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被陰死了兩次,換做一般人,此刻多半要嚇得屁滾尿流了。
不過徐束還真不怎麼畏懼這個蘇姬赫雷拉。
倒不是說他心大,不怕死,而是他很清楚對方的底細。
老對手了嘛,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在荒原上,遠離了星塔邊境線的地方,搞搞偷襲算什麼?
線外是線外,線內是線內。
在線內她敢暴露超過一階的實力嘛?她以為她是誰啊,奸奇神選麼?
笑話!
想當初,邊境線內,位格六階的銜尾地藏,都隻敢裝成一階的小萌新,在廢土邊緣瘋狂蠕動!而且看了我真身抵達都得嚇得掉頭就跑,完事兒還得乖乖給我獻上蘭斯伯爵的三枚結晶,當做賠禮謝罪。
你蘇姬赫雷拉又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廢土上挑戰我?
簡直是不自量力,我看你是已有取死之道!
徐束傲然一笑。
不是吹牛,就問一句,我有一張【亡命鴛鴦史詩)】牌在手,怎麼輸啊?
你打的死顧盼再說!
徐束說著就要將鴛鴦風箏裡繡著鴦的那一頭給顧盼帶上,然後自己跑去後麵找個角落開始仰臥起坐。
而顧盼看著徐束手裡的鴛鴦風箏,過往種種湧上心頭,知道他應該是又要用那奇特的一招,將力量送入自己體內作為加持了。
上一次,自己還隻是普通人,依舊靠著這辦法,發揮出來強大的戰鬥力,一對一乾掉了即將進階的“不淨者”。
如今,她自己也是超凡者,到時候武術家+力士,這可是雙倍的快樂,戰鬥力必定更勝往昔。
想到這裡,顧盼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也是舒緩了一些。
徐束給她打氣:“要上咯,老師。”
“那好吧,看在你是我學生的份上,為師姑且也保護你一下……”
顧盼定了定神,話正說到一半往外一看,突然呆住。
豁,好家夥!
隻見不遠處的密林裡,暗藍色的陰火閃爍、跳躍,冒出來怕不是有二三十個!
“臥槽,這是什麼,陰靈啊?這麼多?”
顧盼表情一下子僵硬住,一股子涼意從腰後的脊椎衝出,直接升到頭頂。
她頭皮發麻,艱難地看向徐束,口中苦澀。
不是,我打它們全部?
真的假的?!
這時候,隨著外麵的那群鬼火陰森的東西聚集,“唉唉唉”的叫聲越來越多,徐束神情微動,側耳傾聽了一會兒。
接著,他收起了手中的亡命鴛鴦風箏,有些好奇道:“先等一下出手,好像是人,而且,不是來打架的。”
“哦哦,好。”顧盼那是如蒙大赦,後撤了幾步,心中狐疑。
是人?
這些玩意怎麼看也不像是人吧……
思緒電轉間,她便看到那群鬼火湧動間,一個人形慢慢走到了近前。
這是一個年輕的女性,穿著一身黑色的修女長袍,看起來身材還算不錯,手腕上懸掛著一盞詭異的綠火燈籠。
就是這個燈籠發出的幽暗綠光,照得她整張臉慘白慘白,讓人遠遠看到還以為這裡聚集了一群女鬼似的。
顧盼看的眼前一黑,想到剛才自己大驚失色,不由得惱羞成怒心中暗戳戳咒罵,媽的,誰教你們燈籠做成綠色的?會嚇死人的好吧!
她後退兩步,正好遇到“打完電話”、好奇走過來的顧月明,便豎了豎手指,示意後者不要發出聲音,兩個人一道兒躲在角落裡觀察。
手提燈籠的修女走到徐束麵前,做了個奇怪的手勢禮儀按在胸口,彎下腰去:“你好,先生,深夜冒昧,還請見諒。”
徐束老神在在看了眼對方胸口露出的大片白膩,突然道:“挺好看的啊,白白嫩嫩的。”
修女拉了拉明明是她自己鬆開的衣領,遮住了那深深的溝壑,故作嚴肅說道:“先生,請您自重,我可是神職人員。”
“我是說你這手。”
“……”修女臉上的嚴肅表情愕然凝固。
她從袖袍裡伸出的,是缺失了五指的猙獰手掌,實在和好看說不上關係。
片刻後,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徐束,似乎要將這張臉給記在腦海裡,然後才繼續用略帶高傲的語氣說道:“先生,我家主人想邀請您敘敘舊。”
徐束明知故問道:“邀請彆人的話,至少要說伱家主人是誰吧。”
修女就說:“她是風暴山莊的主人,掌握災厄和祝福的女皇,蘇姬·赫雷拉。”
果然是她……
眼前這修女,雖然和他在征途裡遇到的那個茅屋中的倒黴女人並非同一人,但這說辭倒是如出一轍。
嗬,風暴山莊的主人,掌握災厄和祝福的女皇?
聽起來還挺唬人的啊,不過居然不是一般神明用的相對標準的“三段式尊名”?
徐束猜測,這多半是因為蘇姬赫雷拉的位格不夠,所以不敢用完整的三段式尊名,害怕自身承受不住那種無形的因果。
或許,也害怕真的存在有哪位邪神是掌握災厄和祝福的女皇吧?萬一真有邪神那t樂子可就大了。
而隻有兩句描述的話,哪怕全中了,也不會有些什麼後果,因為無法觸動靈性通道。
想到這,徐束心中大定,問道:“風暴山莊在哪?”
“唉,風暴山莊無處不在,隻要你前行,不論往哪個方向走,都會見到登入風暴山莊的道路。”修女做出讚美的神棍表情。
而她身後的密林處,那一個個提著鬼火燈籠的修女,也都齊刷刷的跟著歎息、一起讚歎。
這話讓徐束眼睛一眯。
豁,從哪裡走都會見到入口?
他知道對方既然能找到自己,還敢說出這樣的描述,看來是已經將自己等人的退路都堵死了,不怕自己逃跑。
甚至還有可能已經圍繞這裡,布下了類似陣法的東西,所以不論從哪裡走,結果都是一樣的。
“看來你們還挺有禮貌的,居然不強行把我們綁走?”徐束沒有急著發火,而是打趣了一句。
修女臉上略微露出一些驕傲:“當然,尊重客人是必要的禮貌,這是女皇教我們的,也是女皇對世人的寬容。”
“哦~懂禮貌是吧~”
徐束眼珠一轉,目光掃視周圍,判斷著強行突圍的成功率,但是覺得可能性不高,這個邪教人數有點多。
他略作思考後,便回複道:“好的,那這樣,回去告訴你們女皇,我這個人也很講禮貌,作為一個男性,在大晚上去拜會一個女性,會顯得我過於冒犯了,而且這對女性的風評也不好,很不禮貌。”
“啊?什麼意思……”修女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明白徐束是拒絕了她。
“意思是,你們明天再來。”徐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