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他總是有諸多顧忌,總想著等有一天她能自己想通,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可如今不成了。
他必須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給她一個身份,這樣的話,那些想要對她下手的人才能有所顧忌。
第二天一早,他便去禦書房門口跪著了。
高貴妃的人一早已經遞消息進宮,因此她知道衛焱此番要做什麼,她幾次三番著人來請衛焱,可是他一直跪著,巋然不動。
禦書房重地,高貴妃是後宮嬪妃,非召是不能去的,高貴妃氣得摔了一屋子茶盅子,卻又不能真的叫人把衛焱綁起來!
雪蓮這女人真是誤事!
若是直接給杏枝一個痛快,何來後麵這麼多麻煩?
她現在已經後悔,早知道當初在宮內,便拚著太後責罰,也要想辦法弄死杏枝這女人的,結果現在為了她,弄得母子離心。
衛焱跪了整整一天。
滴水未進。
夏日裡的日頭很足,越皇聽了他的要求也是生氣,放話下去讓人不要管他。
一個罪臣之女,當初留她一命,已經是格外開恩,如今自己這個兒子竟然要娶她為側妃,當真是胡鬨!
這要傳出去,天家的顏麵往哪裡擱?
到了晚間,衛焱的嘴已經起了厚厚一層皮,眼前也昏昏沉沉的。
他昨晚守了杏枝一夜,本就沒睡好,今日又在烈日底下曬了一天,整個人都像是脫水,嘴唇乾起了厚厚的一層皮。
皇宮裡燈次第亮起,他深吸一口氣,將腰杆挺得更直了些。
韓昭輕手輕腳的挑亮了油燈,聽見啪嗒一聲。
回頭一看,越皇正將手中的折子重重扔在桌上,一臉的焦躁。
韓昭上前“陛下可要哪位娘娘陪著舒舒心?”
“算了,隻要我走出這禦書房,靈兒就能用眼淚淹死我!”靈兒是高貴妃的閨名。
昨日越皇委屈了衛焱,心內到底有些過意不去,今次態度也沒有太強硬,怕寒了這個兒子的心。因此隻是關著門不允。
韓昭嘿嘿笑了笑,聽這稱呼便知道越皇並不是真的動了肝火,他弓著身“要奴才說,陛下也彆煩心,其實這也說明,福王殿下是有情有義之人,並不因為杏枝姑娘落魄,就變了心意。說到底,杏枝姑娘一直養在太後跟前,受的是太後教導,其實說起來,更像是皇家的姑娘呢!”
這話往深一層理解,那就是其實歐陽家謀反的事情,跟杏枝可沒什麼關係的。
越皇哼了一聲“就你會說!他請了你當說客是不是?”
韓昭立馬匍匐在地“陛下這可冤枉奴才了,奴才隻是一心一意給陛下解憂,見不得陛下憂心而已。福王殿下遲遲不肯娶正福晉,此番若是定了這側福晉的位分,往後便不好再搪塞,到時候陛下給殿下找一個家世品貌都好的正福晉也就罷了。再說,奴才看殿下心中還是有數,沒有讓陛下太為難的意思!”
越皇濃眉一擰“這還不為難,你瞧瞧他挑的什麼人!”
韓昭小心翼翼的“所以殿下給杏枝姑娘求的是側福晉之位啊!”
沒有求正福晉之位。若是求正福晉之位,那才真真是讓越皇七竅生煙呢。
越皇歎口氣,臉上不由失望“這孩子跟其他人不一樣,心性純良,朕一直喜歡,可就是太純良些,恐怕是……”
恐怕是不能擔大任。
可惜他最看好的那個,此生都不可能立為太子。
而這些天天在眼前晃的孩子,一個比一個的鬨心。
越皇揉了揉眉心,終於是妥協“讓他滾讓他滾,要側福晉就側福晉,今後不要帶著在朕的跟前晃,你去跟高貴妃說一聲,讓她趕緊給她兒子挑個正妃,好好壓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