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主任還是真有辦法。”春燕說。
“哪裡,都是一樣有辦法,不過沒有人來提出,結果耽誤了,隻要有人提議,對大家都有好處,就容易得到理解和執行,不能隻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考慮問題,還是要考慮一下公眾利益。有了大局意識,全麵意識就好辦了。”鄧主任說。
“是的,要想公道,打個顛倒,隻要顛倒過來想想,站在對方的立場考慮一下問題就容易理解了。”柯南說。
“我覺得女人比男人心思更細密,說話做事都過細,不容易出問題。”春燕說。
“你說的沒錯,不過,太注意細節,不注意大局,也容易出問題,局部沒事,大局有事,就像部分小環境沒問題,可是大局出問題,就是一些銜接沒做好。”柯南說。
“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如果都考慮自己能走就行,那麼不安排肇事雙方離開,這裡就是問題,堵在半路,還是隱患,公路是用來通車的,不是用堵塞人心的,有問題不馬上解決,久而久之,就會出更大的問題。要防微杜漸才好。”鄧主任說。
車下了山,經過廢棄的供銷社,停了,車上下來了鄧主任,柯南和春燕。
“老邢,你好!”
鄧主任對一個在鏟雪的老漢打招呼道。
“你好!鄧主任,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老邢,你不要說風了,我剛才龍湖鎮來,那裡的風太大了,站都站不住。”鄧主任說。
“哈哈哈,是龍湖的風啊!那地方,城裡人喜歡去,我們不是磨不開才不去呢。”老邢說。
“是的,是對外宣傳的好,這是為了旅遊業,讓當地居民多一項收入。本地人都知根知底,也就算了。牆內開花牆外香,大概天下名山被寺廟道觀占據,所以才有名氣,龍湖鎮也是這樣。我們不去,外麵的人聞聲而動,百聞不如一見,見麵不如聞名,隻是多了一些折騰而已。”鄧主任說。
“你說的有道理。這兩位是誰?”老邢問。
“這是慈善基金會的,幫我們這裡的災民的,無償援助糧食和食用油的。”鄧主任說。
“哦,原來這樣,怪不得你們來,你們的東西都在倉庫放著呢。”老邢說。
“哦,我們來看看,打算發放下去,已經在分彆通知各個村的受災嚴重的家庭。”鄧主任說。
“說個題外話,我家算不算嚴重受災戶?如果算,也要給點吧?”老邢說。
“你還是退休老師呢,有退休工資,何必從窮人嘴裡奪食呢?”鄧主任說。
“說這話我不愛聽,退休工資是我該得到的,和這個救災物資沒關係。我現在就問問能不能得到。”老邢說。
“你提供場地,應該表示感謝。你有覺悟,但不能讓你吃虧。我們做事就是要講道理,實事求是,你要知道,現在掙錢不容易,花錢如流水,不是不給你,如果一開口子,就不得了,資源遠遠不夠,這裡有幾千戶,一旦鬨起來,能把你的屋頂掀翻,不信可以試試。我們這裡的人你不是不知道,自古都是天高皇帝遠,是三不管之地,鞭長莫及,在他們心目中,這裡是蠻荒之地,就是山野村夫,沒有見識,容易鬨事,不怕抓捕,就怕不公。要知道,這裡的人祖先都是不滿朝廷才來到這個地方的,天生就不是什麼順民良民,你要考慮清楚,如果不公,會有什麼後果,還有,他們就是要追求公平正義,不公平,就要抗爭,甚至不惜以身試法,就是被抓,回來還是英雄,被人敬仰,世代傳唱,要知道他們骨子裡的故事,就要認真去想想他們的曆史,還有他們的悲歡離合,你懂我的意思吧?老邢,我敬愛的邢老師。”鄧主任說。
“有這麼多?”老邢問,驚訝地睜大眼睛。
“當然,你彆看退耕還林啥的,在這裡留戀故土的還有不是,移民隻是權宜之計,最終還是會回來,你也看到了,我們的人到了平原,等於老虎落入平川,受氣不說,關鍵斷了生活來源。山裡有寶貝,隻要人勤快,到處可以變現,這裡是大山區,就是我們的活期銀行,隨時用,隨時取,隻看方便不方便。”鄧主任說。
“是的,這裡真的是人勤地不懶,對得起土地,土地就對得起人,可以給人豐厚的回報。隻是很多人不明白,不珍惜,反而會失去不少的機會。”鄧主任說。
“謝謝鄧主任的分析,我本想頤養天年,無奈要為民請命。”
“算了,邢老師,咱們都不說高大上的話,隻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消費者,每天開門七件事,件件事都要從心頭過,不必謙虛,實際上都是君子為五鬥米折腰的時代,你大可不必擔心,隻要不出亂子,順利發放糧油,你的好處不會少。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如果你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能做到,咱就做,做不到,就想辦法解決,最終更要讓大多數受災戶得到救助,這些糧油都是生活必需品,要解決實際困難的,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會無動於衷。你說是不是,邢老師?”鄧主任說。
“道理是這個道理,鄧主任不愧是多年培養的好乾部,具有良好的素質和口才,看起來,我還要不斷學習,不是會鏟雪就夠了,還要不斷提高認識。話說回來,這次誰在負責發放救災物資?這個我最關心。”老邢老師問。
“這個是由基金會的淳春燕女士來負責。諾,那就是春燕女士。”鄧主任說。
“幸會幸會!邢老師,我們是同行啊!”春燕說,她伸出手去,受傷還戴著手套,恐怕是東北那邊常用的手套,用在她手上,看來真的很冷,不是很冷,她就不會對自己這樣狠。因為她太狠,結果很多男人對她都心存敬畏。看她這一身裝扮,就知道她絕對不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