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退!”天空中傳來冷冷的聲音,震的人耳膜生疼。
十分鐘後,黑霧漸漸散去,天空恢複了明朗。
黑袍人屹立當空,冷冷地看著被城隍印籠罩著的地麵。
袁守城的咒語終於念完了,地麵上的人們在這短短的數十分鐘內至少損失了近十年的壽元,無辜的普通人很多,那些死人的靈魂,因為一時間得不到妥善的安置,都不約而同地跟著陰陽使在剛剛過去的十分鐘之內,消失在夜色之中。不管他們生前或顯赫或默默無聞,作惡多端或樂善好施。
那個好人有好報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這是一場新世紀人族領域的保衛戰,人們艱難地守住了,看著頭頂上金黃色的城隍印,不少人鬆了一口氣。
“哈哈哈哈”天空中突然有人狂笑,笑聲張狂而蒼涼。
“是那個道士。”有人驚愕地看著他。
袁守城雙手高舉,道袍被風吹的颯颯飄動,對著天空一陣狂笑
“天可汗萬歲,天師傳承萬歲!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天空中的黑袍人望著下方的袁守城,輕蔑地笑了笑,寬大的袖子揮動,跟站在身後的兩名黑袍人消失在當空。
“天可汗萬歲,天師傳承萬歲!哈哈哈”
“他並非城隍本人,受陣法反噬,瘋了。”地麵上有人輕語,遺憾地感歎。
“損數百萬人近十年壽元,有違天和,就是城隍本人也見不得討得了好。”
“啊!仙人,你醒一醒。人類需要你啊!”
“他好像說他是天師,難道是袁天罡?”終有人像姬子建一樣聽懂了他的話。
“哼,狗屁的天師,無雙毒士!”有人惡毒地咒罵,他的家中,原本年邁的老爺子前段時間剛剛突破了化形,如今家族揚眉吐氣的夢想,破滅了,萬念俱灰。
姬子建不知道袁守城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正直晌午。又是一個豔陽天。
自己還躺在灌木從裡,位置都沒有移動一下,周圍的森林一片寂靜。姬子建頂著饑腸轆轆掙紮著爬起來盤坐在地,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昏睡了多長時間,好在這裡沒有野獸,要不然,隻怕早已經骨頭都不剩了。
一周天的運功,用去了整整四個小時。
其實他受的傷並不是很重,主要是因為那些黑僧身上濺出來的綠色液體腐蝕經脈,導致體內氣息流轉緩慢。被那些黑僧的木魚聲消耗的本來就神識虛弱,又被袁守城取了十年的壽元,身體本能地陷入沉睡,天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有多久。
本來打算在這裡再運功幾周天先把體內腐蝕經脈的綠色液體清理乾淨,但自己是在是太餓了,隻好作罷。
姬子建抬頭看了看依舊漂浮在天空中的城隍印,不免有些尷尬,自己這個無用的城隍真是給列代城隍丟臉,在城存亡之際,自己跟死狗一樣躺在草叢裡一點忙都幫不上。
重點是這,原本城隍印裡列代城隍的兵器,都取不出來了。
靠著體內零零散散的靈氣,姬子建越過森林,沿著大道一路前往華環舊城,天黑以後,在大道上還零零散散地看到過三三兩兩的行人。這在以前,沒有兩把刷子的人,誰敢大晚上的在野外行走。
野獸跟人類幾乎是同時起步,雖然不乏有一些秉天地而生的蠻獸,但畢竟實力有限,而地府的人,幾乎萬古長存,實在是太強了。
大約晚上十點來鐘,姬子建敲響了秦嵐嵐的家門,秦嵐嵐淚汪汪的大眼睛驚喜地看著出現在門口衣服上像粘了屎一樣的姬子建,手忙腳亂地將後者招呼到屋裡。
“快給我來點吃的。最好是肉類。”姬子建無力地將自己甩在沙發上仰天躺著,“我出去有多少天?”
“少爺,今天是立冬,你上次出去到現在,剛剛好十五天。”秦嵐嵐一邊忙著準備食物,一邊回答道。
姬子建算了算,自己在森林裡一個人,少說躺了有十來天。
“張飛他們有沒有來過?”
“有的少爺,他們最近天天過來,還留了電話,讓我看您回來就通知您呢?”
正說話的當間,外麵響起了敲門聲,秦嵐嵐開了門,張飛和吳天平兩手提著東西走了進來。
姬子建還沒有說話,吳天平就哭喪著臉跪了下來。
“少爺,都怪我不好,您說的沒錯,那塊地皮確實不對勁,都怪我,學藝不精。”
“起來吧,這也不能怪你,畢竟誰也想不到那裡竟然是地府的一處老窩。”姬子建一臉疲憊地說“兄弟們傷亡怎麼樣?”
“天平的兄弟死了三人,我們的兄弟死了五個。”站在一旁的張飛一大一小的眼睛眨了眨,語氣平靜。
似乎死的,都是阿貓阿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