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退贓,要是有線索,再主動一些,說不定還能安度晚年,如果讓他們把什麼事都調查清楚了,你的結果我就不知道了”
呂大友見白林這麼說,嚇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渾身都沒了力氣。
“兄弟,你本事那麼大,就不能給哥哥一條活路嗎?”
呂大友有氣無力的說著,白林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以他的人脈,他認識的那些人,估計問題比他還要嚴重。
“我說過了,把你知道的,或者聽說的全都說出來,這可是重大立功表現,我聽說黃誌還沒有開口,你現在還有機會,要是他開口了,你想立功也沒機會了”
“對啊,要是黃誌一直不開口,我不就沒事了嗎?”
呂大友仿佛找到了一點希望,但這點希望很快就被白林澆滅了。
“他會開口的,我聽說紀有年親自過來了,對了,你知道紀有年是誰嗎?”
“紀有年,他來了嗎?”
呂大友的聲音越發顫抖的厲害。
“沒錯,他來了,你要是想賭一把黃誌那張嘴,那就等吧”
白林說到這裡,也懶得多說,就走了出去。
房間裡,呂大友的表情有些猙獰,幾分鐘後,他猛然站起身來,口中喃喃自語
“老肖,算我對不住你了”
無獨有偶,這樣的場麵,此時,正在平遠的官場上不停的上演。
黃誌能在短短十幾年的時間,就弄出來幾十億身家,受他好處的人,那可就多了去了。
主動交待的人很多,但心存僥幸的人也很多。
調查組的人手已經不夠用了,紀有年又從外省借調了一些人過來,這才擋住了如潮水一般的自首與舉報。
蘇城警方對黃誌的審訊也很順利,黃誌到現在也想不通,二十年前的案子,怎麼會在這個緊要關頭被翻了出來?
妥妥的死刑,黃誌最後的希望宣告破滅,那人的承諾,也沒有了一點意義。
“不就是坐幾年牢嗎?你放心,我會安排好的,就算在牢裡,你也會過的很滋潤,你的家人有我在,你就不用擔心了。”
這是那個人的承諾,為了這個承諾,黃誌不會有任何的口供。
保住那些人,就等於保住了家人和朋友。
可是現在不行了,死刑,一切都完了,家人和朋友過的再好,和自己還有關係嗎?
就在黃誌最絕望的時候,紀有年送來了一線希望。
“隻要你能交待所有的犯罪事實,我給你一個死緩也不是什麼難事”
紀有年是誰?他說的話當然很有分量!
黃誌的眼裡,迸發出強烈的求生欲。
“我交待,我想活下去”
黃誌的心理防線徹底坍塌,他的骨子裡,就是那種極度自私的性格,在生與死麵前,所有的“道義”都將一文不值。
隨著黃誌的交待,一張籠罩在平遠上空的犯罪網絡,終於顯露出來。
東誌集團的倒塌,涉及了大大小小十幾個執法單位,一百多名公職人員,紀有年拿到所有的涉案人員名單時,氣的當場暴走。
“媽的,爛到底了嗎?就沒有一個乾淨的?”