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已經有點遲了。
老婆婆扯著一副沙啞的聲音說道“年輕人,我吃個雞礙著你什麼事了,非要往我身上撒尿。你要是說不出個理來,今晚就彆想走了。”
胖子一聽,還真的被這瘋婆子氣樂了“怎麼,還想訛錢是不是?我……”
這個我字還沒說完,胖子就被石一堅一下就強拽到身後,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的胖子,就聽到石一堅開口說話了“老人家,我看您身上的怨念也不重,今晚之事,我代我朋友向您賠不是了,大家互不糾纏。”說著,就拱了拱手。
老婆婆一聽,知道遇上了行家。不過看此人年紀輕輕,道行也不會高到哪裡去,她冷冷一笑“喲,原來是個小道士啊,怪不得這麼囂張。如果道歉有用得話,那還用的著死人嗎?”
雖然石一堅知道這個老婆婆身上怨念不重,應該沒有傷過人性命,但是所謂正邪不兩立,既然她不想握手言和,那他石一堅也不是個善茬。
他微眯著雙眼,暗暗從挎包裡掏出鬼眼佛龕,準備一言不合,就先發製人,攻其不備。
石一堅義正言辭地說道“看你出來一趟也不容易,我原本可以當作看不見的,既然這樣,那就怪不得我了。”說罷,他突然揚起鬼眼佛龕,將老鼠精召了出來。
可就在石一堅準備打出一張五雷符時,老鼠精發出了吱吱兩聲“咦,黃三太奶?”
眼前的老婆婆也回了一句“你是灰五爺?”
此時的石一堅一頭霧水,直到他從老鼠精口中得知,老婆婆的真實身份原來是五大家仙之一的黃仙。
至於這個黃鼠狼為什麼要附身在一具屍體上,這中間還有一段小插曲。
話說有個二世祖因為賭輸了錢,無錢還債,就偷了家中常年供奉的一幅字畫出來典賣,老板看這幅畫雖然不是名師出品,但上麵的動物畫工精細,特彆是畫上的兩隻眼睛,入目傳神,有畫龍點睛之妙,而且字畫也有些年頭了,就出了個高價收購了。
這幅畫輾輾轉轉,就被賣到了一家古玩店。
本來這些有道行的保家仙在哪裡修行都是一樣的,被人供奉,自然是好,無人供奉,也無大礙。但是,如果與其放在一個由關二爺神像鎮守的屋子裡,黃鼠狼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趁著七月鬼門大開的日子裡,陰氣較重的時候,黃三太奶也跑出來透透氣,正好,看見路邊有具剛死沒多久的屍體,不遠處還有些已經燒成灰燼的紙錢和小半隻燒雞。
黃三太奶都不知有多久沒嘗過雞肉的味道了,它饑渴難耐,就附在了老婆婆的屍體上,將燒雞抓在手中,躲到綠化帶內啃食著如同嚼蠟的燒雞。
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情,石一堅身為當事人,就不用多說了。
聽了黃鼠狼的一番長篇大論後,石一堅微微一笑“真是大水衝了龍皇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如果太奶不嫌棄的話,可以暫時到我這安頓下來,日後再作打算也不遲啊。”說著,他就拿出鬼眼佛龕在黃鼠狼的眼前亮了亮。
已經從老婆婆身上脫離出來的黃鼠狼一看,立馬就認出了這件東西,驚叫了一聲“鬼眼佛龕?”
“正是此物,這東西對養蘊魂魄有莫大的助益,如果長時間待在裡麵修行的話,絕對有奇效。”
石一堅拿捏了一下鬼眼佛龕,繼續蠱惑道“這鬼眼佛龕還泡過黃泉水,裡麵濃縮的都是黃泉水的精華,在裡麵修煉一天,就相當你平時要修煉十天半個月的。”
黃鼠狼一聽,口水都要唰唰唰地流下來了。
猶豫了半天,黃鼠狼還是開出了條件“能不能將我之前附身的畫給買下來,裡麵的動物,是用我的精血和骨灰畫上去的,與我血脈相連,如果你能供奉一二,我必有所報。”
石一堅求之不得,他立馬答應道“這個理所當然,您不說,我也會做的,您就放心好了。”說罷,就伸手打開鬼眼佛龕,讓它鑽到裡麵。
可是一旁的老鼠精就有點不情不願了,好不容易有個風水寶地,如今卻要分出一半,這落差也有點大了。不過同為五仙之一,它也不好說什麼,分一半就一半吧,反正地方大得很,這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來得舒服。
想到這裡,老鼠精也大大方方地邀請了黃鼠狼正式入駐。
而至於行人道上的老婆婆屍體,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石一堅也就當做沒看見了,反正逝者已矣,再怎麼折騰也不能使人複活,就讓警察明早來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