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眉頭微皺,滿臉嫌棄地將那截手臂從戒指上甩落,手臂墜入深海,濺起一片渾濁的水花。鬼母卻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抓住,她的眼神專注而凝重,纖細的手指輕輕在手臂上摩挲著,隨後緩緩將血肉剝離。
“主人,這情形甚是蹊蹺。公孫昌整個身體都已崩潰,空間戒指因材料珍稀得以留存尚可理解,可這半截手臂卻也完好無損,定有古怪,恐怕其中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鬼母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慮。
柳林此時滿心焦急,對鬼母的話並未太過在意,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公孫昌的空間戒指上。
他的靈識如潮水般湧入戒指之中,在那一方小小的空間裡翻找著,然而片刻後,他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除了堆積如山的錢財,竟無一件對解決當下困境有用之物。
平常這些財富或許會讓他欣喜,可如今在這生死攸關之際,他滿心渴望的唯有王家的獻祭靈魂之法,其餘皆如糞土。
“主人,您瞧!”
鬼母清脆的聲音響起,她雙手捧著公孫昌的手臂骨與手掌骨,快步走到柳林麵前,那模樣好似一個等待誇讚的孩子。
“公孫老賊狡猾至極,竟將功法刻於手骨之上。”
柳林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抑製不住的喜悅。
他伸出手,用力地揉了揉鬼母的腦袋,順勢捏了捏她那兩根精致的龍角,笑道:
“鬼母,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
隨後,他便迫不及待地將目光投向手臂骨上那密密麻麻的神秘符號,眼神中滿是專注與期待,試圖從中解讀出拯救中千世界碎片的關鍵信息。
柳林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眼前浮現出的那行文字——【是否燃燒十萬靈性,領悟此功法】。
刹那間,興奮如同洶湧的潮水般在他心間澎湃而起,他在心中忍不住大吼一聲,暗自誇讚自己這天賦技能實在是太給力了,每到關鍵時刻總能帶來意想不到的轉機。
他抬眸望向四周,那混亂不堪的深海依舊如末日煉獄一般,狂暴的力量四處肆虐,神魔屍體還在瘋狂角力,巨大的漩渦仿佛要將世間一切都吞噬殆儘。
柳林趕忙扭頭對鬼母說道:“鬼母,情況危急,你快為我護法,務必要隔絕咱們的氣息,隻要我能領悟這部功法,眼前這些危機便都不足為懼了!”
鬼母聽聞,神色愈發凝重,她鄭重點了點頭,眼中透著堅定:
“主人放心,有我在,定不會讓外界乾擾到您。”
說罷,鬼母雙手快速結印,周身湧出一股幽黑的力量,如同一層神秘的紗幕,緩緩將她與柳林籠罩其中。這股力量不斷蔓延、交織,逐漸在他們周圍形成了一個相對靜謐的空間,將外界的喧囂與危險暫時阻隔開來。
柳林見狀,不再猶豫,心一橫,瞬間燃燒了自己的十萬靈性。
刹那間,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變幻,一個熟悉的黑色空間緩緩浮現。
起初,這黑色空間僅有方寸大小,可隨著靈性的不斷燃燒,它竟如同被吹起的氣球一般,迅速擴張,眨眼間便廣袤無垠,仿佛將整個世界都納入其中,隻剩下柳林身處這無儘的黑暗……
在那無儘黑暗仿若能吞噬一切的空間裡,柳林仿若超脫了時空的束縛,靜靜凝視著一個種族在歲月長河中掙紮的身影。這個種族,生而獨特,渾身半透明的身軀閃爍著脆弱的光澤。
他們自誕生起就被命運苛待,無法像世間生靈般享受飲食的愉悅,生命的燭火在風中飄搖,短暫得令人心碎。每日新生的族人如繁星墜落,可死亡的陰影卻更為濃重,病痛與衰老如同惡魔的利爪,時刻撕扯著他們的靈魂。
於那洪荒亂世,他們是被世界遺棄的孤兒,妖族的霸淩、巫族的威壓,甚至弱小的人族都對他們投以厭惡與排斥的目光,視他們為天地間的異端,欲除之而後快。他們在這蠻荒的世界裡,如螻蟻般苟延殘喘,毫無尊嚴與希望可言。
直至有一天,一位智者猶如劃破黑暗的流星,降臨在這個種族之中。他心懷壯誌,妄圖扭轉種族的厄運。於是,他傾其一生,創造出一種令人膽寒的術法。
此術法,需族人以命相搏,以自我犧牲為代價,將自身的力量毫無保留地灌注給另一位族人,隻為延長其壽命,期望能在這絕境之中孕育出一位強者。
然而,智者的生命在術法創立之後便悄然消逝,他未能親見種族的崛起,隻留下那飽含希望與絕望的方法,成為種族僅存的曙光。
而後,剩餘的族人懷著對生存的渴望,前赴後繼地鑽研智者留下的遺產。他們在傳承中不斷完善,可不知為何,這原本蘊含著犧牲與希望的光明之法,卻在歲月的侵蝕下逐漸扭曲,變得陰邪而恐怖。
每一次陣法的改良,都伴隨著更多靈魂的獻祭,那曾經為了種族大義而自願獻身的悲壯之舉,漸漸被黑暗的氣息所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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