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波有點神經質的看了一圈頭頂的星空。
“沒有錯你撞他乾啥,腿也斷啦,血流的啊。”
“哎,嘛意思嗎?”
“我不是故意的。”許諾忍著痛,急聲辯解道。
“他不是故意的!”
餘勝男在旁邊小聲附和道。
黃波狠狠瞪視了一眼,然後聞了聞自己的衣服。
“人撞上了,為啥不救?”
“我以為……我以為你死了!”
許諾連忙道。
“死了嗎?”
“沒,沒有。”
“沒有你往人身上澆汽油乾啥?”
許諾沉默。
黃波點點頭。
“你是個壞人那,你說這個情節,算不算特彆嚴重?影響算不算特彆惡劣?”
隨著黃波的問話,四周的空氣仿佛都開始變得肅殺起來。
荒郊野外。
一輛被撞爛的破車開著車燈。
幾棵乾枯的樹樁。
一個孤苦無依被拐賣的女人。
一個陷入絕境,右腿被打傷的律師。
一個差點就稀裡糊塗死掉,現在拿著槍掌握全局的大漠殺手。
這樣的畫麵,真是太詭異了!
寧高聚精會神地看著監視器前的鏡頭,心裡充滿著感動。
許諾,黃波,餘勝男,他們三個演技派真的是將自己想要拍的那種感覺,完美的演繹出來,這完全就是他想要的畫麵。
四周演職人員也紛紛沉浸到這種氛圍中來。
這樣的沉浸和剛才感受許諾的沮喪痛苦折磨不同,這裡多出一絲害怕。
倘若換成自己,置身這樣的環境中,又該如何?
嚇也得嚇死。
這裡純粹就是許諾和黃波的飆戲。
餘勝男完全成為了配角。
這也正常,她要是說還繼續當主角的話,會顯得這段戲格格不入。
而許諾和黃波兩人的互動,也讓眾人看得儘興。
黃波將那種陰狠和憤怒演得出神入化。
許諾更厲害。
之前在車裡和餘勝男談心時他是害怕的,那種害怕是一種麵臨死刑的畏懼。
現在的他也是害怕的,可這裡的害怕和之前的是完全不同的。
他將那種隨時隨地都會被打死,憋屈冤枉的害怕演得引人入勝。
兩人在這裡展開了演技的激烈碰撞。
每個動作,每個表情都是在演戲。
“去,車上管子拿出來。”
黃波努了努嘴吩咐道。
見許諾不動,他又吼了一聲“拿!”
許諾哆哆嗦嗦的拿出來。
“油抽出來點。”
“乾嗎?”
許諾意識到不對勁,嘴皮輕微的抖動,背靠著汽車的他,整個人都是處於一種高度緊張狀態。
黃波沒有說話,隻是轉動了下手槍,槍口對準前麵。
好吧,有槍的是老大,你說了算!
許諾乖乖開始抽油。
要知道這個抽油隻有一個軟管,要用嘴吸出來。
不過因為事先練習過,所以這裡倒是沒什麼難度。
隻是油剛入口,許諾忍不住立即咳嗽起來,是實實在在被汽油味給嗆道了。
為了真實效果,他沒有用水來代替,裡麵實實在在還是汽油。
毫無懸念,這段戲依然是一條過。
等到寧高喊哢的時候,劇組裡的人都從那種沉重肅殺的氛圍中走出來,情不自禁的開始鼓掌。
為他們三個的精湛演技而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