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傳奇之重明!
寒風中,狗兒懷裡揣著一小包大米,沒命的跑著,風刮在臉上,像刀割一樣。
剛才在黑市上就這麼一小包陳米也就不到五斤,足足被黑了一個大洋!在關內這個價格可以買三十斤好米了。
但是不買不行啊,老爹在床上躺了半拉月了,就想吃大口米粥。
狗兒像瘋了一樣在街上拚命的跑著,後麵的憲兵已經開了一槍,但是他管不了那麼多,被槍打死是死,被抓住更是死——上個月隔壁的王大疤瘌就是因為吃大米被鬼子憲兵用刺刀活活挑死,當時的慘狀狗兒至今曆曆在目,一想起就做噩夢。
所以他隻能跑,不跑就是當街被開膛破肚的下場,但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跑多久,他已經感覺自己的力氣快要耗儘了。
“不想死,跟我來。”
突然,從街邊迎麵站出一個穿著皮衣的人,低聲對他說道。
……
憲兵越來越近了,馬老板整了下衣服,迎了上去,正好擋住兩個憲兵的去路上。
“請閃開,我們在抓經濟犯!”其中一個軍曹說道。
“哦,你是說一個跑得很快的小個子嗎?晃了一眼就不見了……”馬老板用日語對軍曹說道。
“這是個經濟犯,我們正在緝捕。”另一個一等兵補充道。
“我剛來新京,想問問北國春城賓館怎麼走?”馬老板拉著軍曹囉囉嗦嗦。
“您可以坐出租汽車、或者黃包車,很抱歉,我們在執行公務。”憲兵對本國人態度還是可以的。
馬老板見兩位憲兵沒法阻攔,隻能搖了搖頭。
兩個憲兵往街尾馬老板來的方向望去,沒有看到人影,地上也沒腳印。
往前走了幾步,一等兵卻看到路邊另有一條街道,連忙拉著軍曹轉了過去。
馬老板也跟了過去。
街不大,這天氣賊冷,街麵上基本沒有行人,街口過去一點有個背風的位置,一個拎著包袱冷得直跺腳的人正在那裡哈著白氣,看到馬老板連忙用日語喊道“啊呀,主人,您去哪兒了,讓我好找!”
仔細一看,不是胖子是誰?
“我在這裡!”馬老板連忙用日語答道。
“對了,這兩位士兵正在抓一個經濟犯,你看見有人過去嗎?”馬老板幫兩個憲兵問道。
“這天氣,太冷了,什麼人都沒看到。”胖子擼著鼻涕跺著腳說道。
兩個憲兵往這條街看過去,也沒看到人影,都搖了搖頭,衝馬老板和胖子略一示意,便快步地沿著中央大街追蹤而去。
又過了良久,胖子低聲問道“老板差不多了吧,再等會兒,我腳底下那小孩可成冰棍了……”
“他麼的,天氣太冷了,就在這把皮衣換上吧。”馬老板啐道。
說罷,打開了包袱,撐開了大皮衣比劃起來,這麼冷的天,也難為他老人家比劃了半天終於還是把裘皮衣穿好,戴上了帽子,整個人立刻高了好幾個檔次,富貴之氣撲麵而來。
就在馬老板在那裡騷包的同時,胖子飛快地掀起了腳下的馬葫蘆蓋,衝下麵噓了一聲口哨,一個矮小的身影嗖的一下躥了出來。
“謝……謝謝兩位大哥。”狗兒低聲說道,聲音卻忍不住地哆嗦。
“快,穿上。”胖子脫下自己身上的棉襖,連忙給他裹在身上。
不是舍不得馬老板換下的皮衣,這身要是穿著狗兒身上,走在街麵不到五分鐘警察就該過來了——反而害了他。
“把米藏好,這些錢拿著……”馬老板從身上又摸出了一些零錢,塞給了狗兒。
狗兒鞠了個躬,卻沒有接過馬老板的錢。
“我爹說了,錢要自己掙!”狗兒喃喃道。
“好孩子,快走吧。”馬老板也沒堅持,拍了拍狗兒的肩膀說道。
看著狗兒遠去的背影,馬老板和胖子都若有所思,沒有說話。
“我說老板,這就吃個大米,都要人命,這特麼什麼地方,連正經吃的都要管……這小日本真特麼不是東西!”胖子回過神來啐道。
“這就是亡國的下場……麻蛋,他們要是東西,你家少爺我就在金陵納福了,大老遠來這裡喝風?”胖子不提這茬還好,一提起來馬老板就火大,立馬開罵。
胖子可沒工夫和他老人家墨跡,找了公用電話約來出租汽車,侍候著森坡少爺回了賓館。
第一天一早,兩人分頭行動,胖子去租車,這鬼地方,天寒地凍,要是沒有車,出門全靠走,遭罪就遭到姥姥家了。
馬老板則去了新發路上的帝都電影院,按照老徐給的紙條上的指示,先來踩踩點。
寒風中的馬老板把臉埋在皮圍脖裡,雖然化了裝,再多一層保護也是好的,電影院離賓館不很遠,走路去也不到半小時。
這北國春城的名字裡雖然有個春字,現在卻一點沒有春意,到處都空蕩蕩的,讓人不由得對這個世界生出疏離之感,而新京這個名字則讓馬曉光感到無比的憤怒,當然現在這種情緒隻能埋在心裡。
整個城市是仿照十九世紀的巴黎的城市規劃修建,城裡的建築則多是“興亞式”風格,略帶中國特色而又充滿威嚴與壓迫感,對馬老板而言現在這裡就是個高仿城市。
劇院外麵貼滿了電影的海報,其中一幅是大漂亮國的新片《幽靈帝國》的海報,上麵印著大幅的劇照畫、劇情簡介、男女主演、演出時間……
馬老板對這些都不關心,他關心的是英文劇情介紹和演職員表的每排的第四個單詞的第一個字母——這是一封藏頭的密信,裡麵的字母組合起來是一個短語“
onze??horsean”——青銅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