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建跑到肥遺身後,坐在早已經被肥遺血灑紅的土地上,忍受著濃濃的血腥味,將兩端蛇身儘量拚湊到一起,然後手握大椿枝抵在肥遺傷口處輸氣。
一股淡淡的木精氣通過大椿枝流經肥遺體內,趴在地上的肥遺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輕的綿羊叫,而在姬子建的腦海裡,卻傳來了一聲女子的嬌?喘聲。
姬子建腦袋嗡的一聲,仿佛吃了一整瓶偉哥,手中不自覺地停止了輸氣,雙目赤紅,望著一旁驚的捂著胸口不停後退,口裡叫著“大人”的陳圓圓,姬子建雙手不自覺地在肥遺柔軟而光滑的蛇身上來回摸索。
直到後腦勺被肥遺的右側蛇尾重重地掃中,一個趔趄摔出去三四米,才回過神來。
“真不要臉!”
“你的聲音有魅惑心神的作用?”姬子建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不再傳音,張口大聲道。當然,這些話,主要是說給陳圓圓聽的。“你沒事學什麼綿羊叫?”
陳圓圓美目迷惑地看著姬子建一個人像個神經病一樣指著這條大蛇自言自語,然後又跑回去給大蛇療傷,不知所以。
約莫兩個小時過後,肥遺斷了的軀體竟然神奇地接到了一起,雖然還能看到明顯的傷疤,但看肥遺兩條蛇身像人的兩條腿一樣一瘸一拐地勉強能走路,姬子建做了一個收功的手勢,站起身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姬子建手中又多了一個有蓋的紅塑料桶,將塑料桶放在地上,姬子建跑到一旁,拿過那把鐵鍬,鏟著被肥遺血浸染的土地,往塑料桶裡麵盛。
“你乾嘛?”一旁的肥遺蜷縮著龐大的蛇身,看著盛滿一桶,又拿出一個空桶,忙的不亦樂乎的姬子建怒喝。
姬子建驚愕地看著發怒的肥遺,有些不解“你的血不能白流,對你來說用處不大,但對我來說,這種變質的土地卻有大用,不能浪費啊!”
“你個混蛋!”肥遺恨得咬牙切齒,但沒有阻止姬子建的動作。
“哎,你一條蛇,為什麼老是學綿羊叫?”
“你才是綿羊,你全家都是綿羊。”
“你現在身受重傷,外麵的人到處在追捕你,你有什麼打算。”
“跟著你啊!”
鏟了整整有四桶多浸染了肥遺血的土,姬子建聽到肥遺的回答一愣。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你的實力儘快恢複?”
“有啊,吃了你,你體內氣血被祖木大椿木屬性洗禮,你可能不知道,雖然為時較短,但你的身體對於獸族來講,可是大補的靈藥。”肥遺揶揄道
“有沒有彆的方法?”姬子建訕訕地問,如果肥遺實力能恢複,自己有這麼強大的靠山,在這片樹林豈不是橫著走了?
“不好,我們好像忽略了一件事!”姬子建望著周邊的二三十條死屍,突然想起了什麼。
“你是說地府的人嗎?”肥遺嘗試扭動右邊的身體,老氣橫秋地說“中了本神的毒,腐蝕陰陽經脈,他們早已經魂飛魄散了。”
姬子建吃驚,肥遺毒腐蝕經脈,沒有了陰經,連鬼都做不成。望著一旁的肥遺心想肥遺毒未免有些歹毒。先不論這些人到底有沒有錯,就算是有錯,碰見了肥遺,連下輩子贖過的機會都沒有了。
“小子,像你這樣的婦人之仁,乾脆拿著你的大椿枝,做個郎中,救死扶傷的也能勉強糊口?彆在這荒獸橫行的森林裡丟人現眼了。”
姬子建老臉一紅,岔開話題“你怎麼知道這是大椿枝,看你的年齡,應該也不大吧,你彆告訴我這片小森林裡麵,長著一顆大椿。”
肥遺神情有些恍惚“我自然知道,太古之時,我的祖先就生在木祖大椿之上。”
姬子建聽後沉默不言。關於大椿,隻有莊子的隻言片語,說大椿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
而同為神樹的扶桑,卻有很多記載,傳聞神樹扶桑是兩棵古樹相互扶持生長,高兩千丈,生長在東方的海島上,能通三泉,是傳說中地府的入口,被大羿射日的時候一腳踩斷連接兩顆神樹的橫木,從此地府之門與人世間隔開。
神樹扶桑以三千年為一春,不僅為日月所出之地,樹上住了很多神鳥異獸。而以八千年為一春的大椿樹上住著肥遺的祖先?
這消息未免有些駭人聽聞。姬子建記得《山海經》裡麵,肥遺出現了三次,而且每一次都是不同的生物,但並沒有聽說肥遺如什麼應龍,夔牛一樣有什麼大神通,不禁有些懷疑肥遺的話裡,是不是有些水分。
肥遺跟姬子建心意相通,自然知道姬子建心中所想,冷哼一聲,似乎不屑與姬子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