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塊沉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壓在公孫家軍營周圍。
遠處,偶爾傳來幾聲夜梟的啼叫,劃破這死一般的寂靜。
劉凡帶著幾十個親兵,如鬼魅般穿梭在陰影之中,他們的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腳步輕得如同踩在人心尖上。
靠近水源時,劉凡能聽到那潺潺的流水聲,在這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他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憐憫,指揮著手下將早已準備好的屍體拖向水源。
那些屍體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肢體僵硬地扭曲著,有的甚至已經殘缺不全,在地上拖出一道道令人毛骨悚然的痕跡。
“大人,這樣做是不是太損了些?”
一個親兵忍不住低聲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和不忍。劉凡冷笑一聲。
“戰爭本就無情,公孫家不仁在先,我們何必講什麼仁義道德?”
當屍體被拋入水源,濺起一片水花。
原本清澈的水麵瞬間被攪得渾濁不堪,那股屍臭味迅速彌漫開來。
在月光的映照下,可以看到屍體在水中翻滾、沉浮,腐爛的臉上還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表情,倒真是有那麼幾分驚悚的意思!
劉凡這些人瞬間閃身消失不見,身上的氣息雖然一閃即逝,但還是驚動了公孫家的兵士,一陣箭雨過後,幾隊騎兵又在這裡反複探查了一番,這才作罷。
可是他們卻低估了劉凡的狠毒,第二日清晨,公孫家軍營內,士兵們正準備取水飲用。
一名士兵剛靠近水源,就被那股濃烈的屍臭味熏得倒退幾步,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這……這是什麼味道?”
他驚恐地大叫起來。其他士兵紛紛圍攏過來,看到水中的恐怖景象,臉上都露出了極度震驚和恐懼的神情。
公孫婀娜聽聞消息趕來,看到水源中的屍體,眉頭緊皺,心中湧起一股憤怒和無奈。
“劉凡,你這卑鄙小人!”
她咬牙切齒地咒罵道。
內心卻在擔憂,如此一來,不僅軍心會受到影響,而且淨化水源所需的原石數量巨大,這對他們來說是個不小的負擔。但此刻,公孫婀娜必須先穩定軍心。
“快,先布置陣法淨化水源,不要慌亂!”
她大聲說道,聲音裡卻難以掩飾那一絲焦慮。
海量的原石在原地散發出了清虛虛的光芒,隨著陣法運轉,水源也被逐漸清理了出來,這死屍進了水源可不是把屍體撈出來就行,如果不淨化乾淨的話,肯定會出大事兒,所以公孫婀娜也不敢含糊,這原石也是燒了一大堆!
公孫婀娜拖著沉重的步伐,邁進中軍大帳。畢竟她主修陣法,水源這種問題,布置陣法必須要她親自操刀才是,事必躬親之下她體力消耗不少,眉宇間的汗珠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目。
她剛想坐下歇息片刻,緩一緩那幾乎要散架的身軀,副將就匆匆忙忙地衝了進來。
“家主大人!”
副將的聲音裡透著焦急與憤怒,額頭上青筋暴起。
“琅琊王氏征調的民夫一個都沒放回來,他們在幾座山巒間大興土木,修建城池。這是要把方圓百裡的青壯都攥在手裡啊!”
副將的雙眼瞪得滾圓,那眼神仿佛能吃人,腮幫子因憤怒而不停地鼓動。
“咱們這仗已經如此慘烈,兵員折損嚴重。若不能及時補充,日後大戰,公孫家必定陷入絕境。王家這般行徑,定是與劉凡狼狽為奸,要置咱們於死地!”
公孫婀娜聽聞,眉頭緊鎖,臉上泛起幾縷黑線。
她緩緩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眼神中滿是疲憊與無奈。
銀牙輕咬下唇,沉默片刻後,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且帶著一絲無力。
“事已至此,又能怎樣?琅琊王氏背後的目的,你我心裡都清楚。他們來並州,本就不是為了幫襯,而是另有所圖。如今這局麵,怕不是輕易能化解的。”
說罷,她長歎了一口氣,眼神望向帳外,似在思索應對之策,又似乎在想著什麼……
公孫婀娜在中軍帳內來回踱步,腳步沉重而遲緩,每一步都似踏在副將那懸著的心尖上。
她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糾結與憂慮,腦海中思緒紛繁雜亂,卻始終理不出一個能破此困局的頭緒。
副將在一旁心急如焚,不停地搓著雙手,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眼神在公孫婀娜與帳外之間遊移不定。
“家主,這可如何是好?如今澹台家居然也毫無動靜,再這樣下去,咱們真的要陷入絕境了。”
副將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話語中滿是焦慮與不安。
公孫婀娜輕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澹台家如今這般作為,定是事出有因。若不是被王家利誘,便是自身也遭遇了難處。隻是,我等現下孤立無援,這並州的局勢愈發對我們不利了。”
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透著深深的無力感,仿佛被這沉重的現實壓彎了脊梁。
而此時此刻。
琅琊王氏的中軍大帳內,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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