膽子肥了不少。
青衣退後,他又往前一步“少夫人,你走可以,賬冊必須留下!”
夜色下,他的麵目猙獰,一雙蛤蟆眼如同兩盞鬼火,他以為這樣,必能嚇到十幾歲的嬌嬌女。
想不到蘇洛不閃不避,坦然迎視他“這紙坊是我夫君名下的產業,如今由我來管理,我們夫妻同心,他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我要帶走自己的東西,莫非還要得到張管事的同意?”
雙方對峙間,小夥計已經從作坊裡找來了十幾個健碩的工人,每人手上舉著火把,看向蘇洛的目光都不友善。
其實這些人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小夥計的描述裡,蘇洛當然是會侵害他們現有利益的壞主子。
這樣敵強我弱的架勢,讓青衣的手忍不住發抖,但她卻挺直腰杆,擋在蘇洛跟張管事中間。
對峙就是如此,此消彼長。
張管事見蘇洛氣勢咄咄,下意識就收了兩分煞氣“少夫人說笑,隻是這紙坊之前一直是小人在管理,就算是少夫人要接手,我們也得做好交接,何況這其中有些賬冊還來不及做副冊,您這樣直接將賬本都拿走,放在哪裡都說不過去!”
蘇洛輕笑一聲“你們明明知道我要來,卻一個個都托病,難道這就說的過去?”
張管事辯解“的確是急病,少夫人嬌養長大,想必不曾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