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歸堂沒歇息太多時候,隻等著商故淵等人處理好了惠景和的後事,又安置好了定州城的百姓,便出了軍營。
商故淵在後頭顛顛的跟上,“殿下,殿下傷還沒好,這又是要乾什麼去?”
陸歸堂才剛上了馬背,就被商故淵急急拉了馬韁,他低頭去看此時揮汗如雨的男子,臉上忍不住渡上了笑意。
他想起來顧謹曾經問過自己的一句話:“商小公子究竟是你府上的幕僚,還是你的老媽子?”
“我要去刺史府交代柴昱一些事情,阿淵,如今定州安然,你可不能再攔我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轉,看向了通往朔北的那一條黃沙遍野的路途。
商故淵咋咋嘴,卻翻身上了另一匹馬,事到如今,他哪裡還有膽子阻撓陸歸堂去找顧謹。
“我陪殿下一塊兒去。”
二人對視一笑,策馬同往刺史府行去。
此時天色才明,路上百姓不多,卻仍碰到了不少早起支了攤子叫賣的小販,如今定州城裡人人識得陸歸堂,見了陸歸堂都要感念一番,倒是費了不少時候。
二人到刺史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柴昱正在書房裡批閱公文。
陸歸堂為免他鋪張接見,乾脆免了府衛的通稟,與商故淵直接去見柴昱。
男子的聲音舒朗,含著些許的散漫,“久不見柴刺史如此操勞政務了。”
柴昱聽見這聲音便知道是陸歸堂來了,他忙起身相迎,正瞧見他與商故淵含著笑意走進來,不由地也勾起一絲笑意,多日來城中憂心忡忡,如今危機乍然解除,他到覺得有些不適應了。
“殿下怎麼親自過來了,昨日下官到軍營中探望,聽陳校尉說商公子在為您療傷,您傷勢如何了,可都好了?”
柴昱不懂內傷之狀,還以為調息一日便好,陸歸堂也不說破,隻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而是先行往椅上坐了。
散一身疏懶。
“本王親自過來,是有事情要與刺史交代。”
柴昱攏攏袖子,同商故淵一道落座,這才若有所思,“殿下說的,想必是黃奢一眾的事情吧,不瞞殿下,您來之前下官正在翻閱先前的公文。”
他說著手往那桌案上一指,那是黃奢等人從前的名錄,和商故淵先前收錄來的檔案。
陸歸堂點點頭,頗為讚許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此事的確需要刺史煩心,這些山匪雖說燒殺搶掠了定州百姓多年,但乾過殺人放火勾當的畢竟不多,此番助力本王擊敗袁常信也是有功,若能功過相抵,自然是最好不過。”
柴昱點頭應下,卻知道這件事不可馬虎,功過相抵自然最好,但這些山匪戾氣頗重,難保此時裡頭不會有虛與委蛇之人,此事還得他與黃奢一同商計,斷不可使真正的窮凶極惡之輩逃竄,以至於遺禍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