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的確是想編好理由再來糊弄。
江殊又問“我聽安綾說,你今日在巷子口,見了個男人,是誰?”
這個倒是沒啥好隱瞞的,蘇洛老老實實的承認“是睿王,他真是煩死了,跟綠豆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
江殊繃緊的神經鬆了鬆“睿王那個人,無利不起早,這次又是什麼事情找到你?”
既然箭矢的事情都跟他說了,其他的事情也沒什麼說不得的。
而且蘇洛覺得鐵礦的事情也應該跟江殊打個招呼,一直將他蒙在鼓裡,到時候後期要幫忙的時候,他說不定還會不樂意。
於是蘇洛便將沈叢求到自己,自己投了一萬兩,沈叢發現鐵礦,睿王想要占為己有的事情一一說來。
不過她聰明的換了一個順序。
把發現鐵礦的事情,推到了沈叢身上。
反正是沈家的荒山,沈叢發現貓膩,然後想辦法拿到,再來找蘇洛投錢,這樣也十分合情合理。
蘇洛還是不想自己身上有太多不尋常的地方,免得引起江殊的警惕。
說道最後,蘇洛說“我說兩天後給他答複,暫時拖住了他!”
江殊本是坐在軟椅上,皺著眉緩緩的聽,聽到最後,他霍然站起“你兩天後準備怎麼回複他?”
蘇洛皺眉“夫君,我恰好是想跟你討個主意,我準備把手裡的鐵礦股份交給陛下,這樣的話,衛璟就攀咬不到我們。你說我是用齊國公府的名義交出去,還是用懷遠侯府的名義交出去?”
江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麵色凝重的反問“沈叢這個人,你與他的交情到了何種地步,他能信任嗎?”
蘇洛想了想“應該可以,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不要用齊國公府,也不要用懷遠侯府的名義!你太小看衛璟這個人,你以為你說兩天的時間能拖住他嗎?隻怕他現在就已經在寫折子了!這是一個多好的機會,可以牽連齊國公府、懷遠侯府還有福王殿下,他怎會錯過?”
蘇洛臉色一變“可是我以為他更想要那個鐵礦!”
“蘇洛,隻要他將這個事捅到陛下麵前,往輕了說,這是你不知天高地厚,往重了說,這是咱們三方暗存反心,那個鐵礦要不就被收入國庫,要不說不定就會落到太子手裡,你說說,這樣的好事,他是做還是不做?”
蘇洛聽的他這麼一分析,後背冷汗涔涔。
她恨,自己重回一次,以為穩操勝券,忘記了衛璟是個多麼可怕的對手。
她下意識的尋求江殊的幫助“夫君,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你現在就按我說的去做,你讓青衣馬上去找沈叢,跟他串好口供,想來衛璟要做這件事,也不可能有第三人在場,因此沈從的供詞,就非常的關鍵,你聽我說……”江殊細細的吩咐起來。
蘇洛一邊聽一邊點頭,聽到後來,她皺眉“可這麼晚了,宮門已經下鑰!”
“太後上次給你的通行令牌,難道是個擺設?”江殊沒個好氣。
他一方麵覺得蘇洛真是膽大,一萬兩說投就投,眼光卻也很準,知道沈叢是個天生的生意人,另外卻又覺得她實在是膽大。
這麼大的事情,若不是今日自己問她一番,她還準備憋著不說。
若是等到明日……
他的指尖都忍不住蜷縮,但願現在入宮,一切都還來得及。
蘇洛匆匆穿戴完畢,拿著令牌果然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慈寧宮。
夏嬤嬤見到她十分的詫異。
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動用這令牌。
夏嬤嬤壓低聲音“太後娘娘今日犯了頭疾,今日好不容易早睡了些,少夫人若是沒有極為重要的事,可不可以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