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本收下了邱平伯爵府的邀帖,可那一日雪下得實在太大,便與顧好眠商量著推了宴會,隻命人送過去了年禮。
兄妹兩個因這場雪樂得自在,顧湘卻看起來不大高興。
秦陽侯府的雅集上出了事兒嚇到了她,顧湘事後回來想想覺得自己當日躲在顧謹和顧好眠身後的行為有些失了嫡女做派,本想要等邱平伯爵府的雅集上再把這做派給擺正了,卻不想顧謹和顧好眠卻不去了。
為著這事兒,兄妹三人在家裡吵了一架,但顧好眠是兄長,顧湘也沒敢鬨得太厲害,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顧好眠借這兩日的時間去了一趟城外的莊子,果然如同顧謹之前查賬時的猜測一般,莊子裡的虧空何止千兩。
兄妹二人將此事稟明了顧疆元,又依著從前的規矩將莊子上的那些管事置辦了一番,如此一來年前的事兒就算是基本處理完了。
顧謹真正過上了小日子,一門心思躲在屋裡思考過幾日去參加丞相府的雅集時如何應付那粘人的陸歸堂。
日子閒下來便過得快,這一場瑞雪停的時候,到了丞相府辦雅集的日子。
不幸的是,顧湘昨兒為了能在丞相府裡出出風頭,帶著丫鬟跑出去買新的首飾,結果趕上風急雪大,回來便染了風寒。
陳相生來府上看了看,病不要緊,但丞相府的雅集是去不成了。
這日顧謹早早出了門,並未與顧好眠同行,今日丞相府有的忙,衛毓川招呼她早些過去。
見衛丞相一家人,顧謹是很樂意的。
衛丞相與衛夫人都尚雅,今日雅集雖然照舊聽了陸歸堂的話一並辦了詩會,但卻並沒有當日秦陽侯府門前的熱鬨景象。
顧謹來的時候隻有之前見過的相府管家和幾個小廝丫鬟在門口迎著,顧謹未煩人引路,自己帶著雲絛佩環進了府。
齊眉軒。
李嬤嬤正吩咐手下的幾個小丫鬟侍弄花草,遠遠瞧見顧謹連忙打了招呼。
顧謹清目一閃,麵露欣喜神色:“什麼樣的天兒,還能培育出菊來?”
那齊眉軒的院子裡欣欣然生了一簇秋菊,紫嫣秋華,在一天白雪之中悄吐芳顏。
李嬤嬤笑的滿臉褶子,連忙回話:“是表小姐想出來的法子,聽說潤州氣候暖,冬日裡在溫室裡也能養花,我家小姐起初就是試一試,誰知道真養成了。”李嬤嬤說著就去撥了撥那花瓣,上麵有一簇殘葉,又道:“這花拿出來恐怕要凍壞了,但我家小姐說顧小姐是最喜歡此花的,說什麼也要擺出來看看。花房裡還有,一會兒顧小姐走的時候記得帶上幾盆。”
顧謹將此話應下,心中卻有些意味難明。
衛毓川心中記著自己愛菊,悉心培育了這些花,她本該深受感動的。
可……這花是邱榮煙養起來的,她要是不要?
正出神的功夫,就聽見遠處傳來燕草的聲音:“是顧小姐來了嗎?我家夫人和小姐正等您呢!”
顧謹“哎”了一聲,暫且放下了花的事兒,進屋去見衛夫人。
屋裡,衛夫人、衛毓川還有邱榮煙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