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綿綿緩緩坐了下來,低聲問道“兄長,強攻怕是不行,隻能智取,你可有想到什麼法子?”
柳星河抿了抿唇,神色猶疑。
柳綿綿抬眸,目光清淩而直接“兄長,你是不是已經猜到那些人到底是何人了?”
柳星河瞳孔震了震,很是詫異“難道你也知道?”
柳綿綿抿唇一笑“我本是有些猜測,不過看兄長這反應,我已經幾乎能確定了。”
衛殊治下清明,這榕城又是緊靠著鄴城的。
這麼大隊的逃兵,卻沒有任何追捕的消息公布出來,再結合前些日子鄴城發生過什麼,便隻有一個可能。
這些逃兵,多半是逆王衛尚的人。
因為若是衛殊的兵,眼下他治國井井有條,兵士的待遇也比之前要好,不存在要當逃兵,還是這麼多個人。
最大的可能性,這些人本是跟著衛尚的。
大約因為什麼原因落後了,等到他們趕到此處,已經得知了衛尚伏誅的消息。
驚慌之下,便隻能躲入這深山之中,抓了孩子作為人質,讓這些莊戶們不敢走漏半點風聲。
柳綿綿說完自己的猜測,柳星河應道“我跟你想的差不多。倒不一定是落後的,當初衛尚布局了不少人,或許這就是其中的一隊,在榕城處等著接應的!”
結果主子敗了,他們也就無處可去。
其實剛才柳星河已經細細問過那些人衣服上的花紋,刀上的配飾,已經完全確定,這些就是衛尚的人。
不過他沒有跟柳綿綿明說。
柳綿綿素來鎮定,此刻卻站起來在屋子內徘徊“這樣說來,如今你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這些人是否見過你?又是否知道你之前之前所作所為?”
衛尚會敗,是天理使然。
可這其中也有柳星河的一份不可磨滅的功勞。
如今那些逃兵心中恐怕都鬱著一團火,若是知道柳星河是個叛徒,恐怕此間事情,沒有這麼容易就能揭過去。
“不行!”柳綿綿站定身體,“趁著他們還沒有發現,咱們現在就離開這!”
柳星河挑眉“連夜?”
柳綿綿點點頭“對,連夜!兄長,若是被他們知道你的身份,我怕你插翅也難飛!”
那些恨意,肯定會全部宣泄在他身上。
燭火之下,柳星河笑了。
心內湧出一股暖意。
她不顧性命要留下,但一知道自己有危險,卻反而要連夜離開。
這算不算……
自己在她心中,其實已經有了非同尋常的地位?
柳綿綿蹙眉“你笑什麼,這個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
柳星河斂了笑意“既是故人,便更該由我的手來解決,我已經想到了一個法子,說不定能解決眼下的危機!”
“還要多謝你提醒我!”
“什麼法子?”
柳星河湊過去,低聲的細細的說了起來。
柳綿綿眉頭緊皺“倒是個好法子,太冒險了,你又怎能確定那些人不知道你在皇宮之中做過的事,萬一流露出一星半點……”
柳星河灑然一笑“賭一把唄,人生就是一場大的賭博,而我的運氣素來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