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陰森恐怖、慘叫不絕於耳的地下醫院裡,管霧荷如一抹急切的亮色匆匆趕來。
她的眼眸中瞬間盈滿了難以抑製的欣喜與激動,恰似一隻許久未得主人垂憐的小寵物,全然不見平日裡在這生殺予奪之地的威嚴。她蓮步輕移,腳步由緩而急,裙擺隨風飄動,帶起一絲微弱的氣流。
“主人……”
管霧荷的聲音微微顫抖,飽含著無儘的思念與深情。
她飛奔至柳林跟前,卻在即將撲入懷中的刹那,猛地頓住,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攔。
她的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節泛白,極力壓抑著內心洶湧的情感,而後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
管霧荷心中五味雜陳,自卑如同藤蔓般在心底瘋狂蔓延。
憶起往昔,被劉家老掌櫃以父母每天喝的保命湯藥相脅,被迫嫁入家門之時,她便覺此生墜入黑暗深淵,再無希望之光。
然柳林的出現,如同一道劃破黑夜的曙光,將她從絕望邊緣拉回。
彼時,她滿心期許著能與柳林在雲羅縣安穩度日,以藥鋪之力助他修煉,盼他謀得實權武將之位,如此平凡度日便好。
怎奈柳林命運陡轉,一步登天,身邊優秀女子如繁花簇擁。
從縣令之女到公主、世家嫡女,個個才情出眾、身份高貴。管霧荷望著那些女子,隻覺自己仿若黯淡星辰,愈發自慚形穢。
但那份愛意與崇拜,卻如深埋心底的火種,從未熄滅。
此次相見,管霧荷特意精心裝扮,甚至效仿蠻族老巫師所贈的獸耳獸尾實驗品,為自己裝上了一隻漂亮的貓妖尾巴,滿心以為能博得柳林歡心。
她微微抬起頭,眼神中滿是期待與羞澀,目光緊緊鎖住柳林,那眼神裡似有星辰閃爍,又藏著深深的不安。
柳林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目光隨意地從她身上掠過,仿若並未留意到她的特彆之處。
此時柳林的眼神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表情淡然,仿佛心思全然不在此處。
管霧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怨,恰似流星劃過夜空,轉瞬即逝。她的心猛地一沉,如墜冰窟,卻仍要強顏歡笑,將那滿心的失望與落寞悄然深埋心底。
她默默低下頭,心中暗自悲歎。
“終究是我自作多情,在他眼中,我或許不過是個微不足道之人。”
可麵上依舊維持著恭敬之態,隻是那微微顫抖的雙肩,泄露了她內心的悲戚。
柳林滿心都是那珍貴無比的神魔血肉,隻想速速前往實驗室探究一番。
可眼前的地下醫院卻已與上次所見大相徑庭,他無奈之下,隻能強捺住性子,對管霧荷說道:“這地下醫院怎的變成這般模樣,你且細細與我道來。”
管霧荷微微欠身,開始彙報:
“主上,這段時日我們成果頗豐。因為這些研究,奴婢擅作主張,改變了一下這地下空間的結構,否則的話,很多大型陣法原石能器械施展不開!”
柳林一聽就來了,一邊往前走,一邊開口說道,“那你說說吧,都研究出了什麼東西?”
管霧荷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有條不紊的開口說。
“我們嘗試以陣法和藥物為斷臂斷腿的兵士接肢,隻是這過程極為艱難,死亡率頗高,十個裡頭能存活兩三個便是萬幸了。”
柳林心中了然,暗自思忖這必是排異反應所致,當下便將血型相關知識娓娓道出:
“這接肢之難,根源在於身體對異物的排斥,猶如不同陣營的士兵相互攻伐。人體有不同血型,若血型不合,便會引發劇烈反應,就像水火不容。”
那些研究人員聽聞,眼中瞬間燃起熾熱的求知火焰,如饑似渴地聆聽著,屋內唯有毛筆在小本子上急速書寫的沙沙聲,仿佛那是他們汲取知識的急切腳步。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眼睛緊緊盯著柳林,手中的筆都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生怕錯過一個字。
隨後,研究人員又引柳林去看他們的新成果——用戰兵魔偶之法製造的金屬肢體。其中一人恭敬地解釋道。
“主上,血肉肢體接肢死亡率過高,我們不敢貿然行事。因您的戰兵魔偶接肢之法太過精妙獨特,我等資質愚鈍,難以迅速掌握,隻得另尋他途。我們以陣法模擬那術法,雖不及主上技藝萬分之一,但也能為兵士補全身體。”
柳林看著那些金屬肢體,心中暗自思索。
此時的地下醫院深處,燈火昏黃搖曳,牆壁上掛著各種人體經絡圖與神秘符文,實驗台上擺放著形狀各異的刀具與散發幽光的藥材。
研究人員們圍在四周,眼神中滿是對知識與技藝的癡迷,仿佛這昏暗之地便是他們的整個世界,而柳林帶來的知識則是開啟新世界大門的鑰匙。
柳林踱步其間,內心滿是欣喜。
他抬眼望向那些以原石為動力、陣法為核心的龐然大物,思緒不禁飄回前世所見的機床,二者雖有相似,可眼前這些卻憑借著奇妙的陣法與神秘原石驅動,透著一股古樸而玄奧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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