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沛凝尉遲寒!
“起來吧。”
尉遲寒扶起縣衙,仔細地打量他,這隔得近了,看得更加真切,確實年輕,同他差不多歲數。
按道理來說,這個年紀的人,能夠考取功名已經十分不錯,更應該趁著自己年輕努力地往上爬,陰城的生意雖然冷門,但是不難看出,也算是未開發的地方,民風淳樸,十分保守,應該還是能夠好好教化的。
可是這位年輕的縣衙實在是有些不負責任了,或者說沒有半點上進心,難道就打算一輩子耗在這麼個小地方了嗎?
“下官名叫寧思謙,今生有幸見到殿下,實在是受寵若驚,原本聽說殿下在東海巡查,沒想到到現在都沒有到任。”寧思謙看著尉遲寒的眼色說話。
尉遲寒聽到這話總覺得是若有若無地在暗示他為什麼會經過陰城,為什麼還沒有去東海巡查,反而來了這裡?
隻是他這麼一說,便讓尉遲寒覺得他心中有鬼!
隻有害怕才會不希望他來這裡。
“路過而已,聽聞了城中的怪事,想著也不急便等著縣衙回來了問清楚,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沒有上報朝廷,嗯?我在朝中這麼多年都沒有聽到這麼匪夷所思的事,莫不是大人不管城中百姓的死活?”尉遲寒語氣變得有些尖銳了,似乎是在責怪。
寧思謙正要辯解,端著茶的下人便過來了,連忙解釋,“殿下誤會了,我們大人到任也才不到一年,為了這城中的事已經東奔西跑了,同臨城也交流了很多,對此都沒有辦法,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朝廷律法有著規定,大人已經上報了很多次了,但是折子都被上麵的人扣押了,大人沒有沒辦法,前些天又出去找人想辦法了。”
尉遲寒挑了挑眉,這丫鬟倒是伶俐,同毓秀一般機警,隻是兩個人不同的事,毓秀不會說謊。
尉遲寒盯著這丫鬟的眼睛,雖然眼神沒有躲閃,但是一直低著頭,能夠在倒茶的時候說出這麼激動的話,很難不讓人懷疑不是在撒謊。
“下去,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寧思謙皺了皺眉,似乎對丫鬟的插嘴十分不滿。
大概是丫鬟得到寧思謙的重用,說話也是口無遮攔的,委屈道“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大人明明已經很儘心了,殿下,您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們大人抓起來。”
這丫鬟也有個性。
尉遲寒挑了挑眉,摩擦著下巴說道“你倒是護主,隻是寧大人到底有沒有罪這也不是本王說了算的,是事實就是事實,城中發生這種事,寧思謙沒有解決好,那就是他的責任!”
尉遲寒這話說得有點重了,寧思謙的臉色都有些變白了,丫鬟更是緊張,直接打翻了手裡的茶壺。
丫鬟磕頭道“殿下,這事真的不能怪寧大人,他已經很努力了,所有人都說是錢家的人來複仇了,這些罪都是他們應得的。”
“小荷,下去!”說到這裡,寧思謙不能容忍了,直接拍了拍桌子讓小荷退下了。
小荷抿著唇,十分委屈,所以忍著淚離開了。
小雲有些不忍心,都是丫鬟,看得出來,她是真心為寧思謙說話,如果葉沛凝這麼凶她,她也會難過的。
“殿下,我出去看看吧。”小雲還是不忍心。
尉遲寒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在小雲出去後,寧思謙才歎了口氣說“府裡的丫鬟跟了我好些年了,小荷是最久的,平日裡同我親近,被寵壞了,殿下莫要責怪。”
尉遲寒擺了擺手,這種事他可沒有興趣聽。
隨後便直接地說明了來意,需要調看錢家的卷宗。
寧思謙也十分配合,很快就讓人拿出來了。
原本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古劍見到了卷宗才動了動身子,來到尉遲寒的旁邊,同他一起看。
錢家的卷宗是以火災結案的,其他的暫時看不出什麼。
“那時候找到了三十多具屍體,錢家人口上寫著三十九人,是沒有找到所有的屍體嗎?這屍體的數據都不是確切的。”尉遲寒指著卷宗上的問題說道。
隻是這縣衙也陷入了為難,“殿下,這卷宗都是十多年前的了,具體是什麼情況下官也查不清,還希望殿下見諒,畢竟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這話倒是不假,尉遲寒隻能點點頭,古劍還在繼續翻著,倒是翻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錢家有一個世代相傳的寶貝?那是個什麼東西?”古劍疑惑。
尉遲寒輕呼一聲,這個問題在場的人怕是無人能夠回答。
“錢家也算是大戶人家,倒也講究。”古劍笑了笑。
隻是這笑得有些讓人悚然。
寧思謙在幾個人的強大的氣場下也說不出話,“殿下可以問問城裡年紀較大的人,他們應該是知道的,這年輕人差不多都已經沒了,害,也不知道城中以後的發展……”
寧思謙一副愁容,這讓尉遲寒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在他眼中,沒有能力解決好事的人,在這裡表示遺憾就是做做樣子。
“這陰城的發展還要靠寧大人,可千萬要想出來辦法啊。”尉遲寒起身拍了拍寧思謙的肩膀,這話意味深長啊!
寧思謙笑了笑,一副天真的樣子。
隨後尉遲寒幾個人要離開了,寧思謙追了出來,“殿下,這幾天不妨就在府衙住著吧,我讓人把房間收拾出來。”
尉遲寒似笑非笑地看著寧思謙,“不必了,寧大人還是關心一下城中的怪事吧。”
頭也不回地走後,小荷便從旁邊出來了,臉色陰沉,“走了?可是懷疑了什麼?”
“誰知道呢,大概是都城來的人沒見過世麵吧。”寧思謙冷漠地說道。
這幅神情同方才可是完全不一樣。
“該收手了,他們都不打算再做了,說是累了,怕了。”小荷聳了聳肩,也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寧思謙摟住了小荷,輕聲道“放心吧,欠你的,我會讓他們一一地換回來,不過是才死了些人而已,這可遠遠不夠。”
“那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